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珍剛走到小區門口,一個淡漠帥氣的男人攔住了她:“李玉珍小姐嗎?”
李玉珍心裡一驚,擡頭第一眼便看見王子聰額角那道淺淺的疤痕。根本來不及開口,李玉珍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她推開王子聰,找着一條路,狂奔而去。
王子聰錯愕了半秒鐘,然後搖搖頭,有些挫敗的感覺:怎麼,我這人看起來很像是壞人嗎?
王子聰敗興而歸,跟儲夢琪說剛開口問了小姑娘一句話,人家就逃了。儲夢琪掩嘴笑起來:“她大概以爲你是黑社會。”
王子聰站在鏡子前面看了很久,纔有些鬱悶的道:“我就是一正當的商人啊,怎麼會讓人感覺是黑社會呢?”
儲夢琪忽然冒出一句:“既然玉珍心存戒備,看來,背後是有人在幫着李宇峰。”
王子聰看向儲夢琪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他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問,可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儲夢琪焦急回國,是爲着她那個心上人李宇峰迴來的,但是到了這裡,卻又好像沒有那麼急了。
女人心,海底針,他看不懂。
儲夢琪感受到他的目光,總是若有所思的停駐在自己身上,她也反看向他:“子聰,怎麼了?”
“沒什麼。”王子聰心中又爲她那一聲“子聰”激動了一把,而臉上卻面色不改,淡然道,“南諾把你弟弟藏起來了。”
儲夢琪蹙了蹙眉頭,站起來:“我要去見南諾!”
“你確定?”王子聰跟她並肩而站,望着外面無邊的夜色,“他應該還不知道你回到S市,但是,他肯定知道我來了。”
“可是,他並沒有任何行動。”儲夢琪思索道,“南諾這個人手段毒辣,心思複雜,而且他是個報復心理極重的人。所以,你要當心。”
“呵……”王子聰笑,“雖然S市不是我的地盤,但是他也絕對不敢對我下手。除非,他不想活了。”他的笑容帶着一絲倨傲和冷漠。
儲夢琪神色略微一滯,隨即笑着柔柔的道:“我知道,你厲害。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防備點,總歸是有好處的。”
這話,叫王子聰聽起來,是相當暖心的。
王子聰臉色暖了下來,聲音柔和了許多:“好,我知道了。”
此時,對面高樓外的霓虹燈光打到儲夢琪房間的玻璃上,璀璨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絢爛的色彩,她白皙的臉龐上帶上了一抹濃郁的憂傷,連帶着那雙死寂的眼睛也籠罩上一層哀傷。
王子聰從她身後望過去,看到她瘦削的身形隱在一片光彩裡,美得纖塵不染,讓他失心奪魄!
他心中涌起一股衝動,想從她身後把她摟住,低頭吻着她頭上的髮香,貼着她柔軟的身子,傾聽她的故事,所有的故事……
“夢!”他壓抑着自己心中狂亂的衝動,失聲道,“你在想什麼?”
儲夢琪轉過身來,面對他:“如果我去找南諾,那就等於告訴了他,我已經回國了。那麼……”
王子聰定一定神,點點頭:“是,等於違背了你們之間的協議條例。”
“如果李宇峰的事,是他動得手,那麼,他已經先違背了協議。”儲夢琪心中含恨,手握成拳,暗地裡用力。
“夢,
你就乖乖待在這裡,我會跟他談。”
儲夢琪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南諾的車剛駛出停車場,王子聰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路邊。他雖然相貌出衆,可是,此刻悠閒自得站在路邊,像是一個在等人的帥氣男生。
南諾握着方向盤的手捏緊,還是把車停在了路邊,搖下車窗,一臉笑意:“聰哥,這次是專程過來找我的嗎?”
王子聰也不客氣,拉開南諾的車門上車。南諾很謹慎,找了間隱秘的會所。王子聰客隨主便,一直等到進了VIP包房,這纔開口講話。
“我是代替夢而來。”王子聰說,“她的弟弟在哪裡?”
南諾笑:“聰哥,我會好好照顧儲苑傑的。因爲目前還有一個人在跟我掙搶儲苑傑,所以我只好把他藏起來。”
“夢現在最關心的人就是她弟弟。”王子聰道,“而我最關心的人是夢,所以,我想跟她弟弟見一面。”
南諾一愣,隨即笑道:“如果她不放心,我可以讓苑傑上網跟她見面,但是……”他面有難色。
“陸易陽虎視眈眈,聰哥,對不起。在官司沒有分出勝負以前,我不能把儲苑傑帶出來跟你見面。”
他說話的語調很慢,顯然也在小心斟酌話語中是否有怠慢之處。
王子聰面色冷峻:“那個姓陸的盯不盯着你,跟我要見夢的弟弟又有什麼關係?南諾,我專程跑到國內一趟,就爲了這個孩子而來,你要阻止我見到他?”
南諾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這……”
王子聰揚眉看着他。
“主要現在這孩子跟我爸爸在一起,而且我爸爸也非常喜歡他。我爸爸的身體最近不大好,他也在爲我與陸易陽爭奪孩子撫養權的問題鬧心,如果現在我忽然把孩子帶出來,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身體……”
王子聰心中生怒,面色卻愈加冷淡,看向南諾的表情愈加不屑。這種男人,關鍵時刻不是把女人擋在前面就是利用自己的父親。
夢相信他,他可不相信他。
“既然這樣,那也就不爲難你了。那個孩子是夢現在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你要好生對他。如果讓我知道你怠慢了那個孩子,你知道後果!”他站起來,“官司什麼時候開庭?”
“一個禮拜後!”南諾也誠惶誠恐的站起來。
“你可有把握?”
“我有把握,我手中有他母親寫的委託書,這場官司,陸易陽絕對沒有勝算的可能。”
王子聰冷冷的道:“但願如此!我等開完庭,帶着孩子回去溫哥華見夢。”
南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的他鎮定的笑道:“也好,那孩子一直都跟夢琪很親的。”
話音剛落,王子聰已經快速離開。
南諾慢慢坐下來,面色已經陰沉。幾秒鐘後,偌大的包房裡,嘩啦一陣脆響。服務員聞聲趕去,看到南諾把桌子上杯子全部掃在地上,雙眼赤紅。
“南先生……”服務員小心翼翼的道,“您的手流血了,是否需要……”
“滾!”
陸易陽的辦公桌上,放着一疊資料,最上面一張的右上角是王子聰的照片。陸易陽一隻手撐着下巴,一隻手隨意的翻着,眉頭越皺越
深。
關子俊推門進來:“陽,你把我叫我過來,是不是李宇峰那個案子有新進展了?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都這麼幫他?”
“你看看這個!”陸易陽把王子聰的資料扔給關子俊,“這個人,在溫哥華商業圈很有名氣,你真的不認識他?”
關子俊撓撓頭,俊臉有些紅:“陽,我到那邊纔去了一個禮拜,而且一直被老頭子強押在辦公室裡坐班。我哪裡會認識這號人物啊?不過這男人……怎麼這麼面熟啊?”
“他就是喬橋的老闆。”陸易陽看向關子俊,“這個男人原先在S市待過一段時間,混得很差。不得已纔去了溫哥華,短短五年的時間,他竟然……”
關子俊挑着桃花眼,笑了:“陽,五年的時間,你不也是用五年的時間創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嗎?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將會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陸易陽搖搖頭:“不,五年前,這個男人可以說是一無所有。而我,後面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業!”
關子俊把資料一扔,往沙發上一躺,儀態全無,聲音也是慵懶:“陽,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爲了研究這個男人的?”
陸易陽掃了他一眼:“他來的第一天,在李玉珍的小區門口攔住了她。”
關子俊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他找李玉珍做什麼?”
陸易陽不答,繼續道:“他來的第二天,站在儲氏門口,等到了南諾的車。兩人去了會所,密談了一個小時才先後離開。”
關子俊臉上的笑意全無,眉頭緊鎖:“他是喬橋的老闆,如果是爲喬橋而來,他爲什麼要見李玉珍?”
陸易陽搖搖頭:“毫無疑問,這個王子聰與南諾早就認識。”
關子俊摩挲着下巴,緩緩的道:“陽,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那個叫喬橋的女人開始分析起?”
陸易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對,喬橋現在反而變成了關鍵。”
“那再把那個賤女人綁回來。她出爾反爾我得跟她算算賬,這次,要下點狠手才行,找個七八個大漢,把她輪了,不信她不說實話。”
陸易陽似笑非笑:“可惜,她已經瘋了。”
“什麼?”關子俊一下子懵了,“誰幹的?”
“吳銀珍!”陸易陽冷笑道,“這個女人一直懷恨在心,現在喬橋回來了,她終於逮着機會了,用了非一般不正常的手段,把她給逼瘋了。”
關子俊揉揉額角,非常鬱悶的道:“最毒婦人心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南諾真是好手段。”陸易陽沉沉的道,“貴嫂也失蹤了。”
“儲家的那個女傭?”關子俊疑惑的道,“那個女傭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纔會被南諾藏起來。”
“這次動手的依舊是吳銀珍的人!”陸易陽神色愈加冷漠,“真沒想到,吳銀珍竟然爲了利益,居然能置方光波的兒子安危於不顧!”
“陽,我一直想知道,福華跟吳銀珍是什麼關係?”關子俊疑惑的道,“吳銀珍走的是黑道,雖然平日裡跟一些大企業也有來往,但是,她從來不會參加任何公司的宴會。據說,福華公司的十週年晚宴上,吳銀珍一直到宴會結束了才離開,算是給足了方光波的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