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把頭從望遠鏡前移開,直起了身子,眼神陰鷙的看着顧霆禹。顧霆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訕笑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嘴賤的,其實是我飢渴了。”
程菲狠白了他一眼,轉身坐回了沙發上。顧霆禹賤次次的問:“不看啦?”
程菲拿着遙控器播着頻道,也不搭理他。顧霆禹討了個沒趣,自顧的在望遠鏡前欣賞對面的香豔美景。
程菲咬着腮幫子斜眼看顧霆禹,真恨不得在後面衝着他屁股踹上一腳!嘴真是夠賤的了,明知道我有那個心,非要說出來,讓自己難堪,你丫故意的吧?
自己看不上也不讓他看,程菲回了自己房間,悠閒的躺到牀上,拿出手機,手指一劃,電話就這麼撥了出去。
對面樓里程睿都已經把郝佳美壓在了沙發上,準備進一步行動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電話該死的響起來了。不想被打斷,也不去理會,手在郝佳美的身體上不停的遊走。可打電話的人就是那麼不懂事,一遍一遍的打。最後,郝佳美一把把程睿推了下去,有些不耐的說:“接電話!”
程睿坐起來,煩躁的拿過電話一看,是程菲,沒好氣的接起來:“什麼事?”
“哥,好事被打擾,火氣這麼大呢?”程菲調笑的問。
程睿也沒仔細去聽她話裡的意思,又問了一遍,“什麼事快說,我這還忙着呢!”
程菲摳着手指甲,望着天花板,揶揄的問:“忙什麼呢?忙活佳美呢吧?”說完,哈哈的大笑兩聲。
程睿看了郝佳美一眼,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往對面看去。
顧霆禹在程睿起來接電話後,就沒再看,而是回到了沙發上看電視去了。此時,程菲家的落地窗前什麼都沒有,被一層厚厚的窗簾遮擋着。
“什麼時候變成透視眼了?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不知道?”程睿陰陽怪氣的問。
程菲哼笑了一聲,“哥,是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還怪我咯?你和佳美恩愛沒人會說什麼,可你們不拉窗簾那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剛纔有人啊,一直通過望遠鏡在看你們的現場直播呢。要不是我心好打斷你們的話,我估計啊……我就不說了。”
程睿聽完,臉都氣得變成了茄子色兒!按說,這樓的間距正常的望過去的話,也就能看個大概,裡面的人做什麼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但要說用望遠鏡看,那真是想看到什麼就能看什麼!程菲剛纔說的某人,用波棱蓋兒想也知道是誰了!
“你怎麼管的人?你問問他,能住不?不能住趁早搬走!泡妞偷窺他還兩不耽誤呢!”程睿衝程菲發脾氣。
“你衝我嚷嚷什麼啊?我好心提醒你還錯啦?”程菲生氣的問。
程睿冷笑一聲,“你也別跟我裝可憐,你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別說你沒看,要我說啊,你倆這是起了內訌,你纔給我打電話的。不然,你會比他看的更來勁兒!”
程菲被揭穿,一下沒了話。我哥他是屬千年狐狸的吧?
程睿在電話裡面最後警告說:“明天趁早把那破玩意兒給我扔了!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沒扔,哼哼,後果你們懂的!”
郝佳美坐旁邊也聽出了個大概,有些哭笑不得的問:“怎麼?我們被偷窺了?”
“真是閒的!有那顆當狗仔的心,幹嗎不去偷窺明星?看我們幹什麼?”程睿說完,用力的把窗簾唰地一下拉起來了!
郝佳美站起抻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欠的說:“不早了,洗洗睡吧。”
程睿看她也是累了,好興致都給整沒了,遂答應着說:“今晚就放過了你,明天我們繼續。”
郝佳美上樓的腳步一頓,回頭狡黠一笑,“明天我大姨媽來!”
程睿一聽,身子一震,忙大步的跑過去一把把她打橫抱起,“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趕在她老人家來之前,就把該辦的事就辦了吧!”
郝佳美嘰嘰喳喳的尖叫,帶着歡樂的笑,最後全被砰地一聲,關在了門裡。
睡至半夜,程睿被牀頭櫃上的手機給震醒了。眯縫着眼睛一看,皺了眉頭。轉頭看了郝佳美一眼,正熟睡。他一思量,拿着電話去了書房。
接起來,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程睿把電話拿離遠了點。
“喂!程睿,程睿!程睿!”許佳美一聽就是喝高了,嗨的很,反覆的叫着程睿的名字。
“我還沒死呢,別跟叫魂似得。”程睿不耐的說:“打電話有事就快說,我已經睡覺了。”
許佳美在裡面傻樂,“睡覺了?是和那個跟我同名的郝佳美嗎?你現在睡的可真早啊,想當初,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纏着我不讓我睡呢!”
程睿舉着電話,渾身散着怒氣,“許佳美,我告訴過你,不要和我說從前!”
許佳美輕笑一聲,“從前怎麼了?有我這個前女友你覺得很丟人嗎?程睿,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初我爲什麼會離你而去嗎?”
程睿咬着下嘴脣,惡狠狠地回道:“不想!”電話毫不留情的掛斷!
站在窗前,點燃一支菸。隨着煙霧嫋嫋,他的思緒跟着煙霧也回到了從前。
程睿和許佳美的愛情與其他人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倆人在大學裡好了四年,畢業之後,同在江城各自打拼。程睿條件好,倆人沒有經濟上的壓力。許佳美溫柔體貼,也沒有出過小三來逼宮的事情。
可就是這樣,在與金錢,第三者都沒關係的情況下,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許佳美還是離開了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
那段日子,程睿如瘋了一般去找她。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會問個遍。後來,他也去派出所報案。每次哪裡有人跳江啦,跳樓啦,派出所的民警也都會給他打電話,叫他去認認人。
那時可真是什麼事都做不下去,每一天徘徊在外面,期待在某個路角一轉彎就能碰見她。可每一次,都以失望收場。再快要崩潰的日子裡,他一度的懷疑她是不是不在這個世上了!
手裡的菸灰落到手上,把程睿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他苦笑一聲,現在回來做什麼?證明你沒有死嗎?
身後的門打開,郝佳美揉着眼睛站在門口,把燈打開了。
“你怎麼在這站着?”
程睿把菸蒂扔進菸灰缸,回頭衝她走過去,“怎麼醒來了?我睡不着,起來抽根菸。”
“有心事?從前的你一度讓我以爲你是不會抽菸的,怎麼現在隔三差五的就抽上一根了呢?”
“好啦,回頭就戒了,不抽了。”在她後面把手搭着她的肩膀往房間走去。
回到牀上,程睿在後面摟着郝佳美的腰漸漸的睡着了。郝佳美卻瞪着眼睛看從窗簾縫隙處透進來的光。
直到身後傳來勻稱的呼吸聲,她小聲試探的喊了一聲,“程睿?”
沒反應。
郝佳美把程睿的手慢慢的拿下去,輕輕的坐起來,下了牀躡手躡腳的走到他那邊牀頭櫃處,拿起他的手機。
程睿和郝佳美一樣,都沒有給手機設密碼的習慣。郝佳美翻到通話記錄,看到上面赫然顯示許佳美三個字,再看時間,正是剛纔。
郝佳美的心咯噔一下!這大半夜打電話,究竟是要幹什麼?
她把手機又放回到遠處,上了牀鑽進被窩裡,又拿起程睿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依然熟悉溫暖的懷抱,她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寂寞冷。
閉上眼睛,郝佳美心裡不停的和自己說,要相信他,要相信他。唸的次數多了,心裡也起了些微的變化,眼皮也開始打架,沒多大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郝佳美醒來就覺得頭暈暈的,渾身沒有力氣。大概是昨晚半夜起來,着涼了。
程睿在樓下喊了兩聲叫她下來吃飯,郝佳美沙啞着嗓子回道這就來,可那聲音就在屋子裡轉悠,根本沒有傳出去的力量。
程睿上樓來,看她還躺在牀上。走過去一看,郝佳美臉色潮紅,倒是嚇了他一大跳,“大姨媽來了這麼嚴重嗎?都起不來牀了?”
郝佳美很是適時的咳了兩聲,“大姨媽沒來,感冒來了。”
程睿忙用手去探她的額頭,可不是嘛,有些燙。他給她掖了掖被角,“我下去給你盛碗粥,吃完飯再把藥吃了。”
郝佳美用腳把被子蹬了下去,“熱死了。我不想喝粥,有沒有肉包子?”
程睿看着她,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說:“有。我下樓給你拿去。”
郝佳美慢慢的挪起來,靠在牀頭。片刻,程睿端着小圓桌,上面擺着早餐和水進來了。
“來,吃吧。”把桌子放到她面前,又問:“要不要我餵你?”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就是個感冒而已,哪有那麼誇張?”郝佳美真是哭笑不得。
程睿把自己的早餐也搬了上來,和她一起吃。郝佳美雖然身子不舒服,但胃口還好,吃了兩個大包子。
“吃飽了嗎?”
郝佳美躺回被窩裡,“吃飽了。”
程睿端着小桌子往出走,對她說:“你今天就好好在家歇着吧,中午我叫人來給你送飯。”
郝佳美鼻子有些不通氣,聲音囔囔的:“怎麼感覺我這麼像是被軟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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