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陵君眯起眼,這還是第一次,他被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威脅。
想要動作,右手被向晚歌輕輕的握住。
“警隊,現在的你應該做的是抓住兇手吧,這樣抓住我不放,難道說警隊和兇手在狼狽爲奸?”
“向醫生想象力很豐富,但,程序是這樣,我也只是照做。”孟連三攤攤手,意思是他想放人但規矩擺在那。
一時間,審訊室門口暗潮洶涌。
“警隊,剛有人報案,說找到桑鳴聲了。”在兩方對峙的當口,剛纔的小警員又走了進來,說出的話並沒忌諱向晚歌等人。
“走。”孟連三也不廢話,直接讓小警員帶路。
向晚歌兩人對視一眼,也跟着走出去。
這會孟連三倒是沒攔着。
出去警局,剛好看到警員壓着桑鳴聲走進來。
向晚歌退後一步,讓那些人沒有阻礙的順利進去。
這還是她今天第一次見到桑鳴聲,和每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
不過,這於向晚歌沒多大關係。
桑鳴聲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很平靜,最多就是擡眼看了一眼向晚歌,其他時候頭都是低着的,即使這樣,卻仍舊不損他精英的氣勢。
這個男人也會是犯罪嫌疑人麼?
無解中……
和向晚歌一樣,幾個警員都抱持着懷疑的態度。
但辦案不是說你覺得不是就不是的,這需要證據。
根據口供,這桑鳴聲明顯是有作案動機的,前車之鑑可就在前兩天,李牧落水。
又是這間審訊室,又是孟連三,只是屋子裡多了兩人。
孟連三擡頭看了眼向晚歌。
“我們在外面等。”葉陵君現在並不想和孟連三爭來爭去,索性等他問完話之後再說。
兩人出去,小警員把門關上。
孟連三在審訊室和桑鳴聲說了什麼沒人知道,當然,監控室可以調出監控。
不過短短五分鐘,孟連三就出來了。
“向醫生,你可以走了。”出來第一件事孟連三就是對向晚歌說出這麼一句。
“這麼快?孟科長找到證據了?”葉陵君挑眉。
“自然。”
“我們走吧。”既然可以走了,向晚歌也不想委屈自己。
目送兩人離開,孟連三摸了摸下巴。
“警隊,就這麼把人放了?”小警員探頭探腦的看過去,直到看不見人影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不放人還能怎麼做。”
“咦,警隊什麼意思?”
“你也不看看對方的來頭。”孟連三嫌棄的看了眼小警員,接着又回到了審訊室。
向晚歌,葉陵君,果然來頭比他大。就算他再低調,可有些人還是知道的。剛纔只是小小的試探一下,可惜,什麼都沒探出來。
真是有損刑偵科科長的名頭啊。
在孟連三出去的當口,審訊室內的桑鳴聲拿下了眼鏡,有些疲累的揉揉鼻樑。
這一覺睡得還真牢靠,一覺醒來連天都變了。
對方真是不遣餘力。
不過,竟然見到向晚歌了,這算是意外之喜?
但剛纔那個男人……
桑鳴聲想說,他很不高興。卻也清楚,他沒有立場。
至於自己爲什麼會被帶來警局,剛纔那五分鐘已經明白了。果然,他又犯蠢了,不然怎麼又被同一個女人設計了。
回去的路上,向晚歌一開始沉默不語,腦中在思考一些一直沒怎麼注意的問題。
“寶貝們都還好?”
“都睡着,醒了也沒事。”對於家裡沒個大人看孩子,葉陵君表現的很淡然。
適者生存,小孩子不要太溺愛的好。
咳咳,葉陵君,你說,你什麼時候溺愛過孩子。
不過不愧是向晚歌,和葉陵君一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關注點一點不在小寶貝身上,馬上就進入正題:“你猜出來了?”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桑鳴聲,還有,李牧幾人。”
“想知道?”把車子停在路口,葉陵君清啄了下向晚歌的紅脣,接着一本正經的坐好。
向晚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吧。”
從她進入春光療養院的時候向晚歌就知道,自家老公肯定不會放心自己,至於葉陵君有什麼勢力,她也從不過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家老公的能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有的地方還超過了自己。
儘管有些心塞塞,但男人嘛,比女人厲害,這讓向晚歌心中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這種詭異的優越感真不知道向晚歌打哪來的,明顯的腦洞不在正常人的迴路上。
“桑鳴聲一直是假的。”既然說到正事,葉陵君也擺正了態度。
向晚歌訝異的挑挑眉,這個她倒是沒想到:“和那個院長一樣?”
“嗯。”
“不錯的僞裝術。”
“至於李牧等人的死……”葉陵君垂下頭看向自家老婆。
“怎麼了?”
“你認識御瀾山吧。”
向晚歌的手一抖。
葉陵君就像沒發現一樣,從在一起他就知道,有些東西,沒必要隱瞞,但也不會直接解釋,所以,葉陵君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那個李牧,是御瀾山的弟弟,親弟弟。”
“然後呢?”向晚歌的嗓音有些沙啞。一開始她過來春光是聽說御瀾山的人在那裡出現,想利用那些人順藤摸瓜,沒想到……
這消息果然勁爆。
她沒有去懷疑葉陵君的身份,只要心裡知道,這個人不會害他其他無所謂。
“嗯,有人要對付御瀾山。”
“所以殺了他的弟弟,借用我的手。”
葉陵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可以這麼說。”
向晚歌笑起來。
葉陵君沉默不語。
“我就看着那麼好欺負?”喃喃自語,但說話的聲音兩人都能聽見。
熟悉向晚歌的都知道,向晚歌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何況是目前這種明顯的陷害。
“對方是誰。”笑過之後,總該要知道設計自己的人是誰。
“太陽國八岐實驗室。”
“呵,好一個算盤。”真是沒想到,以前就猜測這個春光療養院熱鬧,沒想到還真是熱鬧到沒變了,連太陽國的人都摻了一腳,所以說,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原以爲只是另一個什麼小勢力,或者和藍天一樣爲利益。
卻不知,這可是個大頭。
“你準備怎麼做。”不反擊不是自家老婆會做的,這點,不止葉陵君清楚,就是向晚歌本人也非常清楚。
“不急,總會討回來的。”向晚歌眯起眼。
看來,太陽國之行要加快腳步了,她可不喜歡有些人太蹦躂。
但在此之前,該做的還是要做。
“回家吧。”身後摸了摸向晚歌的發跡,葉陵君聲調溫柔。
“好。”一切都清楚了,沒理由在外面待着。
春光療養院內,院長焦躁的在辦公室內走來走去,金絲緣死了,又死了那麼幾個病人,原本不起眼的療養院一下子站在公衆視線,那他們的計劃不是要破產了。
一想到這點,他心裡就莫名的驚恐。
叮鈴鈴……
院長嚇了一跳。
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接了。
“你到底怎麼辦事的!”電話一接通對面就是一頓噼裡啪啦的訓斥,院長趕緊認錯態度良好的道歉。
“好了,接下來幾天你也安分點,不要讓人抓到了把柄。”
“是是,可是,那幾人都注射了藥物,屍檢那方面……”院長小心翼翼的提醒。
“放心,那裡交給我。真是晦氣,好不容易費勁功夫,結果發生這麼晦氣的事。”
院長吞了吞口水:“那剩下的藥?”
“你是豬啊,趕緊都藏好。”
“是,是。”
掛斷電話,院長臉色陰沉下來,要不是有把柄被抓着,他早跑了。
可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開弓沒有回頭路。
院長懂這個道理,明亮和王經理同樣懂。只可恨,中間殺出個程咬金,全盤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弄得他們現在不得不蟄伏起來。
御瀾山到蘇市的時候已經凌晨時分,聽着手下的彙報,手中的杯子‘啪嗒’一聲被捏成了碎片。
“再說一遍!”清秀的臉上滿是狠辣之色,看的手下抖抖索索的不敢直視,一字一句的又把剛纔的調查結果說了一遍。
“你是說,還有人渾水摸魚?是誰!”
“老闆,是八岐。”
“你確定?”
“確定。儘管他們的人隱藏的很深,但我們的人還是查到了,少爺就是被他們殺害的。”說完這話,手下忍不住爲老闆擔憂。
這個世界上老闆就那麼一個親人了,沒想到還是被對手查到了位置,而且還弄了這麼一出謀殺。
要是他早就恨不得衝上去滅了對方。
可老闆……
想着這裡還有向晚歌,還有那不能出頭的隱秘,手下人員第一次覺得老闆比他還可憐。
“老闆……”見御瀾山一直不說話,手下有些擔憂的開口。
“立刻收集八岐的情報,順便,把八岐的繼承人都給滅了!”猛地站起身,御瀾山給手下下達這樣的命令。
“是!”儘管知道任務難度很大,但手下還是立刻執行。
“向晚歌,你也逃不掉!”等手下離開,御瀾山的瞳孔掀起狂風暴雨,他的弟弟死了,就死在向晚歌面前,向晚歌,她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