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到的時候,何江坤已經給自己的茶杯裡續了三次水。
“何老爺子,您可是好興致啊!”楚揚一進門,就遠遠的看見了何江坤,何江坤當然知道他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也沒站起來,只是押了一口茶,淡淡的回了句“楚先生好久不見,你這一句老爺子,可把我叫老咯~!”
說罷還呵呵的笑了兩聲。
楚揚坐下來,也不多說,而且直愣愣的盯着他,眼神犀利的像是可以殺死人一樣,但是何江坤也不是吃素的,毫不避諱他的眼神。
“這些年,楚先生,您可是名氣大增啊!”何江坤意有所指。
楚揚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比不得何老爺子您呢!”楚揚也是意有所指。
何江坤呵呵一笑,直接問出了心中所想“未必,楚先生找我來,就是想敘敘舊?”那件事,誰先提起,誰就輸。
楚揚自然不是來找他敘舊的,而是,要讓他明白,有些事情,他順其自然就好,不要強行插手。
“當然不是,我是來關心,何老爺子,打算啥時候退休啊?”他盯着他的眼神犀利絲毫未減。
“說起來,我們也是老了!該是讓後生們上啦!”何江坤看似隨意的隨便一句話,硬生生的踩在了楚揚的痛點上,他嘴角抽了抽,杯子直接砸在了桌面上,發出‘duang’的一聲。
何江坤面帶微笑的看着正要暴走的楚揚,卻不料,他只是砸下了杯子,接着臉色又迴歸平淡。“看來,何老爺子卻是該退休了,因爲,你眼睛耳朵都不大好使了!”
何江坤依然沒有動怒,又是淡淡的說了句“是的,老得~都不記得當年芙蕖的樣子了……”他的話音剛落,原以爲還會淡定下去的楚揚直接就不淡定了,他站起來,有些激動的雙手撐着桌子,整個人都往何江坤這邊傾了過來。
“你~!”他暴怒的連話都說不出,看着何江坤目前的表現,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何江坤也不再多說,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手背在後面,說“楚先生,您大忙人,我老人家就不佔用您的寶貴時間了~!
”說着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何黎明和白涼哲開着車子還在停車場等他,接到他以後,幾個人面色不是特別好看,直接就回到了何家。
正在客廳裡來來回回焦急渡着步子的宋久月一聽到院子裡汽車引擎聲音,就急急跑了出去,果然是他們回來了!
她迎上去,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何江坤看了一眼宋久月,沒有說話,徑直的往屋裡走去。白涼哲則是帶着宋久月,往外面走,他們要馬上去醫院。既然,公檢沒有辦法弄倒他,只能用民事訴訟的方式了。要是勝訴,情況好的話給他判個十年八年,依然不是問題!只要能夠數罪併罰,就不是難事!
白涼哲帶着宋久月趕到醫院的時候,溫吾凡依然守在方魚的身邊,只是方魚依然沒有要醒的跡象。
宋久月走進病房,溫吾凡問了句“事情怎麼樣了?”宋久月搖搖頭,表示十足十的氣餒。溫吾凡可能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他說“所以你們打算讓方魚去告他?”
白涼哲也走了進來,站在宋久月的旁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沉默已經是很好的回答了。
溫吾凡臉色一變,說“這不可能,一個是方魚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還有一個,方魚不能再受傷害了。”
宋久月也在矛盾之中,卻是,這給外人看起來,要弄倒楚揚,卻是不過是因爲要保全她自己,而且,方魚已經受了太多苦。她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她拉着方魚的書,感受到了方魚手指的力量。她急忙對着他們輕聲喊道快去叫醫生!方魚醒了!
聽到宋久月的話,溫吾凡跳將起來,直接往門外奔去。
醫生來的時候,方魚剛好睜開了眼睛。溫吾凡緊張的站在一起,醫生卻只是大概的聽了個心率,檢查了眼球和眼白,就直接下了結論“恭喜你們,病人,只要好好休養,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宋久月一聽,差點跳了其他,跟生孩子一樣激動,她抓着白涼哲的手臂搖着“你聽到了沒,方魚醒了!她醒了!”白涼哲笑着摸摸她的腦袋,而原本應該最高興
的溫吾凡卻是像個靦腆的大孩子一樣站在一邊憋紅了臉。
方魚醒來看到宋久月,喜極而泣,宋久月安慰了半晌,纔想起來,介紹溫吾凡,因爲,方魚,是不認識溫吾凡的。
聽宋久月講,這段時間都是溫吾凡在照顧自己,她到沒有說什麼,只是望了望他,說了句謝謝。這樣的反應,難免讓溫吾凡有些失落,因爲剛剛,方魚看他的那個眼神,分明帶着一些空洞。
失望如他,他哪裡知道,方魚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她哪裡還敢奢望什麼。現在她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楚揚那個惡魔,扳倒楚揚那麼惡魔。
但是這可能嗎?她想起剛剛夢裡,好像有人依稀在和她說,讓她去告楚揚,她好像跳起來解釋,說自己告不了,說自己不能告,但是任憑自己怎麼的使勁兒就是無法開口。最後她一再努力,再一睜眼,就是滿眼的天花板的白。
她想起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幕,她撞暈了宋久月,被人抱走。想來,她是離開了楚揚的不是嗎?但是,她真的走得掉嗎?
一想到這裡,頓時,眼中就失去了所有神色,連看到宋久月的那種興奮感都沒有了。
看着眼神微微發生變化的方魚,宋久月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坐在方魚的身邊,對方魚說“方魚,你現在已經離開他了,我們再也不回去了,讓你受苦了!”
宋久月話音剛落,已經淚流滿面,她想對她說這些話已經很久很久。
方魚眼神有些呆滯,聽到宋久月這麼說,她的眼神轉了一下最後停在了宋久月的身上。“我逃不掉的。久月,別白費力氣了。我逃不掉的!”
屋裡幾人,皆是一愣,特別是溫吾凡,他連忙追問“爲什麼?你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難道還要回去不成?”
方魚聽到了溫吾凡說的話,不過卻沒有看他。其實,她心裡也懂,也並不不想看他,而是,不敢看他,因爲,她害怕再次淪陷!
“因爲,因爲……”方魚的話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說,從門外傳來一記響亮的聲音“因爲她是我楚家的媳婦,我楚揚的合法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