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淚眼汪汪的看向了韓家老爺子,她抽泣着,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韓家老爺子心疼的將路依依給摟進了自己的懷裡,“依依,你這傻丫頭,再說什麼呢?”
路依依哭,哭了好久,才哽咽着說:“姥爺,我做噩夢了,我好怕好怕。您知道嗎?家裡的老管家鐵叔出事了。”
路依依又是一陣的抽泣才說:“我怕,我好怕我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離開我,一個個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怕好怕……”
“依依別怕,姥爺會一直留在M市,好好照顧你,直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直到讓那些欺辱你的人,都加倍償還。”
“姥爺……”
路依依淚眼迷濛的望着韓家老爺子,她低下了頭,似是在想着什麼那般,良久才說:“姥爺,對不起,昨天我對您說謊了。”
“哦?”韓家老爺子一陣的愕然。
路依依解釋着,“其實昨天,在醫院走廊時,我的肚子並沒有疼的那麼厲害,我只是不想讓姥爺您見到顧小曼。”
“爲什麼?”韓家老爺子愈發的有些不解。
路依依小心翼翼的說着:“姥爺,其實我是怕,我是真的害怕。你知道嗎?顧小曼她,她實在是太下賤,太不要臉了。當初她爲了勾引爸爸,居然整容成了媽媽的模樣。我是怕姥爺您看到她,會……”
韓老爺子騰然站起身來,他憤怒了,“哪家整容醫院做的,居然這樣的整容也給做,一點都不知道,尊重死者嗎?”
韓老爺子生氣,路依依心中多了幾許喜悅。
她相信,有這先入爲主的念頭,韓家老爺子是不會相信凌瀟和顧小曼說的話,只會當他們是別有用心,想趁機謀奪路家的財產。
依偎在韓老爺子的懷裡,路依依安心了,她甜甜的笑了起來。
皇馬娛樂城中。
凌瀟意外的沒有乘坐電梯,他緩步走着樓梯,一步步走回了頂樓,走回了自己的總裁辦公司。
坐在顧小曼身旁,凌瀟的眼中,閃過了溫情的笑意。
溫暖的大手,撫過了顧小曼的臉頰,凌瀟在心裡暗暗措辭,一會顧小曼醒來,要怎樣將真相告訴她。
雖然這是一件喜事,可顧小曼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經受不起任何的刺激。
“嗯?”
顧小曼從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而又迷離,她望着凌瀟,幸福的笑意寫滿了眼角眉梢。
“凌瀟,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沒睡啊?”
凌瀟搖頭,“怎麼會,我當然睡了,不然我是鐵人,不用吃飯,不用睡覺的嗎?”
“你騙我,眼圈都黑了。”顧小曼指着凌瀟的眼圈,嘟起了嘴來,“還說什麼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好照顧我一輩子。你,你怎麼可以這這樣……”
顧小曼揮手,卻捶打凌瀟。
凌瀟笑着,任由顧小曼揮拳,顧小曼突然停下了手,急速的摸進了凌瀟的褲兜,摸出了一把槍來。
顧小曼的手一抖,手槍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心中一寒,顧小曼擡眼望着凌瀟,聲音不
住的顫抖了起來,“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凌瀟笑着搖頭,“傻丫頭,你多心了,什麼也沒發生。”
“真的嗎?”顧小曼不信,她多少了凌瀟的。
凌瀟嘆了口氣,點頭說:“好吧,我承認我說謊了。並不是什麼也沒發生,五點多的時候,警局和醫院的人來了,我以爲要與血拼,就帶槍下去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顧小曼連連追問,雖然很多事情,凌瀟都儘可能的瞞着她,可她卻還是清楚的明白,現在是怎樣的形勢。
凌瀟悵然嘆息,“鐵叔,路家的管家鐵叔被人槍殺了。死前堅持要來見我,他告訴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凌瀟的聲音,格外的沉痛。
顧小曼的心,一瞬間沉了下去。
“路家怎麼這樣多災多難啊,路總是很好的人,鐵叔爲人也很和善,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小曼喃喃低語,連連搖頭。
凌瀟一把抱緊了顧小曼,將小女人揉進了自己的懷裡,很是認真,很是鄭重的說:“小曼,我會永遠,永遠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相信我。”
“凌瀟,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名的,顧小曼的眼圈溼了,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揉着顧小曼的髮絲,凌瀟說:“小曼,你可有想過,路總纔是你的親生父親。鐵叔遇害,我猜與你的身世有關。”
顧小曼的身體,狠狠的顫慄了一下。
這是晴天霹靂嗎?
似乎不是,但絕對是驚天的消息,是顧小曼無法想到的事情。
“怎麼會?怎麼可能?路家那樣的人家,怎麼會抱錯孩子,你是說路依依和我是親姐妹了?”
凌瀟搖頭,“我相信,絕對不是。你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姐妹。”
顧小曼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抹的迷茫之色。
她無奈的嘆息,看向了遠處。
凌瀟緊擁着顧小曼,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我們該去見一下韓家那位老爺子,只要擺平了他,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也算不上是什麼事情。”
顧小曼點頭,“對,不管路依依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先要證明我的身份,讓韓老爺子停止對黎探長他們的報復。可是凌瀟,你可以確定,我就是路總的女兒嗎?”
凌瀟遲疑了一下,終究鐵叔沒有將話說完,他說的是半句話。
沉吟着,凌瀟點頭,“我想不出意外,你一定是路總的女兒,一定是。”
這話說到後來,連凌瀟都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鐵叔要表達的意思,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或者這中間出了什麼意外或出差錯,那自己和顧小曼這種貿貿然去認親的行爲,絕對會激怒韓家那位老爺子,到時候只怕後果更不堪設想。
顧小曼突然抓住了凌瀟的手,“帶我回趟家,回趟以前的家。我想養父和養母應該知道,我的身世究竟怎樣。就算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世,也一定可以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些對我們有用
的消息。”
郊外的小食雜店外,凌瀟停下了車子,摟着裹了厚厚風衣的顧小曼下了車。
站在食雜店外,莫要說顧小曼愕然了,就連凌瀟也是怔怔然的站在了當場。
這個食雜店,確實還是曾經的那個食雜店,但很明顯,它又不是曾經的那個食雜店。
昔日裡,食雜店雖然破舊,卻還是有些生意的。
可現在,食雜店竟然變得殘破不堪了起來。甚至食雜店看起來,像經過了掃蕩與掠奪一般。
毫無疑問,近來一定發生過什麼,否則好好的食雜店,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小曼微微回頭,看向了凌瀟,“我養父欠你賭債,你把食雜店給砸了?”
凌瀟搖頭,“你養父在我的娛樂城裡,白吃白喝白賭,我是一分錢都沒收過。”
“那這是……”
無論顧小曼願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身世之迷居然牽扯出了這麼多事情,她都必須面對殘酷的事實。
“砸了食雜店的人,跟殺害鐵叔的人,是同一夥是嗎?”
顧小曼眼圈,有氤氳的霧氣在瀰漫。
她的淚水,落下,“我寧願,我誰也不是,我也不想我的身世,害了這麼多人。”
顧小曼幾乎要窒息的靠在了凌瀟的懷裡。
細碎的響動聲,從不遠處傳來,凌瀟警覺回頭,將顧小曼擋在了自己身後,手裡握着手槍,對準了發出響動的方向,低聲喝道:“出來。”
一旁的雜物中,顧小雨狼狽不堪的爬了出來。
她一身破舊的衣服,早已碎成了布條裝,與其說她穿着衣服,不如說她身上掛了塊破布條。
顧小雨臉頰上一片泥濘,顧小曼認了許久,才以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問:“小雨,是你嗎?”
“姐,是我……”
顧小雨哭着衝了過來,卻因爲過於的勞累,過於的飢餓,過於的擔驚受怕,才跑了兩步,就昏了過去。
顧小曼着急,想要過去看看顧小雨的情況,卻被凌瀟死死的拉住,“小曼,別去。”
說着,凌瀟給了自己手下一個眼色,讓手下將顧小雨擡上了另一輛車。
凌瀟抱着顧小曼上車,才解釋了一句,“你是我的寶貝,我必須小心,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凌瀟,謝謝你。”
顧小曼靠在了凌瀟的懷裡,輕輕的吻了凌瀟的下頜,“希望我養父和養母都不要有什麼事情,否則我心裡會更過意不去的。”
“不會有事的,還有我在呢。”
凌瀟笑着,在顧小曼的額頭上,回了一吻。
皇馬娛樂城中。
顧小雨打了點滴,一點點的甦醒了過來。
喝了水,吃了點食物,又有人爲顧小雨擦洗了身上的污垢,處理了傷口,顧小雨整個人看起來,都變了幅模樣。
甚至連照顧顧小雨的王媽,也說了一句“這丫頭,真是好看”。
顧小雨心裡美滋滋的,她想笑,可一看到圍在自己周圍的,五大三粗的保鏢,顧小雨就不敢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