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向晚歌說的,第二天她就把機票交到了王麗手上。
“這……”
“還有什麼問題?”向晚歌問的面無表情。
“你們可以陪我到機場麼?我怕那些人找到我。”王麗小小聲的開口,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驚恐。
任誰想到小丫頭被人追捕還要被賣出去也會覺得小丫頭的表現很正常。
“你什麼看法。”向晚歌沒有回答王麗的話,而是看向葉陵君。
“你決定就好。”
“走吧。”瞥一眼王麗,向晚歌率先走出房間,葉陵君跟上。
王麗反應過來,得意的一笑,趕緊畏畏縮縮的跟在他們後面。
出酒店之前,王麗特意看了眼酒店外面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不着痕跡的打了個手勢。
車子駛上公路,車窗開着,一路開過去時間完全來得及。
“我,對不起,麻煩你們了。”王麗坐在後座,見兩人都沒說話的意思,忍不住開口道。
“知道麻煩就趕緊走。”向晚歌頭也沒回直接道。
王麗眼神閃過兇狠,不過話音卻帶着委屈和抱歉:“對,對不起。”
聲音悽悽慘慘,聞之落淚。
當然,這是指一般人的反應,眼前這兩人明顯不屬於一般人。
王麗見自己百試百靈的招式對方沒反應,憤恨的握緊拳頭。
“我是跟男朋友過來旅遊的,原本好開心的,可有一天,我正在酒店裡睡得好好的,偷聽到男朋友要把我賣了,所以我逃了出來。可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一直藏在酒店的儲藏室內,要不是碰到你們,我,我現在……”說着又是泣不成聲。
向晚歌的額角一直在跳,哭哭哭,又是哭,她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有什麼好哭的。
要不是覺得這戲還算有趣,她早就把人扔下去了。
哪裡還能容她在車上唱獨角戲。
“真的,先生,小姐,我真的很感謝你們。”
“到了!”終於在王麗的絮絮叨叨中,向晚歌忍到了機場。
王麗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葉陵君,不過葉陵君的目光一直放在向晚歌身上,根本沒往她這邊看一眼。
心下一陣不滿,感覺就像抓到了丈夫通女幹。
不過她很聰明的把頭低下。
“我,我先去下洗手間。那個……”眼神瑟瑟的看向向晚歌。
“走吧。”向晚歌上下打量了這女人一眼,擡腳朝標示洗手間的地方走去。
兩人走後不久,兩個黑人男人走到葉陵君面前:“嘿,這個人你認識麼?”
攔住葉陵君的前後道路,黑人把葉陵君圍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的無關人員趕緊繞道,不想躺着中槍。
黑人手中拿着的照片就是王麗,葉陵君只看一眼就不再看。
這戲,能不能演的真實一點。
葉陵君皺眉,爲設計這齣戲之人的智商。
真以爲他們是白癡麼?
“看來你小子認識,說,你把人藏到什麼地方去了。”見葉陵君不說話,兩人威脅性的站在葉陵君身邊。
黑人的身高在兩米左右,這樣一靠近,身高壓制很明顯。
不過葉陵君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兩個黑人對視一眼,感覺這和劇本不一樣啊,不應該是對方驚慌失措麼?怎麼眼前這華夏人這麼鎮定。
想到他們的計劃以及王麗說的話,算了,總還是要把這場好戲演完,所以握了握拳頭:“既然是你不識相,別怪我們動手了。”說着,拳頭就揮向了葉陵君。
洗手間內,向晚歌靠在門邊,等了一會就離開了。
不用看向晚歌都清楚,洗手間內沒人了。
至於人在哪裡?
向晚歌站在距離葉陵君不遠的地方靠牆站立,那裡,可正上演一場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你們在幹什麼!”王麗很適時的出現,兩個黑人的拳頭即將撞上葉陵君,在聽到這個尖利的女音之後同時停下,然後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王麗。
“幹什麼?王麗,你怕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敢逃跑?你可不是第一個。”見到來人是王麗,兩個黑人獰笑起來,擡腳朝王麗走去。
“你,你們,我跟你們回去,你們不能傷害這位先生。”王麗趁着空隙跑到葉陵君身邊,並攔在葉陵君面前,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
葉陵君神色淡漠,眼中什麼表情都沒有,低垂着頭,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是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證明他面對此情此景的無趣。
“那麼,就請吧。”兩個黑人似乎很滿意王麗的識趣。
“我,我……”王麗剛纔的勇氣似乎突然消失,見到黑人上前一步,下意識的朝葉陵君懷中退去,只可惜,退到後面猛地發現後面沒人。
原來在剛纔王麗往後退的時候,葉陵君了無痕跡的退到了左手邊。
王麗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正常的見到這一幕不是正義感爆棚麼?
兩個黑人似乎也意外葉陵君沒有見義勇爲的熱血行爲,一時間場面凝滯下來。
站在稍遠處的向晚歌冷笑一聲,緩緩朝那邊行去。
鬧劇結束了,是該收場的時候。
真是不知道,這女人是哪方勢力派來的。能派個這麼蠢的,也是醉了。
之所以認定王麗這人是被人派來的,還真是多虧了眼前這兩黑衣人,一般人可請不到這麼有範的人,看着跟個普通的黑衣人差不多,但沒暴露出來的肌膚顯示兩人不是什麼善茬,加上,他們住的酒店真那麼防守鬆懈麼?
根本不可能。
很好,前車之鑑有個太陽國首相,沒想到來者又有個王麗,不知道這次幕後的推手又是誰!
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鬧夠了麼,王小姐?”向晚歌走到幾人身邊,平靜的看着他們。
“晚歌。”葉陵君跨前幾步,走到向晚歌面前。
“王麗小姐,還有兩位黑人先生,恕我說句不中聽的,你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有些煩躁,爲什麼就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非要蹦躂出來。
現在的生活難道還不夠讓他滿足麼?
走進了向晚歌才發現一個之前沒注意的,幕後推手,呵呵……
她只想冷笑。
“小姐,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你的演技並不好,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說完,拉着葉陵君再也不想理會那些人。
原以爲是個膽大包天想要釣金龜婿的拜金少女,後來猜想是哪個勢力拿來試探他們的奸細,到最後最終確定——這是他的人。
向晚歌只覺得有點心累。
“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還是普通人好。”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煩惱。”雖然不明白向晚歌知道了什麼,但葉陵君只能安慰。
“你說的對,是我着相了。”
“走吧,我們的假期還沒結束。”揉了揉向晚歌的秀髮,葉陵君不想不好的事情破壞她的心情。
“好,我們等會去潛水吧。”
“你決定就好。”
“順便拍一些水下照片。”
“你決定就好。”
“我們很久沒約會了吧。”
“等會就約。”
“葉陵君,你會把我寵壞的。”
“寵壞了你就離不開我了。”
聲音漸行漸遠……
原本躲在廊柱後的男人走了出來。
王麗和兩個黑人見了立刻恭敬的站好。
“王麗是麼?”
“主人。”王麗身子顫抖了下,這是第一次她親自見到主人,上次見面還是在視頻裡。
主人比視頻上看上去還要有氣勢。
心神恍惚了下,王麗很快恢復正常。
男人看着王麗的面容,很柔弱,很純淨,但,也很想毀壞。
“你失敗了。”
“請主人責罰。”
“我說過,讓你做什麼來着?”
“主人說,靜觀其變。”
“那麼,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主人,只要給他們製造矛盾,不是更容易達成任務麼?”王麗不解,下意識的反駁。
啪!
“主人?”捂着臉,王麗震驚的看着男人。
“擅自做主,該罰!”
“是……”王麗深吸口氣,低下頭。
“還有你們,既然幫着王麗,罪加一等。”
“是。”兩個黑人沒有任何辯駁。
“後面的事交給你們,不要再給我犯錯。”冷冷丟下話語,男人很快消失在人羣。
恭敬的送走男人,王麗和黑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動,還是其中一個黑人不忍心王麗的樣子,開口勸道:“不該想的不要想了。”說完,嘆息一聲,和另外一個黑人離開。
王麗站在原地狠狠握緊雙拳,什麼叫做不該想的不要想了。
她爲什麼不能想。
這個世界憑什麼有那麼多人都能踩到她的頭上。
那個叫做向晚歌的有什麼好,主人那麼在乎,連那個冰冷的男人也在乎,甚至對自己的勾引視而不見。
憑什麼,男人應該都是見色起意的。
她不甘心!
可……
想到主人,王麗苦笑一聲,不甘心又能怎樣,這一次是教訓,下一次呢?命就沒了。
一步錯步步錯,到現在,她已經沒了回頭路。
理了理衣服,王麗挺起腰桿,完全沒了一開始的純真,變得精明冷靜,渾身充斥陰沉的氣息。
這也是一個演技派,只不過,之前演的太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