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出門，還說了一句：“哦，對了，別想教壞念念，在他面前說我的壞話。 如果我但凡看到一點他有變化的模樣，我一定馬上就把念念搶回去！這件事情說到底，是囡囡不願意跟你們爭搶，怕你們老來寂寞，留念念在你們身邊開心幾天。你們可別不識擡舉，要是真的把他教成了對我不敬的壞孩子，小心我讓你們永遠見不到孩子！”
他威脅了一番，還回頭，變臉比翻書還快：“念念，爸爸和媽媽有事要出去幾天，過幾天回來陪你。你要乖乖的，聽外公外婆的話，知不知道？”
念念也許是剛剛哭過了，倒是緩和了些：“唔……嗯。”
“念念，你是男孩子了。 男孩子不能經常哭鼻子。你要學會堅強，不然以後怎麼保護媽媽？你要是乖一些，爸爸下次回來，給你帶驚喜！”
也許爸爸真的是男孩子的學習榜樣。聽到凌一川這麼沉穩的聲音，他立即點點頭，用肥肥的小手背揉揉眼睛：“嗯！念念不哭！”
“真乖。”凌一川這才起身，眼神很冷，壓低聲音：“念念在你們手上，要是他出現了一點問題，就算你們是囡囡的父母，我也不會輕易饒過你們！”
他威脅了一通以後，這才走到門外，紀流年比起昨晚，明顯有些失魂落魄，站在道口，眼睛都是恍惚的。
凌一川看着她這個狀態也是心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時候，肯定不能帶她去隔壁，只能開了電梯下樓。一路到了樓下，凌一川還擁着她說：“你就不好奇，我剛剛對你爸媽說了些什麼？”
“說了些什麼？”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明顯有些不在狀態。
凌一川嘆了口氣：“我要是說，我威脅了他們，你怎麼樣？”
這一下，紀流年倒是看了他一眼。
凌一川輕笑一聲說：“反正，我在你的爸媽眼裡，就是那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壞人吧？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在他們面前壞個徹底。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棄念念，我的爸爸媽媽也不可能放棄念念。我知道，你是覺得，你自己在他們跟前不能盡孝，想要念念多陪陪他們一段時間，可是，念念的未來，不能變成你爸爸媽媽老年生活的安慰啊！他還是需要爸爸媽媽，需要我們。既然你不願意去問他們要念唸的撫養權，那麼，我去！我去承擔這個惡名，只要，以後他能回到我們身邊。”
紀流年聽到這裡，也默然無語。剛剛要選擇離開的時候，她的的確確是覺得心裡很對不起父母的。如果爸爸媽媽真的要走念念，只要他們不教壞念念學會仇恨，學會憤怒，她願意讓念念多陪陪他們。
可凌一川說的對。念念不是禮物，不能把他的未來，當做他們老年生活的慰藉給浪費掉了。她也捨不得跟兒子分開。
“還有，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凌一川這一下，言語比較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