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拉起他的一根手指，細細的看。凌一川說：“在想些什麼？”他用另一隻手，輕輕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紀流年也順從的靠着他，凌一川說：“我知道你在怕什麼。我們今天結婚，以後就沒有退路了。你的父母，遲早也要知道我們的事情。我知道你不願意傷害他們，可是，他們遲早也會知道。”
“我知道。”她點點頭。她不會出國，只要不出國，父母肯定知道她和凌一川在一起的事情。不到最後，她的確是不願意父母和凌一川直接對上，可到了最後……該知道的，他們一定會知道。
她有心理準備，凌一川更是用力的抱了抱她：“你別擔心，我不會激怒他們，就算我們離開，我也會找人去關照他們，不會讓他們受到別的委屈。”
“好。”
凌一川沒多說話，一踩油門，開了車，到了最近的民政局。上回他們是在教堂結婚的，這一次，是在民政局，普普通通的，混在一堆人裡，卻比上一回，有那麼多人觀禮，更加讓人欣喜。
“是結婚的還是離婚的？”大廳辦事處，一個工作人員說。
紀流年和凌一川互相看了一眼，他輕輕拉起她的手笑了笑，“是結婚的。”
“結婚的先填表，然後去那邊拍個照。”
他說着，給兩人兩張表，凌一川帶着她到一邊寫字。來這裡辦證的人不少，沒有椅子了，她趴在工作臺上寫字，凌一川在旁邊一看，看着她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在寫，眉目如畫，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將她周身的灰塵都照射的出來，像是在仙境中一樣。
紀流年認認真真寫完，忽的看着旁邊，凌一川一手撐着下巴，側着臉看她，見她回頭，還勾脣一笑。紀流年有點詫異：“你不寫嗎？不想結婚了？”
凌一川搖搖頭：“你好漂亮。”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臉色一下子就紅了，把筆往他身上一扔，“胡說什麼。”
然後扭頭：“不想結婚就別寫了，出了這道門，我們直接就可以離開了。”
剛剛作勢要走，凌一川一把拉住她：“別走，你幫我寫。”
紀流年一臉疑惑，回頭瞪了他一下，“怎麼，你自己都不會寫嗎？還要我來幫你寫。”
凌一川笑了笑：“當然。”
他把筆塞到她手裡，站在她身後，整個人圍住了她，手握在她的手背上：“來，我們一起寫，我告訴你，我的出生，我的籍貫，我的身份證號，我的家庭住址，我的父母，我的各種信息。因爲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要跟你分享我的所有秘密，所有信息，以後我們就是最親密的夫妻，不分彼此。”
“有這個信息，你怎麼不把你的銀行卡，你的股票你的現金交出來。”
“好啊，只要你嫁給我，我不僅僅把銀行卡股票現金都交給你，我的整個人，也都交給你——”最後幾個字，消弭在兩人的脣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