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動着樹木乾枯的枝幹,陰影綽綽。
王子聰帶領一幫人,迅速地朝着小木屋靠近。車停在距離小木屋500米的小道入口處,副駕駛室的車門是半開着的。
王子聰手一揮,衆人皆迅速地散開。
車門大開,恐怕有陰謀!
“聰哥,我上去看看。”一個手下看着王子聰陰晴不定的臉,小聲道。
王子聰卻眉毛一擰,銳利的眸向着小木屋射去,再度揮手做了個前進的動作:“目標,小木屋。這裡不要管!”
他話音剛落,木屋邊緣,就閃出一條人影,朝着樹林叢林深處狂奔。
王子聰冷笑:“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
這個莫蘭不但心思狠毒,還很縝密。她其實在回來的路上,甚至更早就已經發現自己被盯上了。於是,下車後,故意不關車門。以此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好趁機逃脫。
不過,她似乎低估了他們的智商跟能力。
一羣人分出六個人圍住小木屋,而另外以王子聰爲首的則跟着人影追去,三分鐘,已經將蒙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團團圍住。
“莫蘭,你逃不掉了!”一向冷靜自持的王子聰,此刻的語言裡也帶着激動跟難以名狀的自豪感,“你終於落到了我的手裡。”
手下點起了強光,照向那個女人。女人低着頭,摟起雙肩,身子顫抖。
王子聰不再客氣,微微點了點頭。早有手下上前扭住她的雙臂,反別到身後。另外一名手下扯住她栗色的長髮,往上一拉。
女人張開了眼,王子聰的心陡然一沉。
那不是屬於莫蘭的眼睛!
她的眼睛狹長,因爲受不了巨強光線的刺激,此刻眯成一條縫,而燈光下,還依稀可以看到她眼角的皺紋。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王子聰跨前兩步,粗魯地撕下矇住她臉的圍布。
果然!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飽經滄桑的臉。
“你們不要殺我……”女人瑟瑟發抖,顫聲求饒着,“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什麼也沒幹,我就是……”
“莫蘭呢?”王子聰臉色頓時鐵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厲聲道,“說,她人在哪裡?”
“誰……我不認識。”那張像樹皮一樣的臉,此刻泛起紅色,她缺氧,快要透不過氣了,“我就是……拿了……那個女人……的錢……”
王子聰劃開手機,將新聞上莫蘭的通緝照片給她看:“是不是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點點頭:“是!”
王子聰放開了她:“那她人呢?”
女人拼命地咳嗽,彷彿要把肺子咳出來似的,最後她終於站直了身子,呼出一口氣:“三天前,我在公交站那邊討錢,她給我一大把錢。”
“她讓你做什麼?”
“她就讓我穿成這樣。她每天開着車帶我出去,帶我買菜,燒飯……跟過日子一樣,晚上回到這裡來睡覺。”
“那她人呢?”
“今天大概四點多鐘的時候,她帶我去超市,給了我一張紙條,我按照她紙條上寫的,把東西都買出來。在路上,我撞到一個人……我很害怕……”
她的眼睛一轉,看到那個跟她相撞的人,指着他道:“就是他!”
那人頓時羞愧難當。當時他光顧着看地上的
東西了,居然沒有仔細看女人是從車的哪個方向上去的,車是另外一個人在開,他也沒有發現。
“她是從什麼時候跟你分開的?”
女人被王子聰兇狠的眼神嚇到,她嘴脣哆嗦着道:“下車的時候……我從駕駛室下來,她就從另外一邊,偷偷的下了,然後就走了……”
那個盯梢的手下,更加鬱悶。當時他關顧着盯着駕駛室看,這個女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而莫蘭從另一邊悄悄溜走他還是沒有發現。
那個女人也太狡猾了吧?
這時候,那些去搜小木屋的人已經回來:“聰哥,裡面什麼都沒有。”
王子聰吩咐手下將那女人拉着,再到木屋裡檢查了一遍。裡面除了簡單的廚具,睡覺的牀,其他甚至連衣櫥都沒有。
而他們二度搜索,也沒有找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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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帶了回去,關在王子聰租的一個房子裡,由專人把守。女人很害怕,起初時刻在求饒,哀嚎。然而,一兩天過去,見他們這羣人只是關着她,並沒有對她動手或殺她的意思,她漸漸放鬆下來。
她原本就是個靠在街頭乞討爲生的人,現在有地方住,又有好菜吃。頓時感覺無比的滿足。
莫蘭又逃了,而王子聰自然是要加強療養院跟他自己家中的安全保護力度。頓時,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就少了很多。
那一天,王子聰把那個女人帶回市區就已經很晚,安頓完,已經是凌晨了。剛想着去療養院看看,看看時間已經是半夜過後了。
停住腳步,卻又收到了公司助理的電話。
助理說收購儲氏跟南方的進度出現了問題。
能夠讓一直跟着他波瀾不驚的助理這麼焦急的,事態一定很嚴重。王子聰當即驅車前往公司。
王子聰的辦公室裡。
高大的男人拉開窗簾,站在窗戶前,手中的煙已經燒到了手指頭,他依舊渾然不覺。
“聰哥,我用盡了辦法都查不到這個公司老闆的資料。”助理的手在平板上划着,表情很挫敗,“而且這是一個剛剛註冊不到六個月的公司。”
“註冊地在哪裡?”
“美國!”
“美國?”王子聰眼皮子陡然一跳,“男還是女?”
“男人!”助理把平板遞給他,“你看,除了知道他是男性之外,其他沒有任何資料。我找黑客入侵美國各州商業網以及中國招商辦,工商部門的私密網站,也是一無所獲。”
王子聰眼睛眯起來:“看來這個對手……”
“聰哥,對方資金雄厚,而且來勢兇猛,在S市,也只有陸氏的陸少有這個實力。”
王子聰轉身,看着他:“你說,這個神秘的收購者,是陸易陽?”
助理訕訕地道:“可是聽說他已經死了!”
王子聰把剛剛點燃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裡,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那我們吃進的那些股票,是否要拋?”
王子聰站定:“暫時停止一切動作,靜觀其變!”
凌晨三點,王子聰孤身一人,走在醫院的長廊中。他站在陸易陽出車禍後住的那個高級病房外。此刻走廊裡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人影。幽暗的光照着,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王子聰抓住門把手,用力一擰,鎖上了。
他摘下
皮手套,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根小鋼絲棒,前面是一種特製的鑽頭,輕輕撥了幾下,門開了。
王子聰打開燈:牀,牀頭櫃,陪牀椅子,凳子。牀上蒙上了白布,白布在強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走進裡間,任何洗漱用品全部清空了,不留痕跡。
王子聰再仔細檢查了一下,無任何收穫。
他出門,轉身把門帶上。
走出醫院大門,颳起了颶風,寒冷徹骨。王子聰拉了拉衣服領子,豎起來,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三樓,靠窗病房內,窗簾拉開了一條縫。
俊朗邪魅的男人眯着一張桃花眼,目送着王子聰離去。
“他走了?”半坐在病牀上的男人,不是陸易陽又是誰?
臉龐瘦削了很多,面色蒼白,穿着藍色病人服,此刻一臺筆記本放在他的雙膝之上,他盯着電腦屏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鍵盤。
“他起疑心了。”關子俊轉身,把窗簾布拉上,“陽,都已經三點多了,你還不睡覺?”
陸易陽淡淡地道:“我白天一整天都在睡覺,倒是你……謝謝你,子俊!”
有朋友如此,他真的心裡很感動。
關子俊走到她牀邊,坐下:“你父母這幾天吵着要去公司,而有幾家媒體還不死心,天天守在公寓外面。”
陸易陽面色一凝:“有人在背後搗鬼。”
“會不會是王子聰?”
陸易陽沉思了一會,才道:“不會。你也看到了,他懷疑我,現在是自己親自上門。他不是那種背後陰人的人。”
關子俊笑笑:“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啊。他可是你的情敵啊。”
陸易陽不理他,卻是問道:“夢琪怎麼樣?”
關子俊臉色有些不自然,看到別處:“她……住院了!”
陸易陽手指一頓,身子坐直了:“爲什麼?這個時候,待在王家是最安全的。王子聰難道不知道,怎麼能把她送到療養院去?”
他把筆記本扔到一邊,然後掀起被子,就要下牀:“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陽,現在……”關子俊一急,用力拽住他,“儲夢琪沒事的,我聽李宇峰說,她是因爲聽到你的‘死訊’後病情發作了,王子聰沒有辦法纔將她送到療養院。而且,他還請了世界上名聲很響的權威Peter。名次可排在我上次找的那個森一郎之上啊。”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陸易陽緩緩靠着牀,眼波浮動,但是臉色清冷,“該死,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關子俊這才輕聲罵道:“除了那個蠢女人,還有誰?”
陸易陽一面冷凝:“李玉珍還真是沒腦子!”
“不過她也不是故意的。”關子俊彆扭地道,“她也知道錯了,現在肯定心裡愧疚死了。”
陸易陽卻轉移了話題:“小雅那件事擺平了嗎?”
關子俊的臉一下子沉下來:“差不多可以擺平了。不過陽,我覺得很奇怪。要是莫蘭一個人,怎麼可能請得動那麼多的媒體?這背後,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某股勢力的存在。”
陸易陽捏着眉心,聲音低沉:“看來,真的是遇上對手了!”
“我聽到消息,說王子聰昨天傍晚時分,帶着一羣人開車去了郊區的一片叢林,帶回來一個身形很像莫蘭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