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醫生,我們……”搓着手,歐陽天一臉的諂媚。
“你這事要是真的我就收你爲徒。”
“好,這可是老醫生你說的。”歐陽天樂了,一五一十的把當初遇到向晚歌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對方是個年輕女孩?”老中醫眉頭皺的老高。他以爲會是哪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沒想到歐陽天說是年輕女孩。
“老醫生,你可別不信,我是親眼看到的,就是那種金針,插在那人身上,那人就好了,老神奇的。”
高原肺水腫,這病老中醫清楚,可從沒聽說一手金針就能起死回生的,聽歐陽天的描述,當初那個人應該必死無疑,可有人出手了。
“真的?”
“比真金還真,我可是親眼看見,親耳聽見金針蜂鳴,況且這事當初也不是我一個人看見。”
老中醫沉吟了下:“姑且信你一回,對了,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麼?”
“唔,好像叫做向晚歌。”
“向晚歌……?”嘴中喃喃這名字,貌似真的沒聽過。
“老醫生,我不管,反正從明天開始我就來你這學習我們華夏博大精深的中醫。”說着,興高采烈的跑了。
目的達到,歐陽天也不磨嘰,他都連着好幾個月沒出去玩,每天都泡在老中醫這。
這回成了,怎麼着今晚也得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你這小子,真是卸磨殺驢。”老中醫氣呼呼的,不過也不攔着,一臉笑意的看着歐陽天跑遠。
這小子要是真能在中醫上認真,也是個好苗子,就不知道他導師知道後會是什麼個表情,呵呵……
越是想,老中醫心情越舒暢,和那幾個老不死的天天打嘴仗,這回自己也有點料子。
可不是,因爲歐陽天,這些日子他在醫學院都是仰着頭走路的。
讓你們看不起中醫?現在你們眼中的天才學生都來學老頭的中醫了。
反正老中醫這次是下了大決心。
山腳下
“指導員,我們回來啦!”眼看着大巴越來越近,參選人員放鬆的大吼着:“餓死了,指導員,有沒有給我們準備吃的。”
“這些人真是……”王大錘笑道。
“也就現在能這麼肆無忌憚。”吳峰說了句中肯的。
坐在大巴內的向晚歌聽到外面的叫喊神情舒緩了點,但還是保持面上冰冷無情的樣子。
“都回來了?”整理好軍裝下了大巴,向晚歌看着面前一個個滿臉放鬆的軍人。
“指導員!”衆人巴巴的看着他。
“恩。”向晚歌冷淡的哼一聲。
這情形不對啊……
興奮的人羣總算有那麼點後知後覺,慢慢安靜下來。
這一安靜,就帶了點詭異。
就是吳峰幾人都猜不透向晚歌的想法。
指導員這是還要做什麼?
難道後面還有訓練?
或者,又要淘汰什麼人?
參選人員摸不着頭腦,吳峰幾人還是有一點清楚的,這一路上被人安裝了攝像頭,只是藏得很隱秘,他們也是經過向晚歌暗示,又自己警覺察覺的。
隊伍安靜下來,向晚歌掃視一眼,五十個人的方陣,每列十個排開,比之前訓練的時候少了一半。
“你們知道這次被淘汰了多少人麼?”冰冷的聲音,帶着不滿和指控:“四十個人,一個攀山,四十個人從你們的隊伍消失!”
衆人怔了下。
回來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少了人,但那時候的他們沉浸在超脫中的解脫中,沒怎麼在意。現在被向晚歌當衆提出來,突然心裡帶了點羞愧。
少的人也是他們的戰友,他們似乎把戰友丟了。
“知道你們錯在哪裡了麼?”感覺到衆人慚愧的低下頭,向晚歌高聲問道。
“知道。”
“那麼楚蒙,你來說說你們錯在了哪裡。”
“報告,不能丟下戰友!”
“艾仕婉,你認爲呢?”
“不該丟下戰友……”
“你們呢?!”
“不該丟下戰友!”
“好,那你們說說,該怎麼懲罰你們?”
“報告指導員!”
“說!應力。”
“懲罰我們晚上不吃飯,懲罰我們五十公里越野,懲罰我們沒有下一次!”
向晚歌淡淡的點點頭:“既然這是你們自己說的……”揚高音調,向晚歌眯起眼看着衆人提着心的表情:“那就懲罰你們沒有下一次吧。”
“咦……”
“怎麼?都不滿意?”向晚歌板着臉。
“沒有!”
“沒有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解散,上車!”
“是,指導員!”衆人高興的大吼。
王大錘幾人也是相視一眼,眼中帶笑,剛指導員的樣子把他們也嚇得不輕,好在……
好在什麼?沒什麼好在的。
一路上,整個車廂都是歡聲笑語,向晚歌也是縱容。
煙花易逝,繁華落盡,天下有不散之宴席,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淘汰了,傷心一下,他們還要繼續往前,但有些東西,始終記在心裡。
最深厚的感情不是掛上嘴上,而是深埋在內心深處。
回城的途中很喧鬧,歌聲不斷,向晚歌直接讓大巴開在市中心的飯店門口,一羣人就那樣蓬頭垢面的衝進了飯店,差點沒嚇死來往的人羣。
這是一羣兵痞子。
飯店的負責人只是一愣就服務良好的把人帶到最大的包間,這是向晚歌提前預定的。
鬧着,笑着,夜深人靜,曲終人散。
葉陵君來接向晚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樣一羣穿着作戰服東倒西歪的軍人,他們是一個攙着一個上了大巴的,然後向晚歌才擡腳朝他的車子走來。
黑色的SUV在夜色下非常低調,可向晚歌只一眼就注意到了。
跟着向晚歌過來的還有一個男兵。
沒等向晚歌開門,葉陵君主動下車,幫着她開了副駕駛。
“你就是隊長的男人?”跟在向晚歌身後的男人開口。
葉陵君幫向晚歌繫好安全帶,這才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我是輓歌的丈夫,請問你是?”
口氣說不上好,但也稱不上冰冷。
對軍人,葉陵君還是帶有一些尊敬的。
“我叫王大錘,是隊長手下的兵。”說完這句,王大錘猛地攻向葉陵君下盤。
猝不及防之下,葉陵君有些狼狽的避開。
“還不錯。”沒揍到人,王大錘甩了甩手臂:“再來!”
葉陵君雙眼一眯,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向晚歌,瞬間明白這男人是幹什麼來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葉陵君避開王大錘的攻擊,從身後朝王大錘的要害揮去一拳。
一時間,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一分鐘後,兩人分開。
“承讓。”葉陵君淡淡的點頭。
“我輸了。”輸了就是輸了,王大錘乾脆的承認,只是看着葉陵君的目光帶了那麼點詭異,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訓練出來的,要知道他們能有今天的功夫可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搖搖頭,有些東西不用想那麼多,看這男人對隊長的態度,還有他本身的身手,恩,勉勉強強算是能配上隊長。
“隊長,我先走了。”眼見着大巴要開,王大錘開口和向晚歌告辭。
“恩。”向晚歌還是沒睜眼,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好自爲之。”臨走之前,王大錘留給了葉陵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勞駕關心。”葉陵君淡淡點頭,走向駕駛室,車子,很快滑入夜晚的車流之中。
王大錘看着車子走遠,直到看不見才走回了大巴。
“教官,剛那個是指導員的男朋友?哇,看上去就是高富帥啊。”
“好可惜啊,爲什麼指導員這麼早就死會了呢。”
“指導員挑男人的眼光也是一流啊,看看那男人,嘖嘖。”
……
一羣八卦的男兵女兵頓時把王大錘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連吳峰幾個也是滿臉八卦的圍上來,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饒是平時王大錘再少言寡語也被衆人逼得不行。
向晚歌自然不知道那羣人在討論她的八卦,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車子裡是舒緩的鋼琴曲。
“累了?”
“有點。”
葉陵君立刻有些緊張。
“沒事,心裡挺高興的。”
葉陵君想說什麼,但看到向晚歌勾起的脣角只好無奈的騰出一隻手摸摸她的頭:“注意勞逸結合,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我有分寸的。”
“這兩天公司怎麼樣了?”想到三菱會,向晚歌又問了一句。
“還好,三菱會那邊上次損失慘重,這些日子都安分了些,香港沒了風林,有些東西也不用顧忌。”葉陵君實話實說,這些商業上的事,只要向晚歌問,葉陵君就不會隱瞞。
“唔,想睡了。”
“那你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好。”
安靜的車廂內,向晚歌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進入夢鄉。
夢境裡是天堂,是溫暖,是一家三口溫馨的生活。
車子行使在馬路上很穩,葉陵君時不時溫柔的低首看看旁邊的小女人,時不時柔和的笑笑,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停在別墅門前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半,葉陵君看着睡得深沉的小女人,彎腰,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裡。
向晚歌聞到熟悉的味道只是稍一睜眼就又睡了過去。
“小孩子一樣……”低沉的一笑,葉陵君颳了刮向晚歌的鼻子,雙手用力的抱住,腳步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