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妙婷越說,聲音越小,像陷進回憶中似的。
“顧妙婷。”顧初妍掙扎着,但問水的藥效向來強,她無法動彈,看到顧妙婷拿着匕首,在她手腕上劃去。
安靜的空氣中,她聽到了匕首剌進皮肉內,清脆的聲音。
看着鮮血順着顧妙婷的手腕,不斷涌出來。
顧妙婷站起身,擡起手,看着鮮血從她手腕上滑落,染紅了她的肩膀與衣服,她將匕首拋進火堆裡。
“顧妙婷。”顧初妍掙扎着,輕聲喊着:“墨寒,墨寒。”
可惜,黃昏時分,風有些大,她的聲音被風吹散,消失在空氣中。
“這裡是風頭,你聲音傳不到別墅內。”顧妙婷說道,她滿臉是笑看着顧初妍,她蹲了下來。
兩人四眸相對,顧妙婷身子往前傾,俯視着顧初妍。
“嗷嗷嗷”這時,小狐狸跑了過來,像聞了血腥味似的。
它跑過來,顧初妍看到它,急喊着說:“快,去把問水叫來。”
小狐狸蹲在那,卻什麼都沒有做,顧妙婷看着它一眼,再睨視着顧初妍,看到她清澈的杏眸,眼淚迸發,淚水盈眶。
“顧妙婷,你瘋了不成?你自殘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從沒想過拿你的性命來換墨寒活着,你爲什麼要這樣?你瘋了,瘋了。”顧初妍撕心裂肺的吼着。
她不是心善,而是發生這麼多事,始終是有人在背後慫恿,與顧妙婷自身無關,她本就是一枚棋子,一個傀儡,被別人牽着鼻子走,還要替別人做嫁衣。
“我是瘋了。”顧妙婷聽着,她手腕的血越流越勇,她無力掙扎,跌坐在地上,突然笑起來,直視着顧初妍說:“你看看我的手,看看我的臉。”
她仰着臉,擡起手,指尖上流膿雖被治好,但卻醜陋無比,她的臉頰上的那道疤痕,也猙獰得可怕。
“我也不想這樣,我一直都不想這樣。”顧妙婷說道,她感覺身體力氣被抽空,她爬到顧初妍面前,跌倒在她腿上。
她趴在顧初妍的腿上,伸手緊揪着她衣角,說:“累了啊。”
“老五,去叫墨寒,或找問水。”顧初妍說道,但小狐狸蹲在那,盯着顧妙婷看,沒有動,彷彿在想什麼。
顧初妍這時,才意識到事態不對勁,小狐狸向來都聽話,這次卻沒有。
“顧妙婷,你給我起來。”顧初妍說道,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哭得雙眸紅通。
她是相信顧妙婷,才喝的酒,但沒料到酒中真下藥,更沒料到顧妙婷會自殘,看着她的鮮血染紅地上的草尖。
“初妍。”顧妙婷低聲喚着她,趴在顧初妍的腿上,擡起手想摸顧初妍的臉,可惜她渾身無力,手垂了下來。
“我這輩子,還沒過夠,真沒過夠。”顧妙婷說道,她雙眸失去了焦點,瞳孔放散,說話變成了低聲呢喃,自言自語。
“好想再重新來一次。”顧妙婷說道,手抓着顧初妍手臂,要爬起來,顧初妍承受不住她身體重量,兩人跌倒。
“啪”顧妙婷的手,打在顧初妍臉上,她白皙的臉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