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本就有些無法控制她的情緒,這會再看到楊文修,徹底失控了。
她根本無法把持住自己,指着楊文修,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你來做什麼,也想趁亂跟我想路家的財產嗎?楊文修,你個野種,你休想。”
韓老爺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楊文修一眼,“依依受了刺激,口不擇言,你別見怪。”
楊文修以同樣淡淡的神色,看了韓老爺子一眼,而後從路依依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時,楊文修停下了腳步,頓了頓說:“我不是爲路家財產而來,也不是爲你而來。”
說完,楊文修走進了大會議室。
在陳東對面,楊文修停下了腳步,“你可知道,凌瀟與周氏合作了?”
陳東點頭,也不解釋,只是坦然的看着楊文修。
楊文修一拳砸向了陳東,將陳東打倒在地,“你明知道凌瀟他狼子野心,要對路氏不利,你還與他合同,向他提供爸爸辦公室的錄像圖,合成那種大逆不道的視頻去陷害路依依,你居心何在?難道非要路氏四分五裂,非要看着凌瀟毀了爸爸的一切,你才高興嗎?”
“陳東,爸爸向來待你不薄,你至於嗎?凌瀟到底給了你怎樣的好處,你來做這種事情?”
面對楊文修的質問,陳東仍舊不解釋,只是站在當場,默默然的看着楊文修,聽着他的責難。
路依依身旁,美美狠狠的在路依依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路依依回頭,瞪着美美,幾乎要將美美給殺死。
美美也不給路依依好臉色,直接冷聲提醒路依依,“你的機會來了,把責任都推到陳東身上,路氏集團還是你的。”
路依依斜眼看着美美。
美美冷笑,“怎麼,你路依依不是向來自詡你不是白癡嗎?難道現在你想不明白,我說的機會是什麼了嗎?”
路依依白了美美一眼,“你才白癡呢。”
說完,路依依轉身走回到會議室。
站在會議室正中央,路依依將聲音提高了八度,“在場的股東們,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所謂的視頻,都是陳東這個有心人與凌瀟合作弄出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路氏集團先內亂,最後方便他與周氏合作,讓我們路氏集團永遠消失,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計,絕對不能。”
一直沉默着的陳東,突然開口,“依依小姐,文修少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屬於他個人的猜測。事實上,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任何的證據,更說明不了任何的問題。甚至,在法律上是構曾誣衊罪的。如果我想,我可以起訴他,讓他對我的精神與榮譽損失進行賠償。但畢竟昔日裡,我深受路總的恩惠,所以着件事我不想計較。另外,網上瘋傳的視頻,是怎麼出現的,我相信自會有高科技手段來進行檢驗。是我與凌瀟合作造假的,還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你我或是任何一個人的一家之言就可以決定的。”
股東們紛紛點頭,表示對陳東一番說辭的贊同。
韓老爺子一直站在會議室門外,冷眼旁觀着會議室中發生的一切。
直到此刻,韓老爺子才緩步走進了會議室,拉着路依依的手,也不管路依依願意不願意,就將路依依拉出了會議室。
然後,依舊是方纔那種,不容人反
抗與不信服的口吻,韓老爺子開口了,“視頻真僞的事,自有律師與你們溝通。”
說着,給了跟隨自己的特種一個眼神,韓老爺子說:“咱們走吧。”
從美美身旁走過時,韓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意。
美美很不自然的錯開了韓老爺子的目光,想走到路依依身旁,與路依依說幾句話時,卻發現韓老爺子手下的特種兵,將自己和路依依隔離了開來。
回到車上,路依依越想越來氣,越想越無法平復內心中的不滿與憤恨。
“姥爺,您爲什麼不替我做主,也不讓我自己出頭。陳東那個沒良心的傢伙,和凌瀟那個負心漢搞在一起,他們合作着對付我,對付路家啊。姥爺,您……嗚嗚……”
路依依哭得傷心,韓老爺子不動聲色的坐在路依依身旁。
路依依哭了好一會,見韓老爺子沒有任何表示,自覺哭着無趣,也就不哭了,一個人嘟着嘴偏頭看向了遠方。
韓老爺子身子向後靠了靠,很是老成的說:“依依啊,有的事,咱們沒有不要去爭。不是所有人,都配與咱們爭執的。事情交給律師處理,那個陳總經理有句話說得很對,再精妙的僞造手段,終是有破綻的。那些視頻,是真是假,經過鑑定後,就會真相大白。依依你放心,我已經叫人從京城,請了最著名的鑑定專家來鑑定視頻真僞,相信很快就會有個定論的。”
路依依心中一陣的忐忑,她堅稱那視頻是僞造的,是因爲她心裡很清楚,那些事情都是切實發生過的,視頻裡每一句忤逆之言,都是她親口所說。
如果她不堅持說那視頻是僞造的,只怕她會失去韓老爺子這個靠山,甚至她的身份馬上就會被拆穿。
但路依依不敢做鑑定,因爲在科學麪前,任何僞裝都顯得無用。
“姥爺,您這是不相信我,覺得我就是那種說不孝之言,做不孝之事的壞女兒是嗎?”
路依依又一次可了起來,她哭得悽悽楚楚,梨花帶雨。
韓老爺子始終是不動聲色,等路依依哭夠了纔開口,“依依啊,這話你就說得不對了。姥爺那是向着你的,如果不是向着你,怎麼可能請最好的鑑定專家來呢?何況,有那麼權威的專家說話,相信那些謠言都會不禁自消。更重要的是,有了專家的鑑定結果,我們可以起訴那些造謠的人,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讓他們爲了他們的行爲,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韓老爺子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十分在理,路依依無從反駁。
想想那該死的視頻,路依依就有了一種,將陳東找來,而後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
一個人,在心裡生了快一個小時的悶氣,路依依才平靜了下來,恢復了昔日裡可人的常態,挽着韓老爺子的手臂撒嬌問:“姥爺,咱們這是去哪?”
韓老爺子笑着說:“法院,今天開庭審理黎探長的案子,依依不記得了嗎?”
路依依嬌俏一笑,“記得,怎麼會忘記呢。還好有姥爺爲我做主,不然我這委屈就白受了。姥爺最好了,姥爺最疼我了。”
路依依靠在韓老爺子的懷裡撒嬌,韓老爺子只是淡淡的笑着,吩咐司機快些開車。
法院。
凌瀟和顧小曼早早的就到了。
坐在座位上,凌瀟和顧小曼都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
如坐鍼氈的感覺。
他們坐立不安,凌瀟焦慮的望着入場處,似是在尋找什麼人那般。
顧小曼陪着凌瀟,一起看向了入場的方向。
突然,凌瀟很失態的站起了身來,那速度之快,幾乎可以破到吉尼斯記錄,更是看得顧小曼有些眼花。
顧小曼陪着凌瀟一起站起身來,就看到凌瀟匆忙迎上前去,和一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熱切的握起了走來。
顧小曼跟了過去,含笑站在凌瀟身旁。
男人看到了顧小曼,並不錯愕,身出了手說:“你就是顧小曼吧。”
顧小曼點頭,伸手,同男人握手。
男人笑着看向了凌瀟,“難怪啊,爲了這樣的佳人,別說那一點點勢力,就算是我的命,我也可以不要。”
顧小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而後她看向了凌瀟。
莫名的,顧小曼感覺自己心裡一陣陣的慌亂。
從那個神秘男人的話中,顧小曼似乎猜到了什麼。
那種感覺,很模糊,卻又離真相那麼近。
顧小曼失態,男人自覺失言,也不提方纔那事,只是抽回了手,同凌瀟說:“凌瀟,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我是見了韓老爺子,該說的話,該給的東西我都給了。但韓老爺子反應很一般,他只說他知道了,讓我回去。所以……”
男人眼中,閃過了一抹歉意,而後看了看手錶,“凌瀟,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和你單獨會談太久。不管怎樣,國安部門都感謝你的配合,以後你的生意原本免稅,工商部門也會給你相應的優惠政策。總之,這是我這個部長,職權範圍內,能做的一點事情,也算是一點心意吧。你是第一個,打動我的人。”
神秘的男人走了。
顧小曼靠在凌瀟的懷裡,她哭了,哭得淚眼迷離。
凌瀟沒有說話,只是笑着輕拍顧小曼的背,替她擦去了淚痕。
漫長的等待,最煎熬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差五分十點整。
馬上就要開庭了,凌瀟和顧小曼沒有等來案件壓後的通知,卻是等來了趾高氣揚的路依依。
路依依站在凌瀟和顧小曼面前,以那種頗具警告意味的口吻說:“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你們犯的罪,早晚是要付出法律代價。”
“如果黎探長有事,你昔日裡做的那些事,都會被公諸於衆。就算你有一個厲害的姥爺,爲你撐腰,法律不會爲難你。但相信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每個人都會看清楚,你路依依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凌瀟毫不客氣的,用語言還擊路依依。
路依依說不過凌瀟,最後威脅道:“你敢,你試試。總之,你會比我要慘上千百倍,還有顧小曼也一樣。”
顧小曼完全沒有注意路依依在說什麼。
她看到了韓老爺子。
內心裡那種名爲親情的情感,在涌動。
原本紅腫的眼圈,被淚水迷濛,望着韓老爺子,顧小曼發現她的手,她的身體,甚至她的脣都在顫抖。
她想說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韓老爺子同樣凝望着顧小曼,他仔細的端詳着這個女孩子,看得失神,看得忘記了時間。
十點的鐘聲準時敲響,法院中傳來了開庭審判前的鳴笛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