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聽昨天那些人的語氣,那裡面應該不是重災區那麼簡單。這裡面被肖天完全控制了,就算髮布什麼消息也都是肖天一手掌控。”
王大錘看着籬笆圍成的臨時障礙,語氣低沉。
不知道什麼原因,昨天消失了看守的三個人,結果這邊愣是沒發現異常。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裡有什麼坑等着他們跳。
“我們進去。”
不管有什麼,進去了就知道。
王大錘點頭,跟在向晚歌身後。
兩人的身影消失的清晨薄薄的晨霧中。
裡面的街道更加蕭條,每個房間都是緊緊關着房門。
所謂的隔離區,就是要始終阻礙這裡的人和外面人的聯繫。
一路走來,向晚歌兩人敏感的感覺到,這裡面除了人被隔開了,連網絡都沒有。
目光放在那些隱藏很深的信號發射器上,所有的信號發射器都被破壞的徹底。
腳步並未停留,兩人繼續往深處走出。
一直走到太陽升起,周圍仍舊一個人都沒有。
這種時候明顯就有古怪了。
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吧。
向晚歌給王大錘打了個手勢,兩人悄悄往兩邊的房屋過去。
敲了敲門,門裡面沒反應。
證明門內沒人。
鹿丸縣的建築都是典型的兩層樓設計,下面一層算是公寓那種的客廳,上面是睡覺的地方。
廚房什麼也應該在樓下。
看了看手錶,這都七點半了,卻仍舊沒人。
向晚歌靜靜傾聽了一下,然後摸出一根銀針,對着門鎖直接咔嚓一聲,門,應聲而開。
那邊的王大錘見了也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鐵絲,同樣把門打開。
兩人一起進去。
門裡面有些黑暗,向晚歌進去之後並沒立刻探查,而是靜靜站在原地聽了一會才邁開腳步。
進去之後,房間的佈置顯示一個小的門廳,中間有個小門,進去之後算是招待客人的客廳,再往後走,有一個院子,院子很小,也就三個多平方那樣,放着衣架等以及簡單的花草。
早就是廚房和浴室。
整個一層樓,一個人都沒有。
向晚歌看向旁邊的樓梯。
沒有猶豫多久,直接踩着悄無聲息的腳步塌了上去。
樓梯盡頭是一間臥室,向晚歌輕輕打開,臥室裡面空無一人,安安靜靜的。
重新關上,朝坐後邊的房間進去。
進去又是一個小的門廳,佈置着幾張椅子。
再裡面是一個臥室的門。
走近,打開,仍舊空無一人。
站在小臥室內,向晚歌眉頭緊皺。
人,都跑哪去了?
在隔離之前,根據消息,差不多每家每戶都有人在的。
可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啊!”一聲驚叫突然想起,向晚歌順着聲音奔到窗戶邊,就見窗戶後面竟然是一條長長的類似運河的河流,只是比起運河明顯窄了許多。
剛纔那個聲音就像是一個錯覺,之後就再也沒聽到。
向晚歌在房間左右搜查了下,最終在一個窗簾後面發現了一道門。
打開的時候有些費勁,這個門應該是許久不曾打開過了。
打開之後,外滿是一個小小的陽臺,站在上面,視野非常的清楚。
朝下看,仍舊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就是朝遠方看也是一片寂靜。
正當向晚歌準備進去的時候,眼光一閃,有什麼東西的光反射到她的眼前。
目光一凝,向晚歌直接就看了過去。
光芒是對岸的田地裡發出來的,看着像是一面鏡子的折射。
從房間內退出來,對面的王大錘也剛好出來,兩人匯合。
“老大,什麼都沒發現。”搖搖頭,王大錘眉頭緊皺。
發現什麼纔沒問題,真的什麼都沒發現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我這邊也什麼都沒有。”
“那我們接下來?”
“搜查過去。”
“是!”
花費了一上午,兩人差不多搜查了整個重災區的房屋,可惜,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向晚歌想着找一個小船到對岸的時候,街道上猛然傳來人聲。
兩人相視一眼,齊齊躲到旁邊屋子的陰暗角落裡,可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盯着街道。
很快,街道上出現一羣人。
是的,一羣,每個人都神情疲憊,看上去勞累的很。
跟在那羣人身邊的是一些穿着軍裝的人,一個個看起來站沒站像,還帶着那麼一股子猥瑣。
這些人,和之前處理的那三個人很像。
向晚歌和王大錘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兩人都猜到了什麼。
不過都沒動手,就看着那些人走到街道正中停了下來。
“現在是休息時間,都給我聽好了,等會我們會挨家挨戶的發食物,誰要是不聽話,我手中的槍子可沒長眼。聽明白沒有。”
“聽,聽明白了。”人羣諾諾的迴應。
對方很滿意的點頭:“那麼,現在就各回各家,要是讓我發現你們誰在暗地裡耍小手段,呵呵,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當然,我也很希望你們折騰,這樣,不管是你們在乎的人,還是在乎你們的人,哈哈,都給我擦乾淨脖子等着。畢竟,我可不是隻有我一個,我們可是一羣,都明白沒有。”
“恩恩。”被嚇怕的人忙不迭的點頭。
“還有,過兩天可能有那個勞什子的醫療小組過來,你們都給我配合好了。”
說完,一羣’軍人‘就開始放人,然後所有人各回各家。
向晚歌兩人藏身的房子也有人走過來,看上去是對老年的夫妻,他們旁邊站着的應該是兒子。
向晚歌兩人在沒驚動三人的情況下再次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現在街道上沒了上午的冷清,偶爾還是能夠看到有人走來走去,只是一個個跟個行屍走肉一樣。
三人進門,小兒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
飛快的把門關起來,然後扶着父母到第二道客廳裡面坐着。
“爸媽,你們身體怎麼樣?”
“我們沒事,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男孩搖頭。
“沒事就好。”老兩口舒了口氣:“可憐了小魚……”黯然嘆息了一聲。
“小魚姐姐一定會上天堂的。”
一家三口都沉默了下來。
小魚是他們鄰居的女兒,也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可就是前面,因爲想要逃走,直接被當着衆人的面先女幹後殺,那些人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
可能怎麼樣呢?
他們也曾經反抗過,然後反抗的結果就是這裡被隔離了,裡面的人誰都不能出去。
啪啪……
有人重重的拍打房門。
男孩看了眼父母,然後走過去開門。
“吶,這是你們今天的食物。”來人直接把食物扔進來,要不是男孩接的快,食物就掉到了地上。
看着懷中只有一塊的麪包,男孩眼中的目光暗了暗。
來人也沒管男孩什麼心情,只要他們不跑,別的自由度還是有的。
不屑的冷哼一聲,騎着電瓶車朝下一個房子開去。
手裡捧着巴掌大小的麪包,男孩走到父母面前:“爸媽,你們吃吧。”
“我們不餓,小毅吃吧。”
男孩倔強的站在,雙手不動。
男孩的母親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我們一起吃好不好。”父親拍着母親的背,溫和的目光看着兒子。
男孩遲疑了下,又看了眼母親,最終只能點頭。
小心的撕下一小塊,把其餘的重新捧到父母面前。
兩個大人也只撕下一小塊,三個人慢慢吃着嘴中的麪包。
“我去拿水。”吃下一小塊之後,男孩蹬蹬蹬的跑到廚房。
從向晚歌這個方向可以看到男孩蹲下身子,然後打開了廚房一個小小的暗門,從旁邊撈起一個塑料瓶,動作熟練的舀了一杯水。
讓向晚歌震驚的是,男孩舀的水是後面那條河裡的。
那條河的狀況向晚歌之前也看過,水是渾的,髒污一片,甚至上面還盯着一大片蒼蠅。
這樣的水質,別說人了,就是動物也輕易不下嘴。
而小男孩,神情正常的端着水,先是撈起裡面的綠蔭,然後嗮了下,就把水端給了父母。
父母也習以爲常的喝了口,最後杯底的水才被小男孩喝下。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才能讓普通的民衆過起這樣的生活?!
原本打算不出現的向晚歌改變了主意。
在一家人繼續靜靜吃麪包的時候,向晚歌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誰!”聽到響動,一家人警惕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在他們的警惕的目光下,向晚歌站在三人面前。
“你是誰!”男孩護在父母身前,神情戒備的看着向晚歌。
“我是一名軍人。”向晚歌看着面前的男孩,直直盯着對方的眼睛道。
“小毅……”情況有些僵持,男孩的父親喊了一聲。
被稱作小毅的男孩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然後繼續攔在向晚歌和父母之間。
向晚歌也不介意。
小男孩的警惕讓向晚歌非常滿意。
既然她準備出來就是準備暴露身份,有個聰明而謹慎的合作伙伴相信會事半功倍。
當然,也不是向晚歌非要讓他們做什麼,只是有疑惑等着解釋而已。
“你們的情況我不太瞭解,這是我的軍官證,當然,你們可以認爲這是假證,但目前的你們別無選擇不是麼?”
挑眉,帶着戲虐,向晚歌直接把事情擺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