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酒精、還有匕首。”看了眼受傷倒地的衆人,向晚歌雙手利落的撕開楚蒙的衣服,頭也沒回的說出這句。
跟在後面的葉陵君沉默的遞上她需要的東西。
“沒有麻醉藥,堅持下。”斜睨了眼楚蒙,向晚歌動作乾脆利落的下刀,看的周圍的軍人一陣牙疼。
這樣真的不疼麼!
很疼啊。
就是楚蒙自己都忍不住悶哼一聲,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楚。
巴楚有些幸災樂禍的吹了聲口哨,其餘之前跟着的人自覺的後退一步。他們怎麼不知道這女的這麼強悍,動起刀子眼睛都不帶眨的。
顧鄂也是詫異的看着向晚歌。
不管衆人有什麼表情或者心裡想什麼,向晚歌一個個看過去,需要動刀的下手絕不顫抖,乾脆的很。
一個小時,所有傷員哼唧着坐在地上,傷口處都包着白色的紗布。
楚蒙這個時候也有了力氣看向衆人:“你們是什麼人?”即使心裡有點譜,但總要交流一下。
“路過的。”這裡有什麼營生大家心知肚明,反正又沒犯法,睜隻眼閉隻眼。
聽到只是‘路過’楚蒙放下了心,接着眸光投向向晚歌。
向晚歌知道對方要問什麼:“都沒生命危險。”說完站起身,拿過一邊的礦泉水洗了下手擦了擦。
“謝謝。”作爲這個小隊的隊長,楚蒙真誠嚴肅。
“順手而已。”
霸氣!
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衆人,向晚歌看了眼後面的密林:“我們繼續上路,不然明天可到不了邊境。”
“哦,好……”愣神之後,李蘭新道。
葉陵君也點點頭,一羣人開始漸漸離開。
“隊長……”其餘的小兵看着楚蒙,臉色有些複雜。
“好了,就這樣等救援吧。”現在他們這樣也不好移動,大家都是傷員,好在剛纔那羣人也留了吃食在。
至於危險,這裡倒是沒有了,密林深處的話……
看那羣人的樣子也是明白事情的,不至於危險還往裡去,大概是非去不可。
李蘭新,還有……
呵,那樣一羣人,不知道做什麼呢。
摸了下包紮好的傷口,‘嘶’,還真是痛,那個女醫生太不溫柔了,可醫術卻是頂好的。
若有所思的盯着空氣瞎想八想,心中的痛楚紓解了些。
“你還是這麼俠膽義膽。”走了差不多三里路,巴楚笑呵呵的打趣:“和我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一模一樣。”
“彼此彼此。”當初見到巴楚的時候對方不也是滿面笑容的殺人,臉上表情從頭到尾沒變過。
“說實在的,要不是見過你冷漠無情的樣子,我還真當你是個善良的小白花呢。”
“我從來都不是。”
“確實。不過,我喜歡。”
“抱歉,這是我妻子。”葉陵君插了句。
巴楚挑眉:“嘖,醋味真濃。”
一行人繼續深入,直到夕陽落山,山林再次陷入黑暗。
這後面他們再沒正面遇上交戰,但耳邊的槍聲卻也時有時無。
從第一次碰到楚蒙他們心裡也清楚,這是之前猜測的第一種了,軍人和毒販對上了。
但看這次的情形,這次應該是大規模的清剿行動,只希望到時候他們不被誤會就好。
不過想到李蘭新的身份,想到他們的隊伍,提着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
這條道上大家都懂的。
入夜,萬籟俱靜,白天的喧鬧全都隱入到深沉的黑暗之中。
魏瑩跟着隊伍深入密林深處,隨時接收來自各個小隊的傳訊。
根據得到的情報,這幾天進入密林的毒販總共五撥,算得上是有些名頭的,這對他們來說剛剛好。
太大的毒梟一般藏得深,加上對付他們需要萬全的計策,不好一鍋子端掉,至於那些小的,太多,搗了這個還有那個,真想要清剿根本清剿不完。
所以,這五個就成了典型,到時候再清剿一兩個大的,這次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
畢竟有些東西不能一竿子打死,存在就是合理,真的全部端了,到時候可不是‘亂’字了得。
這時候營帳一片混亂,剛出去救援的一批人員終於順利返回。
“報告首長,順利完成任務。”吊着一個手臂,楚蒙用右手恭敬的敬禮。
“不錯。”孟峰原拍着楚蒙的肩膀,雙眼掃到他的身上有些詫異:“你的這些傷?”
“報告,中途遇到一行人,他們幫着包紮的。”
“誰?”這個時候進密林。
“是李蘭新一夥。”
算起來,因爲賭石頻繁被劫的事,李蘭新一夥在這西南還是十分出名的。
“嗯。”孟峰原瞭然。對於他們他還真的熟悉,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加上每次他們進密林都能安全帶幾個平民出來,久而久之,他們的存在也是不錯的。
“不過這次我看到了一個人。”想了想,楚蒙還是把自己見到的說了出來。
孟峰原皺眉看向他。
“是巴楚。”雖然當初只是遠遠見過一面,但他記得巴楚的樣子:“而且,除了巴楚還有顧鄂。”雖然顧鄂不經常來往華夏和緬甸,但緬甸最出名的賭石商,楚蒙也是陰差陽錯之下見過。抿了抿脣,楚蒙繼續開口:“最後一個,葉氏集團董事長安廉。”
安廉,認識他也是個意外,當初他去京城,無意間聽人說起那個就是葉氏集團的董事長安廉。
孟峰原默。
完全不明白這幾個人怎麼湊到一起的。
“當真?”
“親眼所見。”
皺着眉,孟峰原轉身看向面前的沙盤,這是西南大概的面貌,草木茂盛,綿延百里,是個罪惡滋生的好地。
但,巴楚,顧鄂,還有安廉,這三個人怎麼聚在一起了。
巴楚,西南地下王者,平時低調的很,有什麼事身邊都會帶着保鏢,但聽楚蒙的口氣這次似乎沒有。還有顧鄂,一向都在緬甸待着的。最後還有那個安廉,葉氏集團他聽過,這段時間鬧得轟轟烈烈。那個安廉不是應該在京城麼,怎麼也跑到這西南來了。
腦子一團亂,總找不着線索。
楚蒙默默的看着自家首長,最後想了想:“還見到了一個女人,我們身上的傷都是她幫着治的。”
孟峰原靈光一閃,女人,治病:“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巴楚和向晚歌,這就有點聯繫的通了,但,真的是她麼?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下起手來一點不含糊。我手臂那子彈,連麻醉也不給打,直接一把匕首給我挖了。”想到這楚蒙還有些牙疼,當初一愣神子彈就沒了,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聽着楚蒙的形容孟峰原心裡有譜了,看來真是向晚歌。
只是不知道她去那裡做什麼。
但,心裡原本還有的擔心倒是一點都沒了。
“好了,你們都帶着傷先回去休息。”擺擺手,這是要讓楚蒙走了。
“那首長,我先走了啊。”心下奇怪孟峰原態度的變化,不過既然首長都沒說什麼,就代表真的不會有什麼吧。
雖然楚蒙非常好奇那三個人爲什麼聚在一起,但還是算了吧,他現在還有傷要養。
這也就是楚蒙,換了其他任何人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等到營帳再次剩孟峰原一個人,他重重的噓口氣,神情複雜的看向面前的沙盤。
圍剿第二天,說不上損失慘重,但也不若預期那樣順利。
五個毒販窩點,只端掉了一個,還有四個已經得了消息朝密林深處逃竄。他可以預見,這會成爲一個長期的拉鋸戰。
“向上校麼?”喃喃念着名字,不過一會眉頭就舒展開。不管向晚歌進去是做什麼,真要碰到那些毒販,該是毒販倒黴了,這一點,他絲毫不懷疑。
“穆中尉。”楚蒙剛一出帳門就看到穆連峰朝他走來,恭敬的敬了個軍禮。
“楚少尉,辛苦了。”穆連峰看了眼楚蒙包紮的傷口神色溫和道。
“呵呵,總算圓滿完成任務,不辛苦。”
“嗯,我找孟團長還有點事,先進去了。”點點頭,穆連峰腳步一邁朝帳篷走去。
楚蒙站在原地目送穆連峰離開,心下暗贊穆家人的風采,臉上倒是不卑不亢波瀾不驚。
反正那樣的人他這輩子永遠趕不上,也就看看好了。他這樣子,也就一輩子在西南待着,然後退伍,最後居家過日子。
呵呵……
想到家裡給自己找的女朋友心下樂呵着。
“孟團長。”掀了門簾,穆連峰走了進去。
正在愣神的孟峰原猛地回神:“穆中尉來了。”
“嗯,剛聽隊裡的人說向晚歌向上校有來過?”穆連峰過來就是問向晚歌的事情。好歹曾經並肩作戰過,穆連峰知道向晚歌是理所當然的。
“嗯,不過前幾天離開了,說是有什麼私事。”
“哦,這樣啊……”穆連峰有些悵然。
“怎麼?穆中尉找向上校有事?”
“咳咳,沒什麼事。那我先離開了,不打擾孟團長。”
“那就不送了。”孟峰原點頭,只是始終不明白穆連峰是來幹什麼的,等到晚間睡覺再想到這麼一茬,猛地坐起身,最後搖搖頭,笑着躺下去。
小兒女的心態嘛。
(回覆了3月26號後面的評論,紫淺表示會努力碼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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