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我還有一件事想說。”
紀流年嚇了一跳，而剛剛還囂張的凌一川，也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紀啓軒居然還回頭找她說話！原本自己還攢了一肚子的想吐槽他的話，現在也不敢說了。他連動都不敢動，生怕動一下，外面的紀啓軒就聽到了他的動靜！
可衣櫃已經被他打開了，他只能閃身躲在衣櫃的櫃門之後，甚至揚起的腿腳還緩緩輕輕的往下點着地，然後一點一點收回來，臉上的表情都僵了，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紀流年立即擋住他衣櫃的位置，也幸好凌一川推開衣櫃的角度不大，所以她往門口一站，倒是能擋住紀啓軒的目光。紀啓軒也沒有往裡看，只是皺了皺眉跟她說：“我要和凌家簽約的事情，你先別告訴凌一川。他不是給我三天的時間嗎？我再努力努力。實在不行，我就簽了這份合同。也別求他。這麼大一筆錢，你跟他開口就是你不對。不管他借不借，都傷和氣。”
“爸爸，我知道了。”紀流年點點頭，她緊張的額角上都快滲出汗水了，卻一動都不敢動，還擋在門口，故意打了個呵欠，裝作一臉睏倦的樣子：“爸爸，還有什麼事情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紀啓軒頭一直暈暈沉沉的。也虧得凌一川給他下了藥，所以剛剛他的衣角在外，這麼明顯的破綻，紀啓軒也沒有細想。
紀流年看着他轉身走向隔壁，整個人呼出一口氣。凌一川也是，聽到了他遠去的腳步聲，剛要鬆口氣活動活動，紀啓軒居然又轉過頭來。
紀流年一下子緊張的要命：“爸爸，你……又怎了？”
紀啓軒一開始還不懷疑，一看到女兒的表情如此緊張，倒是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沒怎麼啊。”她快裝不下去了！想了想又說：“我還是擔心你吧。現在這麼晚了，您又剛剛出院，還要考慮公司的事情……我又一直沒有什麼能力，都沒有幫到您什麼……”
“別這麼說，我有你這樣的女兒，已經很驕傲了。”曾經紀啓軒還想過，自己是不是要多生一個男孩來繼承家裡。尤其是在自己生意失敗，她母親爲救她出車禍，自己只能一個人打拼的時候。但當時紀流年留下來的原因，一是能和於家聯姻，拉到一筆助力。二也是能就近照顧妻子。到現在，他才發現，女兒爲這個家，犧牲的最多。
紀流年也有些感慨，看到爸爸原本還烏黑的頭髮，這一兩年來，已經花白了。一種很辛酸的感覺涌上心頭，她忽的問：“爸爸，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母親吧？”
紀啓軒“唉”了一聲，最後才丟出一句話：“那你晚安。”
“晚安。”
這一回，紀流年是看着紀啓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凌一川這才從衣櫃裡走了出來，二話不說把門反鎖：“這下，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