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然臉上的期許之色,一點點的消退。
她猜到了什麼那般,心痛的別過了頭,不願意再看下去。
凌瀟臉上的溫情,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爬起了身來,穿好了衣服,丟給了顧小曼一句,“我們都是成年人,彼此解決一下身體上的需求,不要奢望我會對你負責任。”
那一瞬間,顧小曼的心涼了半截。
她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凌瀟的房中。
只是醒來時的那抹溫存,讓她沉淪,給了她一種,一切都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她深深的眷戀着,被這個男人寵着的感覺。
就在馨然出現的那一剎那,顧小曼的心裡出現了這樣的期許。
她的期許,隨着凌瀟毫不猶豫的起身被打破。
她知道,她想多了。她算什麼?她又拿什麼跟馨然比。
馨然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不過是前任,而且是一個狠心甩了他,說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也不會再找他的前任。
苦澀的味道,在小女人的心底瀰漫了開來。
她的心,好似被人用改錐狠狠的紮了那般,痛得她快要窒息。
她恍然擡起頭來,定定的望着凌瀟,而後很是倔強的說:“呵呵,凌瀟,你真是有意思,居然還幻想我會要你對我負責,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如果敢借着今天的事,對我糾纏不休,韓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滾出去。”
凌瀟的心頭,劃過了一抹苦澀。
似乎極苦的黃蓮,在他的心頭化開了那般。
對他而言,那一刻最後的幻想破滅了。原來,從她甩了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真的不存在在她的眼中,不存在在她的心底。
他暗暗嘆了口氣,不曾多留,只是順着那小女人的話,接了一句,“如此最好,不過我不喜歡吃免費的午餐。”
說着,他開了張支票丟給了顧小曼,“十萬買你一夜,對得起你的身份了。”
凌瀟走了,淚水瀰漫在了顧小曼的眼圈。
她死死的咬着她的脣,不肯哭出聲來。
因爲她聽到隔音效果很不好的房間外,傳來了凌瀟和馨然的談話聲。
“對不起。”
這是凌瀟同馨然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
他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因爲昨夜,他的身體和他的心,一併出了軌。
馨然面色慘白的嚇人,她的身子不斷的顫抖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手心中。
她默然不語了許久纔開口,“凌瀟哥哥,你說什麼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馨然在笑,那笑容有些的勉強,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心在痛,卻強顏歡笑的說:“凌瀟哥哥剛纔不是說了嘛,你和她不過是各取所需,都是成年人,不會對對方糾纏不休的。我理解凌瀟哥哥,畢竟我的身體不好,不可能給凌瀟哥哥那種幸福的。所以凌瀟哥哥中別的女人,我也不會嫉妒的。我根本就不該
,也沒有資格不高興。”
馨然的聲音,抖得越來越厲害,她的委屈,全都寫在了臉上,卻極力的隱藏。
“凌瀟哥哥,我不生氣,真的不生氣。我……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也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
馨然什麼都說不出話來了,她搖着頭,跑了開去,跑得很快很急。
程浩站在暗處,直接勾上了玫瑰的小蠻腰,“我說寶貝,你還不承認你輸了嗎?如果凌瀟心裡有顧小曼,他就不會對顧小曼不聞不問了。”
玫瑰白了程浩一眼,“可昨晚凌瀟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完全可以選擇不碰顧小曼的,可他去親自用身體幫顧小曼解了媚藥。你敢說凌瀟心裡沒有顧小曼嗎?”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錯失白吃的好機會。我是男人,我瞭解。”
程浩義正言辭的說着,就聽到玫瑰呵呵兩聲冷笑問:“如果柳心儀中了媚藥,跑到你面前,你會要她嗎?”
程浩有些的進退兩難,說實在話,如果他的理智還在,他是不會去碰柳心儀的。
但如果那個女人,很會勾人,挑起了他的慾望,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要了那個女人。
這是任何一個男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他不能跟玫瑰說,這會讓她生氣的。
訕笑着,程浩問:“非要提她不可?”
玫瑰白了程浩一眼,“誰讓你那麼多女人中,只有她敢找上門,對我出言不遜了?”
程浩無奈,極盡所能的作出衣服正人君子的模樣:“如果是柳心儀,我肯定不會碰的。”
誰想,他此言一出,就早來了玫瑰的白眼,“你就跟我扯謊吧,那個女人要是送上了門,沒我在你身邊,你不碰她纔怪。”
“這個……這個……”
程浩無從解釋,卻聽到玫瑰繼續問:“但你得跟我說實話,就算你本着不佔便宜白不佔的原則,要了柳心儀你會摟着她一覺睡到天亮嗎?”
程浩渾身上下毛骨悚然的搖頭,“開哪門子玩笑,我摟和他睡到天亮,不可能。”
玫瑰淺笑,“事情很明朗了,如果凌瀟只是出於男性的本能,去佔便宜,他就不會摟着顧小曼睡到馨然來捉姦。既然他摟着顧小曼睡到了現在,就證明他對她有情。”
程浩無從辯駁,“就算這樣,也不能算你打賭贏。因爲你沒法證明顧小曼對凌瀟也有情。”
“我賭顧小曼在哭,不信我們去敲門看看。”
玫瑰說得胸有成竹,程浩不死心的說:“好,現在就去看看,你要是輸了一半,就得讓我親吻你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玫瑰嬌笑,“程浩,收起你的色心吧,我都說了,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玫瑰身爲皇室成員,又已經訂婚了,自然是不方便敲別人的房門。
敲門的重任,落在了程浩的身上。
程浩一邊敲門,一邊問:“凌哥,你醒了嗎?我和玫瑰來看你了。”
顧小曼默默的流淚,一聽
程浩的聲音,不覺心中一驚,她不敢應聲,她希望程浩以爲,房中已經沒有人了,卻不想聽到他說:“凌哥,我進來了啊。”
說着,房門就被推開,顧小曼慌亂的抹了眼淚,不想被人看到她的悲傷,可那抹眼淚的動作,還是落在了程浩的眼中。
程浩忙是轉身,“我滴媽呀,走錯房間了。”
說完,他就關上了房門,拉着玫瑰跑得遠了。
看着玫瑰,程浩眼中現出了佩服之色,“你還真是厲害,顧小曼真的在哭。簡直了,就算是當年的諸葛武侯,也沒有你這樣的神機妙算。”
玫瑰卻沒有多少的得意,很是同情的嘆息,“他們兩個,明明對彼此都有情,爲什麼一定要分開。”
程浩撇嘴,“誰知道爲了什麼。不過顧小曼放着凌哥不要,也是好事,不然馨然姐該怎麼辦。”
程浩又一次遭遇了玫瑰的白眼,只見她臉色陰沉,十分鄭重的說:“你給我聽好了,想娶我就別和那個叫馨然的女人來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神色飄忽,不安好心的壞女人就是她那個樣子。”
程浩瞪眼,如果別人說這種話,他一定立刻和那人翻臉。
只是這話是從玫瑰嘴裡說出來的,他也只能乾生氣瞪眼,不能拿玫瑰怎樣。
“你不用不服氣,我看過得人多了,她是什麼貨色,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顧小曼比她強千百倍。”
玫瑰對程浩的這種反應與態度,都十分的不滿。
她嬌哼一聲後,不再理睬還在那裡生悶氣的程浩,徑自離開了當場。
程浩琢磨了一下,忙是追上了玫瑰,“你別生氣嘛,我們兩個挺恩愛的,幹嘛爲了外人,破壞感情。這個問題,我們不爭辯好不好?”
玫瑰停下了腳步,“反正女人看女人,再清楚不過,一眼就知道誰是婊子。我的話,信不信隨你,這個問題以後不再討論就是。”
程浩不好接話,只得乾笑了兩聲。
顧小曼無力的穿好了衣服,整個人頗有幾分失魂落魄的遊蕩在皇宮中。
有侍女找到了顧小曼,很有些着急的說:“顧小姐,你怎麼不聽安排呢。昨晚都跟你說了,今早國王和王后要接見你,和你一起共進早餐,你怎麼到處亂跑呢?”
“對不起,我只是有些失眠,所以出來走走。”
顧小曼有些的回過神來,她知道自己還代表着身後的韓家,她的言行上,不能有絲毫的不得體。
她用力的晃了晃頭,讓自己徹底的清醒過來,而後含笑說:“實在抱歉,真的是忘記了。”
侍女撇嘴,“沒什麼,好在我看到你了。要是去你的住處找你,再發現你不在,你可就要成爲咱們國家開國以來,第一個放國王和王后鴿子的人了。跟我來吧。”
踏進了餐廳,顧小曼的嘴角掛起了淺然的微笑。
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凌瀟。
凌瀟好似沒事人一樣,跟王子閒談。
四目相對的剎那,兩個人臉上的笑意,都好似通神了那般,一併收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