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當時跟在院長身邊的人聽到什麼消息,或者說對‘偷’那個字多麼敏感,但在華凌面前,他們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該高興高興,該吹捧吹捧,每個看上去就跟傻缺一樣,似乎瞬間沒了智商和一般人的思維能力。
當然,這是表面上看到的,至於表面下,怎麼琢磨還是他們各自的事。
見了華凌,第一任務完成,想着也有好幾天沒來醫院,向晚歌悠閒的逛了進去。
可能今天心情真的很好,所以在醫院走廊上看到鄭天音的時候還非常好心情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但似乎對方並沒有向晚歌的好心情,從她看到向晚歌的表情就能知道了。
“向晚歌!”連續的工作強度讓鄭天音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這時候看到悠閒的向晚歌,頓時心頭火騰騰的往上衝,也不管這裡是醫院,就那麼吼了出來。
向晚歌挑挑眉,淡定的看向對方。
“你!你!你!……”瞪着向晚歌,鄭天音氣的喪失了語言能力,只會指着對方說‘你’。
面對小臉憋得通紅的鄭天音,向晚歌非常認真的建議:“鄭醫生,我建議你去買點降火的涼茶喝喝,火氣太大!”
“你!你馬上去給我換衣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鄭天音大喘着粗氣。
向晚歌目光怪異的看向她:“抱歉,我的假期還沒完。”潛意思是:這是我的自由時間,換衣服?那是工作時間才做的事。
“……!”輕描淡寫,氣死人不償命,說的可能就是向晚歌這種的。
鄭天音整個小臉已經有些泛紫,心裡有一萬種罵法,可話到嘴邊又都吞了回去。
深吸氣,一直不斷的提醒自己,可氣還是直往外衝。
若不是礙於這裡是醫院,想必現在的她氣的就要喪失理智。
“向晚歌,你是這個醫院的醫生,沒有上級的命令不能隨便曠工。”勉強的勾起脣角,鄭天音用自認爲溫和的語氣勸道:“身爲你的負責醫生,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對你的評價,我也是爲你好,沒有緊急事件,還是回來醫院上班纔是正事。”
語氣懇切,後面越說越溜,聽得向晚歌都有些佩服鄭天音,想不明白她哪來那麼大的自信。
“所以,輓歌啊,趕緊去換衣服,急診室現在事情還是很多的,雖然你剛來,但是我很看好你,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升職了。”
向晚歌一直等到鄭天音說完,面色也隨着鄭天音的話變得溫和。
看到這一情形,鄭天音心下驚喜,覺得自己的溫言軟語起了作用。一邊得意,一邊忍不住鄙夷,可爲了大局,她極力鎮定。
在鄭天音等着向晚歌開口,向晚歌也終於有了動作,上前一步,好意的拍了拍鄭天音的肩膀,沒等鄭天音露出得意的表情嘴脣微張,一字一句道:“鄭醫生,我時間有限,先走了,醫院的事就麻煩了。”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留下渾身散發着更加暴怒氣息的鄭天音在原地。
走得遠了,向晚歌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弧度。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能整她向晚歌的人,這個世界還沒出現。
鑑於鄭天音沒什麼實質性傷害她的舉動,給她添添堵是不錯的選擇。
醫院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可能因爲今天比較特殊,除了急診室,向晚歌能感覺每個醫護人員都喜氣洋洋的。
每個科室都逛了一圈,熟悉了醫院,想着嘴巴有些幹,向晚歌朝着樓下的超市走去。
進來醫院三個月,今天還是她第一次把整個醫院逛完,算是一個不錯的經歷。
隨意拿了瓶礦泉水,結賬,沒等出門就擰開了瓶蓋。
“輓歌,真的是你?……”只是正要喝上一口,一道沙啞的男音從旁邊響起。
偏過頭,揹着陽光,向晚歌再一次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一身青灰色的西裝,頭上的頭髮有些邋遢,臉色蠟黃,鬍子也好像好幾天沒刮。即使仍舊英俊瀟灑,但卻多了一股子頹廢。
看着這樣的餘離岸,向晚歌突然釋然了。
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沒必要因爲遇上了一個人渣始終影響自己的心情。
三年,夠了!
“餘離岸,好久不見。”淡淡的語氣,沒有見了故人的激動,也沒有冷漠和疏離,就那麼淡淡的,但卻隔離了一切。
寂靜,蔓延在兩人周圍。
餘離岸靜靜的看着面前年輕的面龐,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從前只見她穿過淺色的衣服,從未見過穿着深色,特別是紅色,如今猛地看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仍舊劇烈的跳動,而這一切,都爲眼前的女孩。
從未變過。
“你,還好麼?”不知道該說什麼,雙脣懦了懦,餘離岸最終問出這麼一句。
“我很好。”
“呵呵,好就好,好就好。我……”
“離岸,你怎麼在這裡,妞妞正在找你呢。”譚欣面帶笑容的走過來,雙手自然的勾在餘離岸的手臂上,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好似做過無數遍。“你,你是向晚歌?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好似不經意的記起眼前的人,譚欣驚歎的讚美。
“好久不見。”向晚歌淡淡的點頭,並不想和譚欣爭鋒相對。
當初就沒針鋒相對過,如今時過境遷,更沒必要再爭鋒相對。
“呵呵,向晚歌,你還沒見過妞妞吧,我們妞妞長得可漂亮了,跟個洋娃娃似的。”
“是麼。”
“當初說要帶你看看的,沒想到你竟然一走了之,這麼多年都沒個音信……”
譚欣還要說,餘離岸猛地怒喝出聲:“夠了!”
“離岸,你……”
“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還有事。”淡淡的掃了眼兩人,向晚歌拎着礦泉水腳步一轉,想要離開。
夾在人家夫妻中間是不明智的選擇,特別是這對夫妻明顯有問題。
餘離岸眼中的情意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髒了的東西她從來都不屑一顧,何況這個髒了的東西已經不僅僅是髒,還是個有家室的。
當年的事,看起來像是她被餘家的人拿着錢趕走,其實說起來也是她自願離開的。
她一向都是有信譽的人,說了離開就不會再去糾纏。至於今天的見面,完全是意料之外。
她收了支票,也答應了慶李欣不見餘離岸,可現在,明顯是對方自己找來的,可是和她完全無關。
況且,信譽值幾個錢,她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誰也逼不得她。
“輓歌,我,對不起……”吼完譚欣,餘離岸神色驚慌的看向向晚歌。
“餘離岸,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回頭,向晚歌目光有些悲憫的看着他。
被妻子和母親一起要挾,這滋味不好受吧,可那又如何,是他自己不肯掙脫出那個牢籠,任怎麼想解脫都不可能。
餘離岸面對的問題絕對比妻子和老孃同時掉在水裡該救誰的問題複雜,畢竟人家那是二選一,可他,沒有自主選擇權。
“我……”感受到向晚歌的目光,餘離岸迫切的想要解釋什麼。
向晚歌搖頭:“餘離岸,我們之間從開始就不可能有結局,這個你自己心裡清楚。”說完,這次真的不再理會那兩人,果斷的離開,腳步不緊不慢,但卻讓餘離岸不敢追上去,就那麼看着向晚歌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
直到,再也看不見。
“離岸,妞妞在找你。”收回注視的目光,譚欣扶着餘離岸,心底沉痛。
“譚欣,你到底想怎麼樣!”掙開譚欣的攙扶,餘離岸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我?離岸,我只想我們像個普通夫妻那樣。”譚欣苦澀一笑,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奢侈了點,但就是忍不住幻想。
記得當初開始的時候他們不是這樣的,他們之間也有情,也有歡笑,可爲什麼變成了如今這樣呢。
眼睛有些酸,譚欣吸了吸鼻子,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我們回去吧。”
“回去?還能去哪裡!”苦笑一聲,餘離岸再也不看譚欣,順着醫院的走廊離去,背影蕭瑟。
譚欣想要跟上去,可腳步卻黏在地上,最終,還是轉身,消失在餘離岸相反的方向,空氣中,似乎有那麼一滴晶瑩的眼淚隨風而逝。
決然離去的向晚歌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停了下來,右手有些不自覺的揉上眉間。
初戀,真的是痛啊,就算揭了傷疤,但也不能真的抹去那個痕跡。
冷笑一聲,蓋住眼底的淡漠,向晚歌繼續前行。
這一天的五豐醫院太熱鬧了,熱鬧的讓之後的人很輕易的想到繁華之後的落寞。
華凌從中午遇到向晚歌之後就開始時不時的走神,甚至原本得意的心情也降到了谷底。
袁華,那個人不是消失了麼,爲什麼現在還要出現。
想到當年的事華凌就忍不住心慌,當年的事只有他和袁華知道,但他能保證,袁華絕對不會說出去,但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即使是袁華身邊跟着的那個女孩華凌也不相信袁華會那樣輕易說出去,因爲,袁華還有把柄在他手上,而那個把柄是永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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