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啓明一手擋住快要關上的門,對她說:“雅兒,我說的話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單雅兒衝他微微一笑,也沒回答他,把門給關上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年底,舞團的排練緊鑼密鼓的安排着。單雅兒最近都很忙,有時排練到很晚,直接就在舞團住下了。
趙啓明有時也會來找她,約她晚上吃頓宵夜什麼的,單雅兒開始拒絕,可一來二去的,經不住他時常的邀請,也就去跟着吃了兩回。
郝正驄自那日離開後,再沒來找單雅兒,偶爾也就會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下。單雅兒不想,也沒時間搭理他,匆匆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
有時閒暇下來的時候,她也會想,身邊有個暖男趙啓明呵護着自己,也挺不錯的。她太需要愛了,太需要被寵的感覺了。可轉念又一想自己的身體,自己對郝正驄的愛,她覺得不該那麼做,對趙啓明不公平。
這天下班,單雅兒突然接到了郝正驄的電話。
“最近過的好嗎?”郝正驄關心的問。
單雅兒嗯了一聲:“挺好的,天天忙忙活活的很充實。”
“再有幾天就過年了,你怎麼安排的?”
過年的安排單雅兒還真沒想好。舞團是要進京參加春晚的。於姐礙於她的身份,不讓她跟着去。她要求過幾次,可也沒成功。
按理說,過年肯定就要回郝家過的。可現在她和郝正驄的關係,弄得家裡人也都知道,好尷尬的說。她打心眼裡不想回去。
那天婆婆還給自己打了電話過來,要約她一起去逛街辦年貨。她以工作忙爲藉口給推辭掉了。她現在真的無法正視他的家人,這讓她真的很難受。
“問你話呢?想什麼呢?”郝正驄在電話裡問道。
單雅兒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沒想什麼。過年的話,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不想回去。”
“那怎麼行?爸媽還在家等着呢。你不回去,他們肯定得問我的,到時你讓我怎麼說?”郝正驄抗議。
自從上次從單雅兒處離開後,他一直都沒有再找她。可這段日子沒見,他的心裡卻如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總是會在想,她此時在和趙啓明在一起嗎?有沒有男人來找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怎麼變成這樣,或許是她和趙啓明聯合起來氣自己,把自己給刺激到了吧!
“那你就說咱倆離婚了。”單雅兒沒好氣的說:“你來電話就是質問我來了嗎?我們現在這個關係,你讓我怎麼回去?”
單雅兒帶着怒氣的話讓他從思慮中醒來。聽到這話,他心裡極其的不舒服,也很生氣的說:“你是想氣死他們嗎?沒離婚幹什麼要說離婚?”
吐出一口氣,他接着說:“等到年三十那天我去接你,就這麼說定了。”隨後也不等單雅兒再拒絕,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這邊剛掛斷了電話,緊接着就接到了安美媛打來的。郝正驄最近和安美媛總是發生小矛盾,吵吵鬧鬧的不得消停。每當這時,他都會很懷念單雅兒的溫柔嫺雅來。
溫柔嫺雅?郝正驄冷笑一聲。現在的她可和從前真是天壤之別了,她對自己可再沒有從前的溫柔與順服了。一下子就突然好懷念之前的她啊。
手裡的電話想個不停,他還是接了起來。
“正驄,在幹嘛呢?西街那邊新開了一家日料店,咱倆晚上去那吃啊。”安美媛帶着甜甜的笑說。
郝正驄看了眼時間尚好,而且也想和安美媛緩和關係,遂答應說:“那好吧,我現在過去接你。”
半個小時後,兩人坐在了店裡。安美媛點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自己愛吃的。之後才又問郝正驄,看他想吃什麼。
郝正驄皺着眉頭翻了兩下,往前一推說:“就這些吧,沒有想吃的。”
他突然感覺到,從前每次和單雅兒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都會先問他吃什麼,點的菜也是儘量的挑他愛吃的點。這一點,安美媛做的可真是夠差勁的了。從前他怎麼沒發現呢?
看到郝正驄臉色不太好,安美媛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撒着嬌的問:“還生氣呢?誒呀,我知道錯了嘛,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說着,把手握在了他的手上。
郝正驄心裡煩悶,把手抽出來,左右警惕的看了一眼,冷聲說:“在外面注意點,我都告訴你多少回了。”
安美媛看着他與從前的變化,心裡也憋着一口氣,可到底是沒發出來,忍着不發,裝出小媳婦的模樣說:“是,都是我的錯。正驄,你現在是不是嫌棄我了?最近你都好奇怪,對我也是忽冷忽熱的。”
郝正驄抿着嘴沒說話,低頭不知在看什麼。他承認安美媛的話有些說的很對,他對她最近確是如此。也不知道怎麼搞得,看到她,總是會拿她去和單雅兒做比較。可比較來比較去,就把安美媛給比較下去了。
“你別胡思亂想的了,我不是一直這樣?”郝正驄還是不想承認他對安美媛的些許厭惡。
安美媛看着他說話的表情言不由衷,眼中劃過一絲心疼,她委屈的說:“正驄,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騙不了我的。我看的出來,你心裡是不是還惦記着單雅兒呢?”
郝正驄身子往後一靠,低沉着聲音說:“美媛,咱倆出來好好吃頓飯不好嗎?爲什麼要聊這些不開心的呢?”
“不把不開心的事弄清楚,咱們的飯能吃好嗎?”安美媛突然尖銳的叫了一聲。
郝正驄往兩邊看了看,黑着臉問:“你幹什麼?能吃不?”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這飯我就不吃了!”安美媛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帶着哭腔叫道。
這可真是有夠丟人的了。郝正驄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一刻都不想面對如潑婦一樣的女人。他起身也不理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的天空飄起了雪花,郝正驄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開着。腦中一直回想着自己與單雅兒從小到大的過往。
美好的,悲傷的,快樂的,難忘的。她的執着,他的捨棄,她的跟隨,他的逃避。一樁樁,一件件的都如放電影般在眼前緩緩而過。
越想,心裡的愧疚就越大。他從未發現,自己對她所做過的事有的是那麼的過分。他也從未發現,單雅兒爲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是那麼的多。
心裡像是某個地方被人給打了一拳一樣,生疼生疼的,讓他的呼吸都不順暢起來。從未有過的害怕在他心裡冒出來,自己不想失去她。
車子開到一處,停了下來。他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失聲笑了出來。不知不覺,竟然開到了單雅兒家。
在單元門前停下,下了車。擡頭數着樓層往上看,在某一層停下,看到了裡面暖黃色的燈光。他嘴角微微一彎,在家呢,那就代表着並沒有應酬外出。
其實,單雅兒今天有點難受,就早點回來了。此時,躺在牀上,正咳咳的咳嗽要吃藥呢。聽到門鈴響起的時候,她也懶得動彈,沒出聲,貓進了被窩裡。
外面的人顯然已經是不想按門鈴了,啪啪地拍着門。單雅兒轉個了身,把頭縮進了被子裡,拉高被子不想聽。
郝正驄心裡納悶,這在樓下看的時候,是亮着燈的,怎麼沒人來開門呢?他掏出手機給她撥了過去,卻被機械的聲音告知已關機。
他輕罵了一句,又大力的拍門。嘴裡大叫到:“單雅兒!單雅兒!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給我開門!”
單雅兒吃過藥後,藥勁兒有點上來了,已經有點暈暈乎乎的要睡着了。此時被門外的人一喊,一個激靈的就睜開了眼睛,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單雅兒!你給我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要撞門進去了啊!”郝正驄怒氣衝衝的叫道。
單雅兒確定自己這不是因爲生病產生了幻聽,是真真切切的聽到郝正驄的聲音。她不知道他又作什麼幺蛾子,掀開被子,一晃三搖的去給開門。
她走到門口虛弱的答應了一聲,伸手去開門。外面的郝正驄叫的正歡,也沒注意聽到裡面的聲音,手上還使勁的拍着門。
她從裡面打開門,他在外面拍着門。突然前面沒有支撐的東西,他手上沒來得及收住勁兒,身子一下子就往前撲去,直直的朝着單雅兒壓了下來。
單雅兒看着前面突然倒下來的人,嚇得緊張的閉上了眼睛,驚叫一聲。可身上並沒有傳來預想到的疼痛,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郝正驄雙手撐地,距離離自己也不過幾釐米罷了。
她皺着眉頭看他,擡手就去推他,氣得頭頂冒煙,問他:“你大晚上的幹什麼?砸別人家門好玩啊?”
郝正驄看着她慍怒的樣子,心情一下就莫名的好了起來,他歪嘴輕笑,身子又壓低一些,湊在她的耳邊問:“你說我幹什麼?我敲自己家的門,有錯嗎?老婆。”
單雅兒被這一聲老婆叫的渾身一顫,她詫異的看向他,不敢置信的問:“你是吃錯藥了,還是忘吃藥了?你叫我什麼,你知道嗎?”
郝正驄笑了一下,伸出一隻手順了順她的頭髮,帶着寵溺的口吻說:“看你這話說的,叫自己老婆怎麼能不知道呢?”
看着身下的單雅兒,郝正驄的喉嚨上下涌動了幾下。他很享受現在這個時刻,忽然覺得單雅兒如同有吸力一般,慢慢的把他給吸到了她的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