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來之前我就特意提醒過裡面的居民,所以,等會他們可能會一批一批出現。”
“肖上尉想的周到。”
肖天搖頭:“稍等一下。”
然後在衆人的目光中,有人小跑過來,拖着一個話筒。
衆人看着肖天的動作。
就見肖天拿着話筒試了試音,然後開始了講話。
這種講話類似八九十年代的廣播。
衆人起先還恍惚了下,不過很快聽到肖天在廣播裡說了什麼,大意就是讓衆人集合,按照昨天說好的,一批一批,不要亂,一個個來,每個人都有機會。
“肖上尉這樣好,我們也省了不少的麻煩。”隊伍裡的一個醫生笑道,其他人跟着附和。
“呵呵,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們要是再誇下去,我這張老臉都要不好意思了。”
“好好,是我們的不對。”
“哈哈。”氣氛一下子和諧了不少。
醫療小隊在肖天廣播通知之後就在小廣場上準備起來。
既然人家以前都在小廣場上,他們也要入鄉隨俗不是。
好在肖天準備的充分,加上衆人七手八腳的幫忙,很快,該佈置的都佈置上了。
醫療小隊紛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晚歌坐在最末尾,不起眼,做什麼都方便。
“那麼,肖上尉,可以開始了。”歐陽天看着肖天,臉色嚴肅。
肖天聽了這話同樣嚴肅的敬了個軍禮,然後通知民衆過來檢查。
這裡是隔離區,雖然也是重災區,但這個重災也就是說這裡出現了最多的疫情人員,但裡面人員的健康現在還是能保證的。
在肖天一句話之後,能看到有人一個個走過來,或者一家一家走過來。
看着毫無章法,卻很有序。
每個醫生也都離了不少的距離,爲的就是方便病人就診,且互不接觸。
很快,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跟來的那些官兵都被當成了醫務人員忙碌着。
肖天這個長官自然不例外,跑上跑下,有時候還去病人當中慰問一下,看的周圍的人直覺他是個好人。
一個好人,很大的一個好人卡。
向晚歌嗤笑一聲,繼續低頭檢查病人身體。
現在向晚歌面前站着的就是之前碰到的那一家三口。
一家人見到向晚歌也是吃驚,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並沒引起什麼人注意。
當然,就算他們表現的再異常也不會引起人注意。
現在這些人,早就被人限定在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的範圍。
隔離區,又是重災區,人們的神經肯定緊繃着,稍微不注意就是一個新的精神病患。
這種事,大家都看得透。
一些列檢查下來,向晚歌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雙眼,終於放在面前是一家三口身上:“一切正常,多注意消息。”
然後就冷漠的道:“下一個。”
一家三口也不多做停留,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三個人直到回了自己家還渾身顫抖。
“爸,剛那個……”
“噓!”
“爸,那個!”小男孩聲音小了很多,只有離得近的一家三口能聽清說了什麼。
男孩的父親欣慰的點頭:“是啊,是。”
“太好了,太好了。”
男孩高興在原地轉圈。
“我們終於有救了。”男孩的母親老淚縱橫。
不管因爲什麼,那個人肯定就是爲了查這邊的事情過來的。這一點,他們終於確定了。
幾人高興的時候,男孩的父親突然身子僵了一下。
這麼明顯的事一家人當然注意到了。
“爸,怎麼了?”
男孩的母親也看向男孩的父親。
男孩父親開口,語氣有點澀然:“我想起在哪裡見過那個人了。”
“男孩和他母親有些不明所以。
男孩父親話到嘴邊最終又吞了回去,只不停的說:“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那個人來了,當然有救了。
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男孩父親相信憑藉那個人一定可以找出真相的。
而他們,也就徹底自由了。
這樣一想,身子更加顫抖的厲害,這是激動的,是迫切的,是期望的。
向晚歌可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帶給一家三口的是什麼,現在的她仍舊面無表情的檢查一個個過來的‘潛在’病患。
終於,在衆人忙碌一上午之後可以休息了。
“歐陽醫生,我爲各位安排了休息的地方,還請跟我來。”肖天再次適時的站出來。
“辛苦肖上尉了。”
肖天笑笑不說話。
這一個上午,歐陽天都說了不知多少句謝謝,肖上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只能沉默以對。
所以歐陽天並不介意肖天的冷漠。
醫療小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並且派人留守就跟着肖天身後去了他們專門準備的休息室。
一個簡單的居民住戶,不過被體貼的改成了臨時休息處。
“這位女醫生,你的休息室在隔間裡。”
這裡面就向晚歌一個女醫生,當然不能放在衆位醫生中間,所以肖上尉另外準備了一個隔間。
向晚歌冷淡的點頭,並不怎麼熱情。
肖天也不放在心上,陌生人而已。
“歐陽醫生若是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吩咐門口那些人。”
“放心,有需求我肯定會說。”
“那我先去忙了。”
“肖上尉趕緊去忙吧,你都陪了我們一上午了。”歐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肖天終於離開,不過留了人在衆人休息的門口,不進來,但衆人有什麼需要還是可以喊人。
向晚歌躺在隔間的休息牀上,冷笑一聲,說什麼有需要喊人,還不是監視。
不過,這可和她無關。
既然進來了,她可是要好好探查一番。
想到就做,向晚歌站起身,她的面前很快出現一個和她長得差不多的人:“門主。”
接下來交給你了。
“是,請門主放心。”琉璃躬身道。
向晚歌也不多說,打開身上的工具,直接開了後方的窗玻璃。
然後一個跳躍,跳了下去。
四米高的距離,在向晚歌眼中,完全小意思。
之所以前面沒有任何動作,當然就是爲了調查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說正常的時候這裡確實發生了疫情,可明明不正常,更別說這種疫情,哪裡像是真正的疫情,只有一種,就是認爲造成的慌亂。
慌亂到底想掩蓋什麼,只能,從正面突破。
醫療小隊進駐,那些人就是再謹慎,也肯定會聚在一起商量的。
而向晚歌,就等着他們商量,這樣纔好知道更多的消息。
當然,除了這個還有捷徑,直接抓住一個人,然後嚴刑逼供,或者催眠。
真要那樣做了,向晚歌的直覺告訴她,只會打草驚蛇。
在不確定具體情況之下,妥協些總是沒錯的。
向晚歌貼着底下的牆壁慢慢移動,耳中有着專門的聯絡器。
根據聯絡器的指示,向晚歌很快悄無聲息的接近核心的房間,手指一伸,一根鋼絲直接攀上屋頂,向晚歌接着鋼絲的力道爬了上去。
剛上去,就見到底下的窗口隱隱有人影。
側耳傾聽了下,又從腰包裡拿出專門的工具,放在離窗戶最近的地方,躺在屋頂,開始了愜意的竊聽。
她躺的位置是個死角,就算有人在河的對面也看不到屋頂上有這麼一個人。
底下的聲音先是雜亂,應該是在爭吵,不過沒有具體內容,頂多就是贊成或者不贊成這樣,直到一聲咳嗽過後,爭吵的衆人才停下來。
“目前的形勢,我也贊成褔桑的做法。”
“上尉!”
“好了,不必多說,要知道,對方是京都派來的,而且都是軍醫,真要出了什麼事,你們認爲對方不派人下來查清楚?”
“可是,這些人要是繼續在這裡就會耽誤我們的大事。”
“大事?呵,那些小嘍嘍還耽誤不了我們什麼大事,頂多多哄哄。”
“你們膽子太小了。”
“褔桑,這事不關你事,真要出了什麼事你能拍拍屁股走人,我們可走不了。”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誰膽子小,褔桑,這話可不要說得太滿。”
“好了,吵什麼!”
“上尉。”
“今天的晚宴繼續,不過範圍縮小,我會加派人手看着那些醫務人員。”
“知道了。”
“大家都給我提起精神,我們已經走到最後一步,可不能功虧一簣。”
“是!”
“恩,你們不要出去,我去看看那些醫務人員。”事情交代的差不多,肖天也不想留在找了看着兩方撕逼。
躺在屋頂上的向晚歌此刻卻是神情難看。
她是從來沒想過,這個鹿丸縣竟然會有太陽國人,而且貌似還參與了這次事件。
那麼,有太陽國人出現的地方可不一定是好事啊。
有了這個認知,向晚歌並沒跟着那個肖天離開而離開,而是繼續躺在屋頂——偷聽。
因爲肖天的離開,房間內一瞬變得安靜。
這種安靜並沒持續很長時間,也就五分鐘的樣子,馬上就有人站起來罵了一聲粗口。
至於對着誰罵,下一刻蹦躂出來的各種太陽國語就很明顯了。
一時間,房間內比之前還要熱鬧。
之前因爲有肖天的壓制,兩方算是和平相處,現在嘛,壓制的人不在了,誰會在乎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