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其他,揪着人就開始左瞧右瞧,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
“鬱小姐,你這手背還在流血呢,啊,怎麼這手也破皮了,快,我給你處理去。”樂樂自顧自的忙開,不顧她的意願,拖着人就往外走,全當陳新和陳蕾隱形人般,視而不見,還真是過河拆橋的典型。
“樂樂,站住!”陳新不樂意了,人是他救回來的,他沒答應,誰敢給帶走。
樂樂不解的回頭,語氣甚是不滿,“陳少,還有事嗎?我這病人受傷了,得趕緊給她包紮處理。”
陳蕾眉宇輕蹙,心頭疑惑頓生。
陳新挑起一邊的眉梢,並不搭理那呆頭樂樂,徑直質問鬱桐,語氣似驚歎,似不解,又似含了些促狹,“你是偷跑出來的?然後還跑到醫院頂樓,企圖跳樓自殺?”
一句話,猶如驚天的悶雷,剎時滾落進那萬丈的深潭,激起千層巨浪。
在場的人,除了陳新和鬱桐外,另兩個人都被驚嚇到,兩眼發直,嘴巴張大,呈無聲狀態。
縮在一角的鬱桐,侷促迅速將她籠罩。
她沒料到這個救她的男人會這般坦白的托出一切。
不顧她的意願,實在是令人難以招架。
鬱桐的頭微微垂下,目光斂收,讓人探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身側的手,卻緊握着拳頭,整個身體是僵硬的。
那一個靜默的狀態,透露出來的其中一條信息,便是憤怒,自己的隱私被人霸道的抖出,怎能不怒?
她該感謝他的出手相助,還是埋怨他的多管閒事?
結果已成定局,她沒有死,苟且存活而下,那麼,再多的不滿,都已失去意義。
陳蕾愣過以後,反應倒是快,目光一轉,投射至鬱桐的身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觀察着,確定着。
剛剛陳新被人扶着一拐一拐地進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弟弟的傷口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分散。
直接就把鬱桐這個人給忽視了。
卻不成想,眼前這個扶着弟弟進來的人,真的是那一個宋夫人的女兒。
她的容貌出衆,一眼,就已令人難以忘懷。
許是她今晚這身狼狽模樣,才讓陳蕾一時察覺不出的,心裡說不出的懊惱,她真是太粗心了。
可這會,聽到陳新出口的這一番話,暗暗令她感到驚訝。
“陳新,你這腿就是因爲救她才又受的傷?”陳蕾姐姐當下就迅速理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剛剛就奇怪,這好好的腿,怎麼說傷就傷了,原來是因爲見義勇爲。
陳新這會的注意力還在鬱桐身上,聽着姐姐的話,他漫不經心的應了句,“嗯。”目光卻一刻沒從鬱桐身上移開過。
墨黑的瞳孔裡,淬着猜不透的暗茫,探究意味甚濃。
可以稱之爲灼熱的視線,緊緊迫到她的身上,可鬱桐全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又或者,凝冷的心,對周遭的一切,早已失去了熱情。
下一秒,她緩緩掀起目光,平靜的,清澈的,潛藏有絲絲的愧疚,落在陳蕾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