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爲了讓葉陵君擔心,所以向晚歌才一直沒說,加上她自己後來研製了生產特效藥,無副作用,這樣自然就更不用說明了。
卻萬萬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孩子提前出世,自己又因爲最後選拔沒帶藥丸。
好在,最後還是趕上了。
疲累的衝着葉陵君笑笑,張口輕輕說了一句:“我先睡會。”接着就閉上眼,安詳的睡着了。
一覺醒來,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手上似乎壓着一個重物,向晚歌看過去,看到葉陵君趴在牀邊的睡顏。
這個男人很優秀,一直以來向晚歌都清楚,所以,從懷孕那一刻開始,向晚歌就沒想過把孩子打掉。
那是他們的孩子,是她向晚歌的孩子,她怎麼也做不出打掉孩子的事,即使那個時候的孩子也只有那麼點點大,或者還不能稱之爲一個人。
或者該這樣說,有了孩子之後她才感覺到自己有了歸屬。
那是一種心靈的寧靜和釋放。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感覺到氣息的變化,葉陵君睜開眼,一眼就看到睜着眼睛溫柔看着他的向晚歌。
“沒有。”向晚歌搖搖頭:“孩子呢?”
“還在保溫箱裡,出來的時候有些虛弱。”葉陵君的眉眼都是疲憊,從手術室出來之後他就沒去看過孩子。
沒親眼看到向晚歌好好的,他不會離開。
“你,不喜歡?”沒感覺到葉陵君平時的興奮,向晚歌有些奇怪。
“他們讓你……”
“我已經沒事了。”抓着葉陵君的手,向晚歌明白葉陵君想說什麼。
這個男人啊……
“輓歌,以後我們不要了。”這一次就足夠讓他膽戰心驚,葉陵君決不允許再來一次。
向晚歌,是他的妻,是他該用盡一生呵護的人,哪裡允許再讓她遭受一次這樣的苦痛。
一想到之前看着向晚歌蒼白着臉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葉陵君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抽搐,那是一種痛入骨髓的戰慄和恐懼。
他害怕,害怕向晚歌離開,拋下他一個人。
感受過兩個人的溫暖,葉陵君知道,他受不了再變回一個人的冷清。
這個世界上,向晚歌是獨一無二,而他也絕不會將就!
他們的情,何時這麼深入骨髓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他離不開向晚歌,如同魚兒離不開水面。
呵,冷情的他一旦動情就是一輩子,甚至固執到變態。
感受身邊男人的情感迸發,向晚歌緊緊握着他的手:“好,不要。”有子有女,她已經滿足了。
“你再睡一會,我守着。”拉了拉被子,葉陵君溫柔道。
向晚歌看着她,眉眼彎彎,聽話的閉上了雙眼。
她,確實真的累了。
不大一會,向晚歌的氣息又變得均勻起來,這是已經熟睡的徵兆。
葉陵君放下一直提着的心,起身打開了病房的門。
走廊上空無一人,葉陵君拿起手機:“圍剿顧鄂,殺!”
說完,看了眼走廊盡頭,又進了病房。
在葉陵君離開之後,走廊盡頭走出一個年輕男子,看着關上的病房門若有所思。
來人是李三元,他是聽說了李蘭新被向晚歌抓了纔過來看看情況的,想從向晚歌那裡下手,看能不能讓向晚歌放李蘭新一馬。
不過來了之後知道向晚歌在醫院,好像在生產,所以才一直等着。
李三元是聰明的,他不像老爺子那樣覺得事情容易解決,畢竟,李蘭新做的那些事,讓他槍斃十下都不夠。就算他們李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世家,但爲了一個外子放棄家族利益,根本不可能。
李三元這一趟,也就是做做給老爺子看看,表示一下態度。
只是,剛纔他要是沒認錯的話,那個人是葉陵君?
那樣冷酷鐵血?
似乎和傳言有出入。
低頭沉思,想了不過一會李三元就擡腳離開。
現在這情形,就算他過去了也不可能談事情,搞不好就被扔出去。
他是聰明人,不會做蠢事。
魏家,魏家豪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你,你說什麼?”
元薛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但還是重複一遍:“瑩瑩,瑩瑩她去了……”
“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我上次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晚上瑩瑩說是想看日出,自己使性子跑到了後面的小山,然後,失足掉下了崖底。”元薛的聲音聽上去沉痛萬分,哽咽着帶着哭腔。
“怎麼會……”魏家豪愣愣的,腦中一直飄着:妹妹走了,走了……
連什麼時候掛斷電話他都不知道。
魏媽這個時候剛從外面回來,看到魏家豪拿着電話發愣,忍不住開口:“家豪,怎麼了?”
“媽……”魏家豪看着魏媽,神情慾言又止。
魏媽從小就疼魏瑩,他身爲哥哥當然也對妹妹照顧有加,但魏家豪知道,妹妹出事,媽肯定是最受刺激的。
“怎麼了這是?”魏媽放下今天逛街買的珠寶,拿了茶几上的一個蘋果吃起來。
“瑩瑩,瑩瑩不在了……”擠着牙縫,魏家豪艱難的說出這句。
“什麼不在了?瑩瑩怎麼不在了?”魏媽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又咬了口蘋果:“話說瑩瑩嫁的真的好,雖然對方不是在京城,但也算是地方的名門大族,是個有福氣的。”
對元家這一家,魏媽可是滿意的不得了,要說一開始可能有點怨言,但看着女兒過得好,那麼些怨言也沒了。
都說母親都是爲了子女着想的,魏媽也不例外,女兒過得好纔是真的好。
“媽,瑩瑩死了。”儘管不想說,但,魏家豪還是說出了‘死’字。
魏媽不動了。
“媽,瑩瑩失足從山上摔下來……”
魏媽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魏家豪在耳邊說了什麼都聽不清楚,瑩瑩是誰,誰死了,誰失足掉下山崖了,胡扯,瑩瑩在婆家好好的生活呢。
心裡給了自己這樣的說法,可魏媽,身子仍舊不動,眼淚毫無知覺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媽,你別嚇我啊。”魏家豪一看魏媽的情形頓時慌了。
魏媽臉色鐵青,手中的蘋果早就掉在了地上,嘴脣蒼白,兩隻眼睛朝上翻,頓時,倒了下去。
“媽!”
元家
元薛招了招手,立刻有女人上前窩在他懷裡:“這下總算安靜了。”摟着女人,元薛漆黑的雙眸充滿戾氣:“小美人,來吧,今晚我們好好玩玩。”
反正,該設的陷阱已經設了,某些人也鑽了進來,魏家,已經不足爲慮。
沒了後顧之憂,元薛渾身充斥着邪氣。
“元少,你討厭……”女人慾拒還迎,躲着躲着躲到了元薛身下。
又是一陣曖昧的呻-吟。
旁邊的僕從眼觀鼻鼻觀心,就像沒見着眼前這些荒唐事,甚至連魏瑩的死都不能激起這個庭院分毫波動。
之前什麼日子,現在還是什麼日子,只少了愛鬧騰的‘夫人’,其他,一切不變。
顧鄂狼狽的逃竄,本來好好的,不知道哪裡突然冒出一羣人,見到他就是死命的追殺,連話也不說。
他剛剛得到消息,阮冰身份暴露,沒等他查出怎麼回事,就是面臨這種莫名其妙的追殺,而且追殺他的人明顯是亡命之徒。
“老闆,接下來怎麼辦?”跟着顧鄂的手下也是傷的傷,死的死,現在好不容易休息會,全都喘着粗氣看着顧鄂。
“他-媽的,找個隱蔽的地方躲一段時間。”煩躁的揉揉頭,顧鄂開口。
“怕是顧老闆沒有這個時間了,動手!”突然,一道幽靈般的嗓音從他們身後傳來,然後,一陣槍響,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
塵歸塵土歸土,生前再是榮華,死後卻連個埋骨之地都沒有。
一切不過發生在瞬間,顧鄂等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死在了對方的槍口之下,這等速度和魄力,到底是誰!
“走了。”幽靈男人看了眼死不瞑目瞪大雙眼的顧鄂,嫌棄的撇撇嘴,這樣一個人竟然值得他親自動手,真是浪費。
“是。”跟着男人的手下面色不變,有序的撤離。
第二天,東南地界的一處小樹林裡發現六具屍首,初步判定死者是緬甸某個勢力的頭頭,死亡原因,疑是仇殺。
局部動亂永遠影響不了大環境的安靜和平,普通人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逛街,聊八卦,開懷大笑,甚至算計,爭鬥……
向晚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清晨,房間裡溫暖如春,窗戶外的陽光照在臉上,舒服的令人愜意的哼了聲。
“指導員,你醒了。”
一見向晚歌醒了,旁邊的人一窩蜂的都圍了過來。
“你們……”向晚歌皺了皺眉,看向站在病房邊的幾人。應力,韓風,楚蒙,沈天梅……八個人,還真是一個不少,除了那個現在還躺在病牀上的。
“指導員,那個,我們是來探病的。”被推出來的應力強作淡定的道。
“嗯。”向晚歌點點頭,目光朝病房看去,沒有看到葉陵君的身影,應該是出去有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