“經理,這只是隔壁了一下,可和旁邊的位置差了好遠呀。”柳夏的眸光一直是盯着前面看,凌御風和江小魚還真是能沉得住氣,她的嗓門也不小了,還假裝沒有聽到。
“這樣吧,你去看下隔壁座的客人是不是快吃完了,我們先等一會兒吧。”
露西看着裝的落落大方的柳夏,臉上汗涔涔的。這馬上又要遇上了,希望柳小姐不要太自取其辱呀。
“你不去,我去。”
聽到這樣的話,如果江小魚還沒有反應,她都能入定了。放下手裡的筷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好整以暇的等着柳夏過來。
“咦?大風,是你呀。”柳夏很驚訝,“凌太太也在呀。你說我怎麼沒有想到,你會來這家餐廳坐我們常坐的位置嗯?”
江小魚懶懶的看了凌御風一眼,脣邊的笑意未減。原來他說的還好,是與柳夏來這裡,還好。
既然是他們之間的紀念位置,爲什麼他要讓自己坐在這裡呢?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麼?
“小夏,”凌御風不悅的打斷柳夏,“你回去吧,湘菜不適合你。”
“不適合我沒有關係,”柳夏故意挺了挺肚子,挨着凌御風站着,“適合你兒子就好了。”
這裡的位置很隱蔽,說話也不怕被人聽了去。所以柳夏毫不顧忌的靠近,微凸的肚子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能發現她是孕婦。
“小夏!”凌御風的聲音已經十分嚴厲了。柳夏這樣說話,無意是在侮辱江小魚,挑戰她的底線。更何況,柳夏懷孕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敢告訴江小魚。“不要無理取鬧!”
現在把這件事挑出來,無疑是讓兩人之間剛剛有好轉的關係出現裂痕。
江小魚緩緩擡眸,對上柳夏的挑釁,深吸了一口氣,“柳小姐還真是幸福,大風,你說是嗎?”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凌御風和江小魚相處了那麼久,自然也知道她把悲痛藏得越深,表面也就越是冷靜。
“老婆,我可以解釋。”
“大風,你沒有和凌太太說孩子的事情嗎?”柳夏用手撫摸着小腹,孕味十足,“孩子都快三個月了。”
“柳夏!”凌御風站起來,陰沉沉的打斷柳夏的話,“我叫你給我閉嘴!”
“大風,你怎麼可以這麼兇我?你明明說過的,要對我和孩子負責的,還說要給我個說法,給孩子一個名分的。”
江小魚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施施然起身拿了外套和包包,“不好意思,我已經吃飽了。如果柳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來,這些菜絕對是夠的。”
“老婆,我跟你一起走。”凌御風趕緊拉起了自己的衣服,想要離開卻被柳夏拽住了胳膊。
“大風,你怎麼能丟下我和孩子不管?”
凌御風的手剛接觸到柳夏的身體,眸光掃過她的小腹,那裡可是他的孩子。他沒敢大力,柳夏就利用他的這個弱點,順杆爬的抱着了他的胳膊偎在了他的懷裡,抽抽噎噎的哭,“大風,你不是說對她好只是權宜之計嗎?她走就讓她走好了,反正這麼大一個人了,也不會丟。”
“老婆,老婆……”凌御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追上去,抱住那單薄的讓他心疼的背影,無奈懷裡又是柳夏和自己的孩子,他絲毫不敢大意。醫生可是說過的,如果再情緒太大波動或者摔跤的話,這個孩子不一定保得住。
“老婆,老婆……”凌御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追上去,抱住那單薄的讓他心疼的背影,無奈懷裡又是柳夏和自己的孩子,他絲毫不敢大意。醫生可是說過的,如果再情緒太大波動或者摔跤的話,這個孩子不一定保得住。
“小夏,不要鬧,否則我真的生氣了。”
他責備的要把柳夏推開,柳夏只是哭,兩臂更是用力的纏住了他,
“大風,我和寶寶除了你,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也沒有了,嗚嗚,你不能不要我們呀,大風,你別不要我和寶寶呀,就算你不念及我們十多年的感情,看在肚子裡兒子的份上,你也不能拋棄我們呀!”
柳夏越哭越厲害,餐廳的經理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這樣下去吵鬧下去,可是會影響客人用餐的。
“小夏,我沒有那個意思,這麼大晚上,我不可以讓她一個人回去,如果再用什麼危險……”深邃的五官繃得緊緊的,腦海裡閃過小魚失蹤被搶劫的那一幕,心緊的要快窒息。雙手大力的推開柳夏,呵斥呆在一邊的露西,
“還不過來幫忙?”
露西躊躇着,如果這個時候上前壞了柳夏的事,回頭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她是親眼看到那個劉嫂被整的如何,一百五十斤的人現在瘦了二十斤了,劉嫂哭着求柳夏炒掉她都沒有得到允許。只能這樣白天夜裡受折磨。
柳夏的眼淚收的很快,衝着露西使了個眼色,順着凌御風的力氣往後倒,撞在沙發的角上,立刻捂着肚子呼痛,
“哎喲,哎喲,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凌御風緊張的半蹲下去扶柳夏,眸子裡掩不住的濃濃的擔憂,“小夏,有沒有事兒?肚子很痛嗎?要不要去醫院?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兩條劍眉蹙的緊緊的,雙手虛扶着臉色蒼白一臉痛色的柳夏,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會傷到孩子吧?孩子不可以有事呀?
露西趕緊過去,因爲太過擔憂聲音有些哽咽,還帶着對凌御風的責備,“領先生你怎麼能對她下這麼重的手呢?醫生說過,如果柳小姐再摔一次的話,肚子裡的孩子可能,可能就……”
聽到這樣的話,凌御風的臉都有些慌白了,一把打橫抱起柳夏,
“小夏,你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堅持住……”
週六的晚上,出行的人很多,想要打的也要在冷風裡面等半天。江小魚立在寒風中,單薄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後悔爲什麼沒有選擇走路回去?或者去附近的公交站臺等公交也好?反正,無論做什麼,只要離開這個廣場就好了。
這樣,她就不會看到那個她久等不至的男人,抱着那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一行三人坐着他的邁巴赫飛馳而去。
鼻子有點酸,眼眶裡面有什麼東西要涌出來。在人來人往的路邊,沒有人發現她昂起了頭,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
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她的面前,車門搖開,裡面的人衝着她喊,語氣裡間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要哭就上車來哭,別在外邊給我丟人現眼!”
拉開門坐進去,車裡面很暖和,江小魚摘下了圍巾,攤開,把臉埋在了裡面。李思看見她連傷心都那麼壓抑,雙肩微微的顫抖着,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有些心疼,也有些着惱。
“要哭就哭吧,別這麼一抽一抽的,我看着難受。”車在公路上行駛,李思握着方向盤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這纔不到八點鐘,她可不想太早把江小魚送回去。可是,去哪兒呢?
“謝謝你,李思。”習慣了掩藏自己的情緒,可是眸底那層淚花還在盪漾,“你怎麼會在這裡?”
“碰巧我在那裡吃飯,更不小心看到你老公抱着那個女人出來,本來我是打算去看好戲的,沒想到倒把你撿到了。”李思的個性爽直,說話也不帶拐彎,這些話有些刺耳。但是很真實。
江小魚和李思打過幾次交道,知道她的性格如此,更知道她這個人很傲氣。喜歡的人才會說上幾句話,要是不喜歡,扭頭就走。心口如一,直腸子。
“每次都給你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放下圍巾,放在鼻尖聞了聞,站着淚水的味道。李思遞了抽紙給她,示意她擦擦又要落下來的眼淚。“李思,你帶我到處轉轉吧,我不想那麼找回家。”
“放心吧,我也沒想讓你那麼早回家。你老公一顆心都在情人孩子那裡,暫時還不會注意到你。所以,我打算讓你晚點回去那個龍潭虎穴。”
江小魚的臉又白了些,不過,李思說的都是事實,她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只是,肚子裡的這個。好像,她還沒有驗證過,到底有沒有?
“有個問題請教你,中醫真的能從女人的脈象看出是否懷孕嗎?”
李思審視的看了她一眼,江小魚連連擺手否認,“我知道你和高醫生也是中醫名家,那個,我真的沒有不相信或者瞧不起國學的意思。”
她看着江小魚慌亂的解釋,根本就是越描越黑,
“你懷孕了?”
“沒有!”江小魚毫不猶豫的否定,李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發。“那個,好像是,一個老中醫說的,沒有證實。”
“你不想告訴他?”
江小魚搖頭,“不想。”
“那爲什麼讓我知道。”
“因爲你也是女人,更是我的朋友。”
“呵,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人了,不過,朋友,這兩個字好陌生呀。”李思把車靠邊停下來去了路邊的藥店,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走,先去我家。做飯給我吃,我餓了。”
李思的語氣帶着一絲不容人反駁的霸道,脣邊的笑意諱莫如深,江小魚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是孕婦呢?還要給你做飯呀。”
“不是還沒有上產牀嗎?爲什麼不能做飯?今天晚上我點了一桌子菜都沒有吃了,只是讓你做飯而已,還沒有讓你賠償吶。”
李思錙銖必較的樣子逗得江小魚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李思也挺可愛的。
一套六十平的單身公寓,和李思一樣,裝修的很簡單,看起來空間滿寬敞。
“嗯,現在應該相信國學了吧?”驗孕棒的結果和老中醫把脈的結果一樣,李思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自己喝的則是可樂。笑呵呵的倚着人高的冰箱調侃她。
“挺好的,”江小魚坦然的接收,感受着小腹部的溫暖,這就是她下半生唯一的依靠了,血脈相連。
“你真的打算帶這孩子和葉少私奔呀?”
“是我對不起老大,要他幫我。這個孩子,只是屬於我的,我的孩子。”
李思走過來,大咧咧的坐在江小魚對面的茶几上,“今天我去趟華和,小蝦的情況不容樂觀,美國那邊雖然已經安排妥當了,但是,小蝦這段時間可能不適合轉移。”
“能不能說的再直接一點?每次我打電話過去,那邊總是告訴我沒事。”她急了,伸手抓住李思的手,期盼的望着她,“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