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漫,烈日當頭,可在這聲音之後,所有人只感覺從骨子裡溢出冰寒。
“殺,殺手修羅……”看見來人,衆人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會?
不可能!
殺手修羅爲什麼在這裡?!
而且,爲什麼會聽那個女人的話,爲什麼站在女人那邊。
可惜,沒有時間讓他們思考爲什麼。
“刷!砰!”
只兩聲,原本站着的所有人,除了向晚歌和安爵裡,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死亡!
瞳孔睜大,似乎在臨死前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場面安靜下來,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些死人。
“需不需要我再去……”安爵裡沉默的站在向晚歌身邊,猶豫了下還是開口。
“不需要,其他的事我自己解決。”
“好。”安爵裡沒有異議。
“走吧,回去吧,我們也出來不少時間了。”說完,向晚歌瀟灑轉身,留下一地被風沙吹拂着的屍身。
校長室,校長助手瞪着監視器:“回來了?”
“難道你還想着她回不來?”威廉一點不意外向晚歌能夠回來,這世上,怕是沒幾個人是那女人的對手,更何況對方那一手神秘莫測的華夏醫術。
說到醫術,威廉想到一個有趣的事,貌似不久後會有一場熱鬧可看了。
果然是這段時間太無聊的麼?
向晚歌回來的第一手消息約翰遜也收到了。
“命真大。”冷哼一聲,約翰遜繼續手中的訓練科目表。
伊利夏斯笑嘻嘻的坐着,似乎什麼都沒聽見。
而那些正在訓練的人員,只覺得兩個教官出去了一會,然後就回來了,甚至連隊伍裡少了幾個人都沒發現。
大家每天訓練都累的要死,哪裡還有閒空關注其他人。
只是唐山幾人看着兩個教官回來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但沒等他們多想,很快就沉浸在訓練之中。
還有三天就是最終的選拔了,爲了能留下來,必須做足充分的準備。
這三天,是至關重要的三天,也是關乎傭兵學院這些訓練人員前程的三天,每個人都毫不鬆懈。
家仇國怨,這些東西都暫時拋在腦後,他們來做什麼的還是拎得清的,絕對不會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雄山太郎這幾天很鬱悶,同時也很煩躁,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向晚歌了,自從那次在高臺上看到向晚歌,得知她是第十組的教官,雄山太郎恨不得自己馬上調到第十組去,可惜,人家學院人員根本不鳥他。
後來想,大家都在一起訓練,這樣也能時刻見到,沒想到向晚歌從第一天就帶着人員出外訓練了。
這下好了,大半個月,根本見不了幾面。
眼看着還剩下三天就是最終選拔,雄山太郎是拼了命的訓練了,按照他的想法,既然向晚歌擔當這次外圍的訓練教官,那麼肯定也會擔當內圍的教官,到時候只要知道向晚歌教的是什麼,還不怕找不到人嘛。
當然,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但不排除人家雄山太郎一心一意這樣認爲的。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是大選拔的日子。
所有人按照小組站在一起,原本一萬人的隊伍,現在一下子少了四萬,只有一萬的人員,顯得整個訓練場地比一開始空闊了許多。
仍舊是威廉站在高臺上,其餘十位教官,每位都站在自己隊伍的最前方。
威廉氣勢做的很足,站在高臺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麼多人聽他說話,心裡還是很嘚瑟的,不過這人面上功夫做的不錯,一開口就引起了衆人的共鳴。
“各位辛苦了,一個月來,想必都經受了各種非人的折磨。”
說着,停頓了一下。
“但,沒有磨難就沒有破繭成蝶的一天,所以,今天的最終選拔就是沙漠穿越和武力對抗。”
“大家以爲很簡單?不不,太簡單顯示不出你們的英明神武,所以,我說的沙漠穿越和武力對抗同時進行。在規定的時間,誰要是沒到達終點,那麼抱歉,你輸了。”
“所以,各位盡興。”
也不管人羣中有多少人聽明白他的意思,威廉這人並不屑於解釋,聽明白了就聽,沒聽明白被人在沙漠上截殺也是他自己的事。
在這裡,人命算什麼,什麼都不算。
以前訓練的時候學院有規定不得私自害人什麼的,現在出去了,誰管你,你有本事就把對手幹掉,沒本事就自己被人幹掉,或者更有本事的,你從頭到尾都沒被人幹掉,也沒幹掉別人。
“整隊!”向晚歌站在自己的隊伍前,看着衆人,揹着雙手。
隊伍很快站正。
“那麼,比賽,開始!”一隻手高舉,在‘開始’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朝第十號門奔去。
這個時候,走得快就多一分保障。
向晚歌眯着眼,在所有人都跑了之後慢悠悠的跟上去,她的旁邊,站着默默的安爵裡。
傭兵學院的人已經很熟悉向晚歌的身邊出現殺手修羅,但也都以爲是利益聯繫,就像三天前,那些人明明把安爵裡引開了,沒想到最終那人趕了過去,還把某些人都殺了。
或者從始至終,他們就看不起向晚歌。
但在向晚歌動手之後,又加上安爵裡,對某些人來說那是絕對的絕望。
連續一個多月的新兵訓練讓所有新兵老實了許多,應力看着那些訓練的新兵,不由得想起當初他們訓練時候的情形。
無聲的笑了下,那時的自己還真蠢,怎麼就看不起指導員呢。
不過也怪指導員,來了都不露一手,就那麼王八之氣的氣死所有人。
現在再回想當初的訓練,只覺得非常懷念。
也不知道現在指導員在做什麼,聽說指導員離開了部隊吧。
望着遠處的訓練人影,應力難得的走神了,直到有新兵跑到他面前:“教官。”
應力看着來人,並不出衆的一個新兵,但勝在有毅力,看着一身髒污站在自己面前的新兵,應力開口:“有事?要是沒事訓練結束給我繞操場三十圈。”
醜話說在前面,省得這小子沒事找事做。
“教官,我想請假。”
“哦?”應力這下好奇了,怎麼一下子就想請假來着。
來人被應力看的臉紅,只好吞吞吐吐道:“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是,說是明天讓我出去相親。”吞吞吐吐,總算把要說的重點說了出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才十八吧。”應力皺了皺眉。
十八就去相親,是不是太早了點。
當然,不是應力不准他出去,而是軍營有規定,特別是新兵,管的更嚴,就算是相親,應力也不想破了這個規定。
“是,十八。”對方支支吾吾道。
“回去繼續訓練,晚上跑三十圈。”
“教官?”
“怎麼?還有問題?”應力冷着眉頭看着他。
“沒,沒有。”對方聳拉着腦袋。
“趕緊滾回去。”
“是!”
應力眯着眼,看着小兵遠去的背影。
哼,才十八歲,毛頭小子一個,竟然就想着相親,那他們這些大齡青年算什麼。
應力在心裡不滿的哼唧着,這之後,看向那小兵的目光就多了些意味不明。
有些人,真的很聰明,但聰明過頭是會露出馬腳的。
這可是指導員親自教導的。
三天後,穆昊辰端坐着辦公室。身爲市長,這幾天難得清閒,所以就特意查了下江浙那邊曾經調查過的事,這樣一查,似乎有些地方模糊不清。
當初因爲得知消息情緒激動,所以穆昊辰特意忽視了那些不對,但這次再翻出來之前的調查報告卻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比如,王嬸和小玉是怎麼到江浙的,當初那地方離江浙很遠,而且人生地不熟的,穆昊辰不認爲一個人會背井離鄉那麼遠。
當然,這中間不排除其他原因。
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似乎在調查王嬸的時候,這個人之前的身份太乾淨了,乾淨的就像是故意給什麼人看的。
對了,親子鑑定。
腦中飛快的閃過這份報告,穆昊辰從最裡面的資料把它翻出來。
仔細的看了一遍,一切都很正常,但,看着報告上醫院的名字,穆昊辰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江浙那邊的負責人,並交代,暗地裡調查,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一旦懷疑的種子開始種下,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變得可疑起來。
葉陵君坐在椅子上,擡眼看着對面坐着的米爾。
“我,我想變強。”米爾開口。
“爲什麼。”葉陵君聽聞這話連神情都沒變。
“保護我想保護的。”小拳頭握起,米爾眼中帶着堅定的看向葉陵君。
這是他深思熟慮好多天的結果。
“那你就去變強吧。”葉陵君扔下這句,起身回了臥室。
米爾看着葉陵君的背影:耶?這是發生了什麼?
對方不該說請人教導他麼?
就這樣,這樣就完了?
米爾有些跟不上節奏。
原本想好的話都被葉陵君這莫名其妙的動作打亂了。
還是說,真的要靠他自己變強?
捂着小腦袋,米爾開始思考,花了一個小時,最終決定,他要從跑步開始鍛鍊。
以後,他一定會變強的。
所以說,小孩子再聰明還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