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個大晴天,真是個出去逛街的好日子。一大早,喬姐就來接郝佳美出發了。在車上,郝佳美問:“今天咱去哪兒啊?總該有個目標是不?”
喬姐說:“妹紙,姐和你說句實話,姐都不知道該要去哪兒。結婚的事,現在怎麼個流行法,我是一點都不清楚啊。”
這話說的可不假。喬姐上一次結婚,怎麼說也是十年前了吧?不過,郝佳美到想了個去處,遂對喬姐說:“其實這些都好辦,找個高端婚慶公司,事情都讓他們來辦就好了。我覺得,咱倆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婚紗什麼的?”
喬姐打着方向盤拐彎,笑着說:“咱倆可真是想到一塊去了,這婚紗纔是我最重視的呢。”
話說着,喬姐就把車停在了“唯一”婚紗店的門口。這家店可稱得上是高端,但凡有錢人結婚,都會第一選擇來這裡挑選婚紗。
郝佳美和喬姐走了進去。門口的迎賓走過來微笑的詢問。喬姐現在怎麼說也是總裁夫人了,這臉上自然得要淡定的些。雖然她看到這些婚紗的時候,眼睛裡也冒起了藍光。
可郝佳美不這樣,早就邁開腿衝着婚紗走去了,摸摸這件,拉拉那件,每一件都喜歡的緊,每一件都打動她的心。
“喬姐,你看這件,我覺得挺符合你氣質的。”郝佳美拿起一件抹胸婚紗,轉頭對喬姐說。
喬姐和門市接待走了過來,接待忙積極的介紹道:“這位小姐可真有眼光,這款婚紗是今年最新款,由米蘭著名設計師大衛先生親手設計的。”
“哇!還是大師級別的呢!”郝佳美興奮的對喬姐說:“姐,來試試吧。”
喬姐也迷上了這件婚紗,遂點着頭說:“那行,就先試試這件吧。”
從接待手裡拿過婚紗,喬姐去了試衣間。郝佳美在外面等着,繼續欣賞着婚紗。她仔細的看着,如果有自己喜歡的,也給摁下。
一排排的看過去,在一處衣櫥前,郝佳美停下了腳步,眼前模特身上穿着的這件婚紗亮了她的眼。抹胸的長裙拖曳到地,裙身蓬鬆鏤空,上面點綴星星點點。穿在身上,閃閃發光。
郝佳美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件。
她又走近了幾步看看,轉頭要叫接待,想試穿一下。可接待沒看到,卻從另一處聽到了爭執的聲音。
“喂,你瞎啊?我在鏡子前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到嗎?”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帶着怒氣。
“你怎麼說話呢?那我和你說了幾句讓讓了,你不也是聾沒有聽到?”反駁的人是喬姐的聲音。郝佳美一聽,忙跑了過去。
鏡子前,兩個女人面紅耳赤,爭論不休。
“我說你這大媽怎麼說話呢?這家店裡沒鏡子了嗎?你非要和我搶一面?”女人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的說:“哪裡來的土鱉,沒錢買上這過什麼乾癮呢?”
“你說什麼?你罵誰土鱉呢?有種你再說一句試試!”喬姐怒了,扯着嗓門就要上前和她理論。
郝佳美看對方有三四個人那麼多,怕吃眼前虧,忙一把拉住了她,勸着說:“姐,別生氣,咱不和她一般見識。”
和女人同在一起的夥伴聽了郝佳美的話不樂意了,紛紛把矛頭指向了郝佳美,大聲的問:“怎麼說話呢?你搞清楚了,是誰不和誰一般見識!”
這眼看着火藥味十足,婚紗店經理忙過來勸架,“各位,都消消氣,挺開心的事,別被壞了心情。來,這裡有點小點心,各位坐下嘗一嘗。”
看着她們囂張的樣子,郝佳美也是來了氣,“這麼說你們還有理了唄?多大個事啊?那麼想霸佔個鏡子,還那麼有錢,出門怎麼不背個鏡子出來啊?”
雖然郝佳美還沒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對誰錯,可這氣勢不能輸!
“你——”對方氣得說不出來,也不廢話,上來衝着郝佳美就大力的推了一把。
郝佳美沒料想到對方會直接動手,被這突然襲擊給弄得愣了一下,隨即上前就要和對方開撕。
這打嘴仗一下子演變成打架,這可不是喬姐所希望的。更何況對方還那麼多人,郝佳美肯定要捱揍的。
她一把拉住郝佳美,在耳邊對她說:“你人少,別捱了欺負,好漢不吃眼前虧,咱走吧。”
“不行!罵你是土鱉,還伸手推我,咱們怎麼能讓她們給欺負了?”郝佳美真是生氣了,大聲的喊道。
“推你怎麼了?叫你土鱉冤枉你們了嗎?看看你那朋友掉下來的肩帶,我就能看出來你們是哪種人!”女人輕蔑的笑着說。
“他們是哪種人也是你惹不起的!”身後,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幾人同時轉過頭去看,只見彭駱冷着臉的走了過來,攬過喬姐的肩膀,憐惜的問:“有沒有怎麼樣?”
喬姐搖了搖頭,看向郝佳美說:“她們欺負了佳美。”
那幾個女人看到彭駱,都變了臉色。這能來這種地方試婚紗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的。這幾位一看估計也都是暴發戶家裡出來的。彭駱在海城上流圈子也算得上有名氣的,再加上人長得英俊瀟灑,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
“這不是駱少嗎?怎麼……和這位小姐認識?”吵架女看到彭駱這麼維護喬姐,當場就滅了威風。
天知道,家裡的生意還要仰仗眼前這位大人呢。
彭駱冷笑一聲,看向她的眼睛裡寒霜帶雪,“認識不認識的,馮小姐打算怎麼做啊?”
被這話給嚇得一激靈的馮小姐,眼中帶着求饒的神色,忙道歉的說:“駱少,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我這有眼不識泰山了。”
“我看你是狗眼看人低!”郝佳美厲聲喊了一句,“說我們是土鱉,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暴發戶家出來的吧?”
囂張的馮小姐最恨別人說她是暴發戶了,她總想着擠進真正的富豪圈,可無奈這身份真是她的詬病。
可話雖這麼說,但眼前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她也只好忍氣吞聲的一遍遍的道歉。
喬姐看了,也不想爲難小姑娘,看了彭駱一眼,和郝佳美進了裡間。沒過一會兒,彭駱也進來了。
“打發走了?”郝佳美問,“那人你認識?誰呀?那麼囂張。”
彭駱說:“家裡並沒有什麼勢力,做點小買賣的。她只是看你倆穿着不夠名牌,就欺軟怕硬唄。”
這一說,郝佳美和喬姐面面相覷,最後同時嘆了一口氣。
喬姐往試衣間走去,“什麼玩意兒呢?明擺着欺負人呢嗎?我這不穿牌子還得被人欺負着啊?不行!”
隨後招過手叫郝佳美說:“在外等姐,一會兒姐領你瘋狂燒瓶去!”
“那你不試婚紗啦?”郝佳美在後面喊。
“不試了,好心情都給整沒了!”
唰地一聲,簾子隔住了兩人的視線。
郝佳美轉頭問彭駱:“你怎麼知道我們倆在這啊?”
“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我今天正好也想過來看看婚紗禮服什麼的。這麼巧的,就看到你們在這吵架的場面了。”彭駱對剛纔的偶遇也覺得不可思議。
郝佳美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對他說:“彭駱,喬姐她和我不一樣,我的身份讓我從小沒有妄自菲薄這個概念。可喬姐不一樣,她小家小戶出來的,之前嫁的男人也不好,現在和你在一起,肯定會有什麼風言風語的。她嘴硬又犟,什麼都愛自己扛着,我希望你不要忽略她的感受,要體會她的心情,多站站她的角度去想問題。可以嗎?”
彭駱看着郝佳美,心裡暖暖的,爲嵐嵐有這樣的好閨蜜而感到高興。他鄭重的點着頭說:“佳美,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在我這裡,她就是我的寶,我所最重視的。我是她的男人,不可能讓她在我這裡而沒有安全感。那我豈不是太失敗了?”
“你能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郝佳美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喬姐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挺高興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
“這個不用你說。”彭駱白了她一眼,好似嫌她的囉嗦,“我的女人自然會好好的愛了。”
從婚紗店出來,彭駱問:“你們倆去哪兒逛啊?我陪你們吧。”
喬姐擺了擺手說:“不用,你回公司吧。” Wωω тt kǎn ¢o
彭駱也知道自己在礙眼,便也沒堅持。只是從懷裡掏出錢夾,抽出一張卡遞到了喬姐面前,“這卡你拿着,願意買什麼你就隨便刷。”
喬姐可能也是被剛纔“土鱉”兩字給氣的傷了自尊,一把從彭駱的手裡接過卡,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今天我不把這卡刷爆我都不帶回家的!”
彭駱忙拍馬屁,“對,買買買!”
和喬姐上了車,郝佳美勸道:“姐,咱別和那種人生氣,犯不上。”
“我只是看你被推了一下,氣不過吧。”
郝佳美摸了肩膀一下,笑着說:“誒呀,沒事的,我就當是被貓撓了一下。等下逛國貿,你給我多買兩件衣服,我這身體和心靈上的創傷就都好了!”
喬姐一臉憤慨,大力的推着操作杆,恨恨地說:“放心妹紙,姐不給你買幾件大牌回來,姐都對不起彭駱給我的這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