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晴天霹靂!
李玉珍身子一晃,差點摔倒。那個男人,她雖然怕他,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壞人,而且對夢琪姐跟萍嫂都是那麼好,好到骨子裡去。
就這樣一個男人,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感覺,怎麼會出事呢?
可是,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那萍嫂怎麼辦?夢琪姐怎麼辦?還有小杰又怎麼辦?
“媽,他到底出什麼事了?什麼叫一輩子也別想出來了?”李玉珍幾乎要哭了,拉着母親的衣角,焦急地問。
此刻,電梯門已經抵達一樓,門開。
吳銀珍卻扣住女兒的手腕,一言不發地把她拽出電梯。
“媽!”李玉珍奮力掙扎,“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今天就不走了。”
“快點跟我回家。看來,我以前還是太寵你,太縱容你了。”吳銀珍臉沉下來,一副不容抗拒的神情,“回去,你看看新聞就知道了。”
李玉珍最後還是被吳銀珍強塞上車,她在車上打開手機,一點開網頁,果然鋪天蓋地的新聞映入眼簾。
“輪姦?虐殺?喬橋……”李玉珍睜大了眼,心劇烈地跳動着,而頭卻下意識地直搖,“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王子聰人是冷了點,兇了點,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吳銀珍閉上眼,狀似平靜地道。
李玉珍看着自己母親那張冷漠的臉,心裡感到無比的悲涼:“媽,以前我哥也是被陷害的。這一次,王子聰一定也是被陷害的。”
吳銀珍沒有反應。
“媽,上次你能救哥,這一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王子聰吧!”李玉珍拉了拉她的衣袖。
吳銀珍睜開眼,失望地道:“玉珍,在你眼裡,我這個媽還不如一個外人?”
“媽,萍嫂對我很好,而夢琪姐對我恩重如山。王子聰是她們兩個人的依靠,如果王子聰出事了。萍嫂一個老人家該怎麼辦?夢琪姐還生着病,她又該怎麼辦?”
李玉珍眼見着又要哭了。
吳銀珍依舊面色沉沉:“玉珍,王子聰跟李宇峰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玉珍,這件事你不要管,別說是你,就是媽要管,也是插不上手的。這後面涉及到的人,不是我可以得罪得起的。”
李玉珍只道她是在推脫,眼神黯了黯,失望地搖着頭:“媽,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玉珍,媽老實告訴你,我跟王子聰前段時間有一筆上千萬的項目在合作,如今都打水漂了。我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現在,我也打算打碎牙齒往自己肚子裡咽。”吳銀珍神色緩了緩,“玉珍,難道你要眼看着媽一起落難,你纔不會對媽失望嗎?”
吳銀珍打出了親情牌,而她也知道什麼是李玉珍的軟肋,一戳就中。
果然,李玉珍擔憂地問:“那王子聰是因爲那個項目的問題纔會……被人陷害的嗎?”
吳銀珍模棱兩可:“我想應該是差不多吧。”
“那些人會找你麻煩嗎?”
吳銀珍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所以我纔會這麼緊張。”
握住李玉珍冰涼沾滿汗水的手,吳銀珍的聲音徹底軟下來:“玉珍,無論怎麼樣,我都不希望你有事。或者是,被別人當成是攻擊我的靶子。”
“媽……”
“所以,你要
好好保護好自己,這樣我也就少了一份後顧之憂了。”吳銀珍道。
李玉珍徹底被說服,不再說一句話,只是神情悲哀地看着窗外,壓抑地抽泣。
吳銀珍嘴角幾不可見的一揚,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脣邊綻放,卻稍縱即逝。
母女倆回到家,顧浩面色鐵青坐在沙發上。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直直地射在吳銀珍身上:“吳銀珍,你居然歹毒至此!”
李玉珍下意識就跨前一步,擋在母親面前:“顧叔叔,媽心裡也不好受。”
顧浩站起來,手裡拿着一打報紙,他推開李玉珍:“玉珍,你先讓一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
說完,他把手中的報紙一把甩在吳銀珍的臉上:“你說,你怎麼下得了手?她都已經失去了舌頭,她都已經瘋了,你還要這麼糟蹋她?你還是人嗎你?”
吳銀珍身形不動,冷冷地看着他。
“呵……”顧浩狂笑着,“大名鼎鼎吳銀珍也有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怎麼?你心虛了嗎?你這樣會不會整晚整晚睡不着?你做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自己遭到報應嗎?”
“顧叔叔……”李玉珍看着顧浩此刻猙獰的表情,有些畏懼地出言阻止。
顧浩睬都不睬她,逼近吳銀珍:“你敢不敢承認這件事是你吳銀珍做的?”
“我承認了如何,不承認又如何?”吳銀珍冷靜得可怕。
“哈哈,真的是你做的。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這個毒婦,沒人性的東西。”顧浩笑得手指顫抖,他身子抖動,手指向她,幾乎都伸不直了。
吳銀珍卻忽然神色一凜,然後揚起手,啪啪兩下,顧浩就結實地吃了她兩記耳光。
“你……”顧浩捂着臉頰,不可置信地看着吳銀珍。
吳銀珍冷笑連連:“顧浩,我們夫妻多年,你爲了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來指責我?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幫她報仇啊?”
顧浩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蜿蜒暴走,他猛然低吼道:“吳銀珍,你個賤人,我要跟你離婚!”
吳銀珍卻更加鄙視地道:“顧浩,人前大家給我面子,所以叫我顧太,尊你顧姓。而人後,誰不知道你顧浩不過是我吳銀珍的一條狗?離婚,是吧!沒有問題,我倒要看看,到底誰離開誰不能活?”
李玉珍方纔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人已經衝到兩人中間,急急地道:“媽,顧叔,你們都消消氣。別鬧了,我知道你們心情都不好,就算是給我面子,都冷靜下來思考一下,再做決定,好嗎?”
吳銀珍甩手而去,顧浩臉青紅紫白交替,許久,才捧住頭蹲在了地上。
療養院的早晨,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窗子裡,儲夢琪就睜開了眼。
她起身,看了看裡間的護理,她還在酣睡。
儲夢琪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洗漱完,裹着一件貂皮大衣就拉開房門。
門外不遠處,是王子聰的手下。這邊一有動靜,他們就已經快步走來,攔住她:“儲小姐,天氣寒冷,請你回房。”
“昨天,你們聰哥已經說過了,只要我願意,隨便到哪裡都可以。”儲夢琪揚了揚手機,找到王子聰的電話撥過去。
然而手機裡始終是一個冰冷的女音提示:對不起,您撥得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儲夢琪皺眉,王子聰怎麼會關機?
“H
i,夢琪!”藍眼睛Peter穿着風衣,馬丁靴,手插在口袋裡,一臉笑意,“這麼早?剛巧,我準備去花園那邊散散步,你要一起嗎?”
儲夢琪笑了笑:“好啊!”
那幫手下雖然遲疑,到底還是放行了。因爲領頭的也打不通他們老大的手機,加上這個外國人又是儲小姐的治療醫生,他是清楚的知道哪些言辭對儲小姐的病情有幫助纔是。
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兩人沿着石子甬道,慢慢地走着。
儲夢琪低頭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腳尖,心中正在醞釀着該怎麼開口,不想對方卻先開口說道:“夢琪,你是不是對昨天忽然衝進來的女人很感興趣?”
自己要去問是一回事,而別人主動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儲夢琪謹慎起來,她擡頭,輕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對她有興趣?我甚至都不認識她。”
“你認識她!”Peter站定,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可以說,你們還是熟人。”
儲夢琪心中的疑惑更深,她不敢搭腔,只是反問道:“哦,原來國際上享有盛名的Peter竟然是個算命的。”
“我能讀懂你的心。”Peter陡然道,聲音低醇,而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此刻像是充滿了柔情,正溫柔專注地看着她。
儲夢琪再度低下頭:“你是專門帶我過去看她的嗎?”
心中有什麼念頭,一劃而過,怎麼也抓不住。
“不,她已經死了!”如果儲夢琪此刻擡眸看着他的話,一定會發現他雖然聲音平和,可是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卻是冰冷無度。
儲夢琪一怔,許久才擡頭,不可置信地重複道:“那個女人……她死了?”
Peter點點頭,狀若悲痛。
“她是怎麼死的?”只是下意識地要去問而已,儲夢琪開口道。
“她被人從療養院強行拉走,然後在僻靜的小道上,遭遇了痛苦的凌辱,保守的算,有不下十個男人輪姦了她。”Peter頓了頓,繼續平靜地道,“警察發現的時候,她的身體有多處深度傷痕,還有下體已經紅腫外翻,而她是因失血過多冷凍而死!”
饒是儲夢琪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還是被駭到了,往後退了好幾步,手捂住嘴,驚恐地道:“哦天那!”
“到底是誰幹的?”儲夢琪只覺得頭重腳輕,聲音虛浮無力。
頭一個衝進腦海裡的人是吳銀珍,她跟喬橋有仇,喬橋上次回到S市,就是被吳銀珍害得瘋了。
她都已經瘋了,過得那麼慘了,最後,還要這麼折磨她?
如果是吳銀珍乾的,那麼那個女人也太狠毒,太沒有人性了!
Peter很紳士地扶着她,聲音低沉充滿磁性:“這個女人是被王三帶走的,在她死之前,她一直都跟他和他的一羣手下在一起!”
“不……”儲夢琪瞪大了眼睛,那雙岩石般的眼睛彷彿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似的,“你瞎說,怎麼可能?”
Peter卻神色不變,甚至更加輕鬆了:“王三是不像做這種事的人,但是他卻沒有不在場證據。”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
“絕對不可能!”儲夢琪尖銳地道,“他沒有殺人動機。喬橋對他有意,他跟她之間是沒有仇恨的,他爲什麼要殺她?”
還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