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啓明訂的是一家比較高端的西餐廳。在車上的時候,花知夏就很熱絡的和他聊着天,一點都不外道。單雅兒也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聽。
用餐的時候,花知夏也會和趙啓明低頭交談,聊這聊那。單雅兒看了樂在心裡,自己只顧悶頭地吃。
一頓飯很快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過去了。買單的時候,單雅兒剛想掏錢包,卻被花知夏碰了一下胳膊,用眼睛瞪了她一下。
出了餐廳,時間還富裕,單雅兒就沒讓趙啓明送,說是吃多了,反正這裡離公司也不遠,就和花知夏溜達着走回去了。
趙啓明也沒太堅持,用眼睛瞟了一下花知夏。後者立馬意會到意思,忙說去對面超市買水喝。
“你說你出來和我吃頓飯還帶個擋箭牌出來,我還能吃了你呀?”趙啓明靠着車門,好整以暇的笑着問。
被揭穿單雅兒臉上有點掛不住,別了一下耳後的碎髮,小聲的說:“是花知夏知道你請我吃飯,非要跟過來的。”
趙啓明手抄在大衣口袋裡,點了點頭,頗用理解的語氣說:“行,下不爲例啊。”
“得了,就別有下次了。”單雅兒倒不客氣,直接說了出來。
趙啓明看着從後面拿着水過來的花知夏,拉開了車門,認真的說:“有沒有下次,這事好像你說的不算。”
看着車子開走,花知夏把手裡的水遞給她問:“他剛纔和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走吧。”單雅兒拿過她手裡的水,和花知夏招手攔了一輛車,回了公司。
下午排練的時候,單雅兒接到了郝正驄的電話,裡面他語氣不善的問:“單雅兒,你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
單雅兒剛跳完一段舞,有點喘的問:“郝正驄,你沒事發什麼瘋?”
“你今天是不是和趙啓明去吃午飯了?”郝正驄氣憤的問。
“你管得着嗎?”單雅兒沒心思和他糾結這些,啪地一下把電話掛了。
真有意思了,我出去和誰吃飯還要你批准嗎?你和誰上牀我說過什麼嗎?
郝正驄看到電話被掛,氣得也說不出話來。這最近是漲脾氣了啊,竟然敢動不動的就掛自己電話了。
手機再次響起,他本以爲會是單雅兒,可上面顯示着“親愛的”的三個字。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接了起來。
“正驄,晚上咱們倆看電影去啊?新上映的片子我看挺好的。”安美媛在電話裡報了電影名。
很湊巧,正是郝正驄和單雅兒昨天看的那部未看完的片子。
“行,下班後我去接你。”郝正驄的聲音裡有點疲憊。
安美媛聽出他話裡的不對勁,忙問道:“你怎麼了?啊,你不會是去問單雅兒中午餐廳的事了吧?我不都說了,我也沒太看清楚的嗎?”
說來也巧,今天安美媛和朋友中午去吃飯的地點也在那家餐廳。進去的時候她就看到單雅兒他們三個了。可她給郝正驄打電話說的時候卻只說單雅兒和一個男人在吃飯,且姿態親密,有說有笑。
郝正驄說:“沒有。行了,下班後你在公司等我吧。”
掛了電話,郝正驄身在往椅背上一靠,揉了揉眉心。心裡憤怒的同時也感覺到起了微妙的變化,他貌似是在吃醋。對,就是吃醋。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心裡不舒服!之前他還以爲是身體裡的男性佔有慾在作祟,可聽了安美媛說了餐廳後的事,他知道,那感覺的來源並不是只有佔有那麼簡單。
下班後,郝正驄接了安美媛去看電影。買了爆米花和可樂進去了。沒一會兒,電影開始。看着大屏幕,郝正驄心不在焉。安美媛往他嘴裡餵了幾粒爆米花他也勉勉強強的吃了下去。
電影此時演到上次郝正驄看到的地方,他便坐不住了。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猶豫了一下,湊到安美媛的耳邊小聲的說:“美媛,單位有點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得先走了,對不起啊。”
安美媛驚愣的看着他,“什麼事還非得你回去啊?”
郝正驄拿過大衣抱在懷裡說:“他們解決不了的事。乖,到家給我打電話啊。”說完,起身就離開了。
安美媛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憑着女人的第六感覺他並不是去辦工作上的事,像是有什麼瞞着自己一樣。隨即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之前和他說的餐廳的事,該不會他是去找單雅兒去了吧?想到這,她氣得把手裡的爆米花給捏稀碎。
出了電影院,郝正驄驅車就往單雅兒的公寓開去。邊開還邊給單雅兒打電話,可那邊卻始終沒人接。
到了家門口,郝正驄急促的按着門鈴,可裡面也沒聲音。他不禁急了,使勁的拍着門,嘴裡不停的大叫:“單雅兒!單雅兒!”
就這樣拍了五六下,門裡傳來咔噠一聲門響,單雅兒頭髮溼漉,圍着一條浴巾開了門。她氣得兩眼冒火,大聲的問:“瞎拍什麼門啊!”
郝正驄看她這剛洗完澡的樣子,立即腦補了一些不雅的東西,他眼裡冒着怒火的問單雅兒:“誰在這呢?”
“給我滾!”單雅兒瞬間秒懂了他的意思,伸手就往外推他。
郝正驄身子一擠就進來了,在屋子裡找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人,他轉身質問:“趙啓明那孫子呢?藏哪兒了?”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扇在了郝正驄的臉上。
“郝正驄!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一樣骯髒?”單雅兒胸口上下起伏,顫着聲音說着,眼淚不禁落了下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單雅兒是什麼樣的人,對你又是怎麼樣的,難道你心裡一點譜都沒有嗎?你今天氣勢洶洶的來這裡,擺出一副捉姦的架勢來,你想過我心裡的感受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郝正驄,你太欺負人了!”
郝正驄似是被這一巴掌給打醒了,看着單雅兒梨花帶雨的模樣,走上前來,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裡,拍着她的頭,輕輕的哄着說:“別哭別哭,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鬨可倒好,單雅兒哭的更兇了,好像要把心中堆積的委屈都給哭出來一樣。
她手握成拳去捶打着郝正驄的胸膛,嘴裡大叫的說:“你在外面做的事,我管過你嗎?問過你嗎?你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幹什麼。憑什麼我有個風吹草動的你就過來質問我?這公平嗎?我們現在已經分居了,我們也要離婚了,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誰告訴你我們要離婚的?我告訴你,一天不離婚,你一天就是我的!我是不會允許除了我之外再有男人靠近你!”郝正驄緊握着她的肩膀大聲的說。
“誰是你的?安美媛纔是你的吧?我單雅兒就是我自己的,誰的都不是!”單雅兒歇斯底里的叫道。
“郝正驄!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們這樣互相折磨着好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做,我只會誤以爲你對我還有感情,這樣只會讓我越陷越深,越傷越重!”
郝正驄手捏着她的下巴,眼裡帶着怒氣的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許提安美媛?”
“爲什麼不能提?你來這裡找我發瘋,你家安美媛知道嗎?估計,你也是藉口工作忙的吧?這低劣的藉口,你從前可是一直這麼對我說的呢。”
話音剛落,郝正驄的電話很配合的在西裝口袋裡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是安美媛打來的。
他走到一邊,背對着單雅兒就接了起來,“嗯,還在單位呢。電影看完了?那打車快點回家吧。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安美媛站在市政大樓對面,盯着黑漆漆的大樓,點頭說:“知道了。親愛的,你親我一口唄,這晚上都沒陪我看電影,算作補償好不好?”
郝正驄身子微微一側,瞥了一眼站在後面死盯着他的單雅兒。他轉過身,輕聲打了一個啵兒。
這一聲,傳進單雅兒的耳朵裡,如同炸雷一樣,把她震得頭暈眼花。真是欺人太甚!她大步的走過去,一把搶過郝正驄手裡的電話,對着裡面還在說話的安美媛大聲叫道。
“安學妹!你家親愛的在我家裡像只瘋狗一樣在發瘋,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過來把他拖走!”
安美媛在電話裡愣了一下,語氣不善的問:“單雅兒?”
“對,是我,你快點——”
單雅兒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郝正驄又給搶了回去。他無聲的把電話掛了,指着她點了又點,氣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走到門口,郝正驄轉身看她,語氣有些緩和的說:“雅兒,離趙啓明遠點,他那人城府深的很,小心他對你有什麼目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見。”單雅兒把門打開冷聲的說。
郝正驄看了她片刻,轉身離開了。
單雅兒心裡難受的蹲坐在門口,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心裡放佛破了個大洞一樣,汩汩往外冒血。
安美媛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也極其複雜的很。和郝正驄在一起後,憑她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欺騙過自己。唯有這一次,還真是讓她給猜對了。難道他對她還沒有忘記嗎?自己是不是得該做點什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