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看了他一眼，有點疑惑，凌一川聲音微微有些低沉：“謝謝你，當時沒有放棄他，謝謝你，爲我生下他。 念念這麼活潑可愛又聽話，都是你的功勞。”
紀流年撇開腦袋，聲音輕輕的：“我生下他不是爲了你。”
“我知道，但還是……”她不承認就不承認吧，但是，他真的感謝她。念念現在這麼聰明可愛，真的跟家庭教育有關係。
“聽說，你懷念唸的時候，還有，念念剛出生的時候，都很辛苦。”
想也知道，念念剛出來的時候，就被無數醫生建議“終止妊娠”，懷孕初期又頻繁波動，他一直以爲會保不住的。後來，念念出生以後，身體也不好，她一個女人，又要照顧身體不好的父母，又要照顧孩子，肯定辛苦極了。
“也沒什麼。就是爸媽和念念同時生病的時候忙一點。”她現在說的自然是輕描淡寫，不過念念剛出生那兩年，確實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個安穩覺。孩子不時生病，虛弱，總是醫院家裡兩頭跑。安秀如有次急的也跟着進了醫院，更是天天都沒法閤眼了，“念念雖然身體不好，不過很乖，打針也從不吵鬧。”
“我們念念，有這麼厲害嗎？”凌一川都聽住了。
紀流年輕輕點點頭：“念念不管是打疫苗，還是打針，整個醫院的小朋友打針都哭的好慘，只有念念不哭。他最怕吃藥了，吃那些苦苦的藥，不如要了他的命，不如在他的小屁-股上戳一針來的快。”
“念念真了不起……”凌一川還想說什麼，可不斷上下的喉結，不斷起伏的胸膛，讓他好像整個人的心境都難以平復。
“對不起。”這不是凌一川第一次說對不起，但是，絕對是他真心實意的！
他曾經恨過她，埋怨過她，責怪她爲了一點錯誤不原諒她。即使扶持他們家的公司上市，讓他們的經濟一下子好起來，可紀流年還是不願意現身，那時候，他是真有點恨她的。
紀家上市，雖然紀家自己的實力，還有楊總的實力都不凡，可沒有凌家的幫助，想順利上市還得等上好幾年。上市以後，紀家的資產一下子膨脹了數十倍，從幾億擴展到了幾十億，可卻沒得到一句好話。他甚至懷疑，她早就結婚生子，又坐擁無數金錢，過的人生贏家一樣的生活，只有他一個人在痛苦，在緬懷，在追憶。
可是，看到了念念，看到了她如今的環境，他是真的很後悔。
原本，妻子，兒子，溫馨的家庭，他什麼都可以擁有，卻被他自己毀於一旦！
“也沒什麼，從c城過來以後，爸媽開始水土不服病倒。我請了兩個保姆，一個幫我打掃屋子做飯，另一個在我照顧不到的時候幫我照顧爸媽。等爸媽身體好些，念念也大了，家裡也規整多了。”
“真的，很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當時任性，也許我們，我們和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