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眼神也好,崇拜的眼神也好,甚至是好奇的眼神,此刻全演變成一種——院長的學生,到底是誰?
坐在中間的歐陽天心裡震驚,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向晚歌,可一邊心裡又有疑惑,當初他說出向晚歌名字的時候爲什麼老中醫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他要是沒聽錯的話,主持人喊得名字就是向晚歌。
在衆人的熱切目光下,向晚歌奕奕然起身,擡腳走到高臺上。
她的這一站,頓時讓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怎麼會?
這麼年輕的女孩是院長的學生?
那個天才學生?
腦外科,她行麼?
伴隨着向晚歌的出現,對她年紀的懷疑,對她外表的懷疑,甚至對她能力的懷疑一瞬間甚囂塵上。
“你們好,我是向晚歌,今天我要講的主題是……”面對整個禮堂的寂靜,向晚歌很輕鬆愜意的說着自己的醫學看法。
一開始衆人是震驚向晚歌的年紀和外表,還有那心裡的懷疑,可隨着向晚歌演講的深入,所有人被她演講的內容吸引。
院長和老張注意到這一情況,兩人高高的揚起下巴,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
這纔是天才!
所有人忍不住在心裡讚歎。
忽而想到天才該具備的東西,年輕,似乎也是天才的代名詞。
演講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整個場面都非常安靜,除了偶爾的討論聲。
醫學院的座談會就這樣圓滿落幕,向晚歌走下高臺的時候葉陵君迎了上去,扶着她站在第一排上。
“越來越厲害了。”院長不得不感嘆,這還真是一山還比一浪高,長江後浪推前浪。
“有空回去軍區總院坐坐。”老張倪了她一眼。
“我還有事,先走了。”向晚歌點點頭。
並不和其餘人多打招呼,點頭之後向晚歌就這樣和葉陵君相攜離開,那些準備湊上來套近乎的人就那麼看着人離開,滿眼疑惑:就這麼走了?
“好了,座談會完了,中午我請客,大家到幻天別館吃一頓。”院長注意到衆人的神情,只能無奈的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向晚歌很低調,而且已經低調到不知高調是何物,身爲他的老師,院長對這點也是莫可奈何。
不過說實在的,他也是非常驕傲,能收到向晚歌這個徒弟,絕對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
不管衆人還有什麼想法,是震驚也好,是懷疑也罷,甚至有的人聯想到了國際上的doctorxiang,但這些,都和向晚歌無關。
她就是一個低調到不知高調是何物的人。
或者該說,她本身的存在就足夠高調。
“老醫生……”歐陽天震驚過後小跑到要離開的馬國良身邊。
“你小子怎麼了?”
“老醫生,剛那個向晚歌……”
“嗯?”
“還記得我和你提起的那個中醫麼,向晚歌,就是她,金針蜂鳴!”
“什麼!”馬國良神情一變。
一邊的院長聽到兩人的對話,笑呵呵道:“歐陽天,你還知道向晚歌是中醫啊,你們認識?”
“院長,怎麼回事?”歐陽天沒回話就被一邊的馬國良搶先。
“什麼怎麼回事?哦,我昨天不是和你說了今天會來一位重磅嘉賓麼,就是我這徒弟。對了,她還是中醫,醫術,比你好。”憐憫的拍了拍老中醫的肩膀,院長和老張笑呵呵的離開。
“哎,院長,到底怎麼回事?”馬國良趕緊追上去。
歐陽天站在原地,想追上去,可一起的都是領導,最終只能作罷。
“歐陽天……”之前跟着歐陽天的那個女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不知道歐陽天是怎麼了。
“抱歉了,今天中午可能請不了客,我明天補上。”想半天,歐陽天還是準備跟上去。不然這好奇在心裡放着,撓心撓肺的。
“哎!”女生剛想說什麼就看歐陽天跑開了,速度很快。
國外,一處隱秘的原始森林,曾有強抱着懷中的東西踉踉蹌蹌的繼續朝密林深處跑,後面是緊跟不放的國外僱傭兵。
“你去那邊,我們去這邊。絕對不能讓人跑了。”
“該死的華夏軍,好不容易把東西搶了來,沒想到又被人搶了回去。”
“好了,注意點,那個華夏軍不簡單。”
“該死!”
十天十夜的密林追蹤,不止追蹤的人疲憊不堪,即使是曾有強,也是憑藉着一股毅力堅持到現在。
“跑……跑……”嘴中喃喃着,曾有強眼前模糊不清,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好像摔倒了地上。
失去意識前他似乎模模糊糊聽到:“人在這邊,快追!”
心,抖得掉到了冰窖——這是,要被抓住了!
無奈,悲哀,苦澀……
可這所有的感情還沒爆發出來,他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
接着,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的時候曾有強只覺得眼前的光線太過刺眼,努力睜開眼睛,連續好幾下之後纔看清眼前的一切。
頭頂是蒼翠的樹木,隱隱約約間可以看到藍天白雲,他還沒死麼?
突然,他整個人怔了一下,想到昏迷之前的事,難道,他被俘虜了?!
“別動!”
“隊,隊長……”
“還不錯,沒死。”向晚歌冰冷着聲音,低頭看向清醒的人。
“隊長……”猛地看到熟悉的人,曾有強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是真的,眼前這人是真的。
“哭什麼哭,都多大的人了。”隨後拽了曾有強的爛衣角,拉到他自己手邊讓他擦眼淚。
“是,不哭,這是,這是搶回來的。”哽咽着,曾有強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隻保護着的東西,鄭重的交到向晚歌手上。
“就是這東西?”看着手上四四方方的盒子,向晚歌打開來看了看,一個金屬薄片,看不出是什麼材質。
“嗯。”曾有強有些羞澀的點頭。
“你啊……”對曾有強,她還真有那麼些無奈。
“那些人呢?”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曾有強警惕的看向四周。
“沒事。”把最後受傷的地方包紮好,向晚歌拿起一邊的水壺:“喝一口。”
“隊長,我來吧。”青禾在一邊開口。
“沒事。”
“看不出來,曾有強還是挺有毅力的。”薩爾科眯着眼,神情輕鬆:“不過還是喜歡哭鼻子。”
“還是別說話了,我們現在挺危險的。”宋連城看了下四周。
“放心吧,既然都把人引到另一個方向了,暫時還不會有危險。”章明雲端着狙擊槍目不轉睛。
“你們,你們都來了……”聽到聲音,曾有強詫異的把目光看向四周。
“怎麼,準你來逞英雄就不准我們過來?”薩爾科翻了個白眼。
“不,不是……”曾有強趕緊擺手,可剛動作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薩爾科,你也別逗他了,這小子老實。”宋連城接話。
“隊長,現在怎麼辦?”青禾看到曾有強醒了也是鬆口氣,要是他們晚來一步,真可能給這小子收屍了。
“靜觀其變。”冰冷的薄脣吐出四個字。
“是!”接了命令,所有人做好隱蔽,沒有任何異議。
向晚歌目光轉向密林,猶記得當初得知曾有強出國搶東西是有多麼震驚,當時她還在想,那小子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東西雖然重要,可他一個沒支援單槍匹馬就衝過來,就算搶到了又怎麼送回來。
還真是……
嘖,也幸好他每次運氣都不錯,身手也厲害,不然,向晚歌真懷疑這麼個愣頭青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因爲他的事,那天醫學座談會過後向晚歌就叫上孤狼的另外幾個人迅速朝這邊趕來,好在,來得及。
密林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六個人窩在一個小小的山谷內,誰也沒說話。
夜幕開始降臨,幾人並沒生火。
到晚上,曾有強開始發熱。
“隊長,怎麼做?”感覺到曾有強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青禾皺起眉頭。
“物理降溫,酒精給我。”
忙活了大半夜,曾有強才真正退下熱度。
“隊長,你休息一下吧,畢竟你現在可不比往常。”向晚歌懷孕的事他們也都是聽王大錘說的,初聽消息的時候他們好一頓不敢置信,後來也只能接受事實。
“沒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孩子在肚子裡很乖,這一點讓向晚歌省心許多。
說起來,這次出國任務是瞞着葉陵君的,不過向晚歌也沒準備一直瞞着,回國之後她會簡單的解釋一下。
“我們這樣也不是辦法。”宋連城看着曾有強:“隊長,要不,我開路?”
“不用。”向晚歌拒絕:“他們人多,現在出去容易被人發現,這裡雖然是處山谷,但不注意發現不了,何況,曾有強現在的身體就算出去也是拖累。別忘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
“隊長說得對,沒有萬無一失的機率我們還是乖乖待着的好,就當是來一次野炊好了,雖然飯食不怎麼樣。”薩爾科伸了個懶腰。
宋連城瞪他一眼,但也沒反駁他的話。
“我們這也算是時隔二年再次重聚,可惜,少了王大錘。”青禾枕着雙臂,神情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