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然的脾氣一犯上來,任何人都擋不住,現在母親不在,她簡直想把賢良淑德這四個字變成石頭砸在劉思南的腦袋上,就這樣一個苦瓜臉何德何能讓她委身下嫁。
更何況封建社會都結束了上百年了,他竟然還想要求女人三從四德那一套,這種食古不化的觀點簡直就是在做夢,今天晚上她就要讓他了解一下什麼是新時代的女性。
她雙手叉着腰,看着倒在地上直揉腦袋的劉思南,心中暗暗發笑,這個富二代果然是個草包,這麼點力氣就受不了了,待會她非治得他跪地求饒不可,也讓自己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你是誰啊!”劉思南睡得正香,猛地被人踢下了牀立刻變得怒火中燒,他可是劉家唯一的少爺,平時打個噴嚏都能讓商界發生一場海嘯,在這裡家裡到底是什麼人敢這麼對他,簡直是不想活了!
可是當他擡起頭看到林欣然的時候,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往牆邊退了幾步,剛纔還充滿怒意的眼睛,這會已經變成了一堆沒有任何威懾力的小火星。
“你……怎麼回來的?”
他的氣勢比剛纔衰弱了不少,眼睛裡的神情變得極爲不安,他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扶着旁邊的架子慢慢的站了起來。
“這是我家,我爲什麼不能回來,你很怕我嗎?還是趁我不在做了什麼虧心事?”
劉思南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樣子,讓林欣然更加的理直氣壯,她半靠在在了牀上翹着二郎腿,看着神色複雜的劉思南十分得意。
“說說吧,說出來也許我能原諒你。”
她故意使詐,想從劉思南的嘴裡套出一些把柄,其實她巴不得這個苦瓜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樣的話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回孃家小住,不用每天在這裡演戲這麼辛苦。
“哪有什麼事,你說想在家裡多待幾天,我以爲你要過一陣子纔回來。”
劉思南渾身無力的爬到了牀上,被林欣然那麼一嚇,他整個身體都軟的像是一條泥鰍,不過他睡覺的方法更加的霸道,還沒過兩分鐘他就大大侵略了林欣然的領地,將身體橫着擺在了牀上。
“劉思南,我數三聲,你馬上給我起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欣然並不介意和這個男人同牀共枕,但是她不能容忍他霸佔了全部的位置,這麼霸道的睡法讓她怎麼睡,她一個女人總不能和外面的動物標本擠在一起吧。
氣憤至極的林欣然決定要宣示一下主權,她要讓劉思南知道在這個房間裡,自己和他這個男主人有着一樣的地位。
不過這種話劉思南完全當做耳邊風,他只是象徵性的挪動了一下屁股,整個人還是軟趴趴的躺在了牀上。
“一!”林欣然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她將自己的腳擡起來,對準了劉思南腰部的位置,不過這個苦瓜臉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還
在不停的打着呼嚕。
“二、三!”他這種消極怠慢的情緒徹底激怒了林欣然,她使出自己能夠踢碎板磚的力氣一腳踹在了劉思南的身上。
這一腳的確是夠重,劉思南滾到地下後悶哼了一聲,竟然很久都沒說出話,他捂着自己的左腹部,簡直覺得這一下足夠踢碎他的脾臟。
“你回來就回來吧,踢我幹什麼啊!”
劉思南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了上來,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側着身躺在了牀上,同時爲了保護自己,他把被子抵在身後做了一座防護牆。
林欣然看着他背對着自己的睡姿,雖然她沒交往過男朋友,但是也能看出劉思南和姐姐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完全沒有一點新婚燕爾的意思,這一點讓她異常的放心。
她索性乘勝追擊,露出自己最兇惡的面目,讓劉思南知道自己的厲害,最好從此以後不要再來招惹她。
“不準睡!”她把劉思南的臉扳了過來,讓他正對着自己,劉思南怔怔的看着她,他的眉眼並沒有因爲距離的縮近而變得端正,反而因爲眉頭的皺起有一些扭曲。
林欣然把自己的臉慢慢的湊了過去,她用額頭抵住他的肌膚,嘴巴輕輕的一張一合,“因爲你不守規矩,應該挨罰。”
“那你想怎麼懲罰我?”
林欣然所謂的凶神惡煞並沒有讓劉思南嚇得跪地求饒,他的眼中反而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這種笑意讓林欣然身上打了一個冷顫,這個男人的神色爲什麼跟剛纔完全不同了?
可是自尊心極強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就此退讓,她把身體死死的壓在劉思南的身上,不經世事的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動作有多曖昧,劉思南的肌肉開始發硬,即使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硬邦邦的。
“不如我自己認罪好不好?”
劉思南摸了摸林欣然的頭髮,他突然翻過身,將林欣然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從剛纔開始他就覺得自己的這個新娘子不對勁,平時連跟他說句話都會嗲聲嗲氣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那麼粗魯,如果她不是撞傷了頭,就一定是吃錯了藥。
“你幹什麼!放開我!”林欣然的手腕被劉思南壓着,這個動作讓她很不舒服,隨着劉思南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她猛地想到了圓房那件事,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有那種想法吧。
“我要乾點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劉思南的嘴脣靠了過來,他微閉着眼睛,動作十分有侵略性。
林欣然本能的擡起膝蓋在劉思南的身上重重的頂了一下,這一下直接擊中了要害,他的身體從牀上溜了下去,跪在地上直吸涼氣。
一個晚上被人踹下去三次的劉思南徹底說不出話了,他不像是她的丈夫更像是她的仇人,如果不是怕夫妻失和的言論影響公司的生意,他早就搬到客房去住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這是我的房子。”
他幾乎是壓着嗓子
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話,一夜之間他在家裡就失去了主動權,這個新娘子回到孃家後吃了什麼東西,靈光一閃就變成超能女戰士了嗎?
“你想在這裡睡,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定要守我的規矩。”
林欣然盤着腿坐在牀上,她當然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知道,她把劉思南趕下了牀,不過爲了保護自己,她神情嚴肅的用桌子上的鋼筆在那套歐洲皇室專用的牀單上劃上了一條直線。
這是她給劉思南訂立下的第一條規矩,以後這張牀一人一半,劉思南絕對不能過線,否則的話就像今天一樣從牀上踹下去。
這件事劉思南當然答應,今天晚上的事情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現在就是讓他乾點什麼,他也已經幹不了了。
“第二,晚上上牀之前必須要洗澡,我聞不得你身上的汗味,違反的話同樣踹下牀!”
林欣然看到這個男人答應的這麼痛快,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所有條件,除了不能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和男人的臭汗味之外,她還特別提出了不能打呼這一點。
“這件事我控制不了,而且我的聲音真的不算大。”劉思南小聲的爭辯着,前兩點都好說,但打呼嚕這件事是他從小到大的毛病,連國外的大夫都治不好,他怎麼可能改掉。
“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我睡眠很輕,你打呼打得那麼響,我根本就睡不着。要麼你別打呼,要麼你就別睡。”
林欣然像一個女王一樣發號施令,劉思南跪在牀下就只剩下點頭的份,他今天晚上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不管林欣然說什麼,他都一律點頭答應。
林欣然對劉思南今天的認錯表現還算是滿意,她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將牀上唯一的被子全部都裹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今天折騰了一天,她實在是太累了,沒過五分鐘她就進入了熟睡狀態。
一陣震耳欲聾的打呼聲在房間中響起,不過林欣然卻沒有一點被吵醒的意思,她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將整個身體都縮了起來,睡得更加的踏實。
留在牀下的劉思南一臉的凌亂,他不知道自己打呼的聲音又多大,但是林欣然打呼聲絕對超過了人類耳朵的耐受極限。
前那幾天他完全沒發現這樣的情況,新娘子每天睡覺的呼吸聲比貓都要輕,彷彿她根本就沒睡着過,可是眼前的這位完全是另一種狀態。打呼是一陣生理性的特性,絕對不是想裝就能裝的出來的。
他很想推醒林欣然問問她到底是誰,但是他在牀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不要挑戰這種極限運動。
他拿着自己的枕頭躺在了客廳的地毯上,麋鹿的動物標本用一雙同情的大眼睛看着他,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讓一向自持天資過人的劉思南完全沒有頭緒。
他在房間裡折騰的睡不着,最後只能拿出了自己的私人電話,他在上面按下了一個快捷通話鍵,“阿飛,馬上過來一趟,這裡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