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的心,同時一顫,不用回頭,她們也知道是誰來了。
受了委屈的林曼妮擡眸,她看到的是歷牟煬那雙深邃如星辰的瞳眸,那雙令自己望一眼便會深深淪陷進去的瞳眸。
她的心又一顫,眼前的男人,他還屬於自己麼?他還能屬於自己麼?霧氣繚繞,眼前的景物跟眼前的歷牟煬漸漸地變得很是模糊,彷彿,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彷彿,他真的就像是自己手中的風箏。
自己一個不小心,手中的風箏線斷了,歷牟煬忽地往後直飛了出去,自己即便是在驚慌,也追不上飛遠了的那風箏。
歷牟煬剛纔見到了凌菲,從凌菲的口中得知歷博文被氣走,凌菲說是歷博文跟蹤了她。
可是,歷牟煬不信,他相信歷博文這個人,有時辦事欠妥當,但是,跟蹤這種齷蹉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所以,他一邊安慰凌菲不怕的同時,他告訴凌菲,今天他早晨見到歷博文的時候,歷博文的確是在生病。
醫院相遇,是巧合,不是歷博文跟蹤,歷博文的人心善,應該不會有事,讓凌菲放心有些事情,等自己有時間,會找歷博文去談。
只是,歷牟煬也許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以後的日子裡,他今天對凌菲所說話,那真是太低估了歷博文,歷博文真的沒有他說的那麼好,自己的‘性’命,連同沈若水跟自己孩子,‘奶’‘奶’,整個歷家的‘性’命,偶差一點葬送熬歷博文的手中。
歷博文使得歷家經受到了一場嚴重的浩劫,這場浩劫,令自己失去了自己最爲寶貴的,最爲寶貴的東西……
差一點令自己後悔終生……
當然,這些是後話,我們慢慢的往下發展。
歷牟煬說完這些話,凌菲心安,凌菲誰都不信,她就相信歷牟煬,因爲,歷牟煬做事,目前爲止,還沒有做錯過什麼事情,他說過的話,凌菲信服。
說服了凌菲,看熬凌菲臉上‘蕩’起的笑意,歷牟煬歉意地對凌菲說:“凌菲,剛剛你也看到了,沈若水的朋友受傷,我不能陪着你了,你也檢查好了,就讓強子開車送你回去,我那邊還有事。”
雖然有些不捨,這種不捨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凌菲已經完全的把歷牟煬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哥哥看待。
“沒事,牟煬你忙去吧!”凌菲說着,看了一眼強子,說:“那麻煩強子了。”
“這麼客氣幹嘛,爲歷總裁,爲您做事不是強子應該做的麼!”不太善於說話的強子,臉‘色’微紅說。
“那你們走吧!”歷牟煬說。
凌菲跟強子走出了幾步,凌菲想起了什麼,回頭,說:“牟煬,聽說明天你要跟沈若水出去度蜜月?”
“是的。”歷牟煬說。
“那我不能送你們,我祝你們新婚幸福,旅途愉快了。”
“謝謝!凌菲。”
歷牟煬看着強子帶凌菲走了,他這才乘電梯上樓,出了電梯的他,一眼就望見沈若水跟林曼妮兩個‘女’人如鬥‘雞’一般,無聲,卻都在高昂着頭,互相在敵視的對望着。
心一沉,接着便一陣緊張,林曼妮溫柔,柔弱的出水,但骨子裡卻有着令人很難猜透的狡詐,而沈若水柔中帶鋼,她就如路邊那不起眼的帶刺‘花’朵。
如果誰惹了她,她會不顧一切地張開渾身的刺,刺你個渾身不自在,刺你個遍體鱗傷,渾身是血。
歷牟煬想到這,哪裡還敢怠慢,人還沒到,那霸氣的聲音先到……
不想……
走到近前的近前的歷牟煬看到的是林曼妮那雙水汪汪含淚的眼眸,他從林曼妮的神態跟眸中,看到那絲絕望着的委屈跟哀怨。
林曼妮能夠有這樣的表情跟絕望的神情,歷牟煬的心忽地一下便緊了起來。
不用說,一定是沈若水佔了上風,一定是沈若水那渾身的尖刺,刺到了柔弱着的林曼妮。
“沈若水,你在幹嘛?”這樣認爲着的歷牟煬,在質問沈若水的時候,那語氣中不免夾雜着犀利跟責怪。
“我?你?”歷牟煬的問話,使得沈若水愕然的擡頭。
望着歷牟煬眸中的那份犀利,沈若水楞了。
受傷的人是自己,是她追着自己出來,是她挑起了事端,是她,真的是她,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歷牟煬要這麼的說話?
從他的目光中,沈若水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陣的發涼,繼而是一陣陣地發冷,好像是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了冷風,直接灌進了自己的衣領。
令自己通體生風,遍身充滿了涼意。
沈若水那雙清亮的瞳眸中由愕然,漸漸變冷,歷牟煬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態度。
他的聲音柔了下來,有種無力的倦怠,他說“你們兩個人在聊什麼?”
“牟煬,我們沒有聊什麼,我在恭喜沈若水新婚幸福。”林曼妮最先反映了過來,她望着歷牟煬溫柔地一笑,率先開口。
“沒聊什麼?”歷牟煬蹙眉,一臉的不信。
“我們能聊什麼,只不過說了點之前的事情而已,沈若水的個‘性’直,可能我的那句話說得她不開心了。”林曼妮果然厲害,她應變的能力,沈若水真真的是可望而不可極。
“真的是聊以前?”歷牟煬‘陰’鷙地問。
“怎麼,牟煬,你連我說的話都不相信了嗎?”林曼妮坦言問。
心中還真的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應該不應該相信林曼妮,可是,不想給曼妮下不來臺的他,男人的大度,使得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兜圈子。
再說,現在沈若水的那張小臉還冷若冰霜,一句話也不想說。
想到這兒,歷牟煬當着林曼妮的面,伸手攬住了沈若水的肩頭,話語中滿是寵溺,他說:“丫頭,怎麼還生氣,你這樣對我們的包包可不好。”他說着,手在沈若水的後背上,輕拍了幾下。
歷牟煬這樣,令沈若水賺足了面子,也使得她潛藏在心底的那份不甘,那份得意整個的都寫在了臉上。
炫耀般地一笑,沈若水揚起了臉來,心說,你林曼妮可以當着歷牟煬的面前演戲,自己幹嘛不能。
幹嘛自己要哭喪着一張臉,被她笑話,現在,難受的人還不是自己,即便是自己要難受,恐怕也是兩年多之後的事情了。
把握眼前,纔是真。
所以,她望着歷牟煬,臉上‘蕩’起甜美的笑靨來。
她說:“牟煬,曼妮姐說得沒錯,剛纔我們在談,之前那代孕的不愉快事情,我有點難堪,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兩個剛纔談得還算是愉快,畢竟,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我們也有了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沈若水毫不避諱,她的直言,很符合現在三個人的心境。
歷牟煬釋然,沈若水說得沒錯,剛纔,看她們兩個人的樣子,不是在談這個,她們還能談什麼。
“談完了嗎?”歷牟煬問沈若水,而後轉臉。看着林曼妮。
“談完了。”兩個‘女’人這次還真蠻有默契,齊聲回答。
聲音落下,兩個‘女’人忍不住互相對望了一眼。
複雜的眼神,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充滿了得意,一個氣得渾身發抖。
“歷總裁,你們都在,我回來了。”電梯‘門’開了,剛子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羅羅嗦嗦的許多的東西,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之內。
三人回頭,歷牟煬看着剛子這樣,迎了上去。
“歷總裁,我自己可以,您就別受累了。”剛子本能地說。
歷牟煬也沒有回答,在這種地方,袖手旁觀,不是他的所爲。
林曼妮一見歷牟煬這樣,她貼着沈若水的身體迎了上去,在跟沈若水身體相‘交’的那一刻,一句警告的話語,在大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送進了沈若水的耳畔。
“你別得意的太早了,是我的,終究是我的。”
林曼妮的話,叫沈若水忽地覺得好笑,看來自己的確令囂張的林曼妮方寸大‘亂’了。
剛子手中的東西,被歷牟煬拿過了一些,林曼妮又從歷牟煬的手上分了一些,她拎着。
沈若水扭頭一看,剛子兩手中還有很多的東西,便走了過去,伸手:“給我拿一些。”剛子剛要說話,拒絕沈若水。
這邊,歷牟煬慵懶帶着霸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若水你別動,這些事情不是你該做的。”
歷牟煬的話語,叫剛剛還滿心歡喜的林曼妮身子一僵,她覺得剛剛熱絡上來的血,瞬間冷至了冰度。
她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東西,倏地覺得有千斤重。
爲什麼,沈若水不能拎,這些的事情不是她該做的?
那麼剛剛自己從歷牟煬手中拿過東西,歷牟煬不說,沈若水不能累着了,難道自己就行嗎?
自己在歷牟煬的眼中,還算是什麼?是什麼?
心一緊,眼睛中馬上又了霧氣浮現。
原來,自己在歷牟煬的心中已經什麼都不是了,歷牟煬心中只有她沈若水。
歷牟煬愛沈若水。
難道就因爲沈若水肚子裡面有了她的孩子嗎?
好像,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從剛纔,從來不妥協的歷牟煬,對待沈若水那態度上,從他看她的眼神中。
心,澀暗到了極點,林曼妮的臉‘色’不可遏制地慘白了下來。
夜‘色’很晚了,林曼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那間病房,不知道自己後來都說了些什麼,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在轟鳴,好像自己看東西的時候,眼睛都是‘花’的。
好像,她看到了沈若水那張幸福的臉,歷牟煬那雙之前看自己的那雙柔情的瞳眸,一直在看着沈若水。
夜風順着開着的車窗,猛灌了進來,林曼妮忍不住打了個愣怔,她睜開‘迷’茫的眼睛,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車水馬龍的路面上。
身邊是駕車,時不時望着自己,投過來擔心目光的阿德。
“阿德,幾點了?”林曼妮沒話找話,又是真心地問。
“七點半了。”阿德回答。
“才七點半啊!怎麼才七點半?”林曼妮幽幽地,傷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