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他大步走過去,俯身看着她道;“就算我結婚,我要你又怎樣?”
難道誰能攔住他,蔣家又如何?他顧秋辭可不會放在眼裡。
他這話着實太過狂妄,許亞希氣地手指發抖,再次指着門口道;“你給我滾出去。”
“如果我不走呢?”他冷哼道;“許亞希,你以前有對着我這麼硬氣的時候嗎?果然是找到一個新的靠山,就開始挺直背脊了。”
“與從前無關,顧秋辭,不是我背脊挺直或者找到強大的靠山,只是你讓我失望了懂嗎?”她疏離的看着他。
怎麼都想不到,兩人會有這樣針鋒相對的一天,曾經那樣親密無間在一起過,如今卻用最刻薄冷漠的言語重傷對方。
顧秋辭聽見她說失望兩字,眉宇間有片刻的動容,隨即語氣柔和道;“如果你再信我一次,我保證不……”
“沒有如果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她無奈的看着他道;“從你父親聯合時娜對付我和我哥哥,把許思哲弄成……,那個樣子,我已經對你心死了,你看,因爲喜歡你,我失去這麼多,真的,那對我來說非常不值得。”
“許思哲怎麼了?”顧秋辭聽到父親和時娜居然對許思哲動手了,頓時眉眼深沉的問。
“這不管你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她別過頭,不願告訴他。
但是顧秋辭想知道一件事,憑她許亞希怎麼瞞得了。
他快速掃了房間一眼,最後定格在一間緊閉的房門前,他大步走過去,手剛剛放到門把上,許亞希已經拉着他,目露哀求道;“別進去看,就當我求你。”
她不想他看見她兄妹倆最悽慘的一幕,真的很不想。
然而,顧秋辭卻硬是打開了。
正對着房門的面前,是一張大牀,許思哲此刻正躺在上面,一動也不動的。
顧秋辭走過去,才發現他並沒有睡覺,而是睜開無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怎麼會……,顧秋辭不相信曾經那樣健全的一個人,如今跟一個植物人一般躺在牀上,他更加不敢相信,這是他父親和妻子的傑作。
他們,真的太狠了。
“你的爸爸,還有時娜……,他們找人抓住我哥哥。”許亞希淒涼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親眼在你家大廳裡面看到的,他們一羣人圍着我哥哥,對他……,後來還有於師傅也被你父親給設計殺害了。”
她走到他面前,將於師傅那晚給她的那個手機給他。
“這是什麼?”顧秋辭失神的問。
“是於師傅臨終的時候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你自己拿去看看吧!”許亞希收回之前憤懣的神色,淡淡的回答。
顧秋辭將它放進口袋,然後眉眼深沉的看着許亞希道;“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無論是我的爸爸還是時娜。”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口語。
許亞希聞言,低着頭,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顧秋辭繼續承諾道;“我也會給許思哲找醫生,即使恢復不了以前的樣子,但是,絕對不會讓他像現在這樣,至於你……”
頓了頓他才道;“我會跟時娜離婚,然後我們結婚吧!”
許亞希聽到他這話,立刻氣急敗壞道;“顧秋辭,但是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你明白嗎?”
“對我來說不是。”他淡淡道。
步出臥室裡面。
“但是我準備和蔣清棱結婚,怎麼你想搶婚?”她挑釁的問,料想他應該做不出來此舉。
“搶婚又怎樣?”他嗤笑道;“蔣家的幺兒很了不起?許亞希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四年前的顧秋辭,就應該瞭解現在的我,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你就不能祝福我嗎?”她問;“而且我跟你父親是仇人,我不會嫁給你的。”
“你會的,我有信心,許亞希你除了我顧秋辭,在崇城誰敢要你,除非他想和我做對。”顧秋辭鎮鎮有詞道。
“你以爲沒有人敢嗎?”她低聲嘆道;“不管如何,我和你回不到過去了,你就當我在那場車禍中死去了吧!顧秋辭,我沒有辦法和把我哥哥變成那樣的人的仇人的孩子生活。”
話到最後,已經是哀求的語氣。
只是顧秋辭又怎麼甘心這麼放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仍舊執着道;“我會彌補,我父親做錯事情,我這個兒子替他擔當,但是許亞希,你,我不會放棄,如果你不想蔣家丟臉的話,儘管和那個幺兒結婚試試。”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威脅她的。
許亞希也沉默了,卻並不是怕這個,她只是無奈自己說幹了口水,而他還是一副不肯放棄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氣餒,站在原地不再說話。
顧秋辭以爲她聽了進去,又軟硬兼施道;“回來吧!亞希,我保證不會讓你再過過去的生活,盡我最大的力量護着你。”
“不用了,顧秋辭。”許亞希一口拒絕道。
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嫁給蔣家幺兒了,許亞希,那麼,你就等着看你的婚能結得了嗎?”
顧秋辭說完這話,徑直走向大門,打開,握住門把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外面傳言蔣家小幺無利不起早,你自己想一想,你有什麼值得他惦記,千萬別以爲他有多深情,蔣家可不是純潔的地方,那男的更不是個深情種。”
說完,他大步離去,怒氣勃勃。
剩下許亞希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他的話,也似乎在恍惚……
顧秋辭出了許亞希家,徑直來到樓下停車場驅車準備離去。
倒車的時候,他透過後視鏡隱約看見一個角落裡有人影晃動,見此他只是勾了勾脣,沒有理會,直接將車子開走了。
回到顧家大宅裡,難得顧德興和時娜都在。
見到顧秋辭回來,兩人非常高興,特別是時娜,幾乎飛奔過去挽着顧秋辭的手道;“秋辭,我還以爲你今天不過來爸爸這邊,沒想到你居然來了。”
顧秋辭不動聲色的推開時娜的手,對着顧德興道;“爸,我們談一談吧!”
他的聲音比平常冷淡幾分。
顧德興和時娜對視一眼,然後問道;“有什麼事情在這說吧?”
“我們上樓書房裡去談。”顧秋辭說完這一句,就徑直走進大廳,上了樓。
“爸爸,秋辭他這是怎麼了?”時娜頓時緊張的看着顧德興問道。
“沒事,我去看看,你別緊張。”到底是經歷過的人,顧德興冷靜的安慰好時娜,也走進大廳。
樓上書房,顧秋辭站在落地窗前,房間靜悄悄的,只聽見桌上許亞希給顧秋辭的那部手機裡安靜的聲音播放出來。
顧德興走進來聽見那聲音,臉色立刻變的鐵青,瞪着顧秋辭問道;“這東西誰給你的?”
果然還是留下了隱患。
“您不必管誰給我的,只需告訴我,這是真的嗎?”顧秋辭轉身,一雙銳目緊盯着顧德興。
顧德興在他的目光如炬的注視下,頓時無所遁形,只是他還是嘴硬道;“你以爲我爲什麼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這個兔崽子。”
“爸,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爲了我?爲了我,您應該讓我和許亞希在一起,而不是這樣對她還有她的哥哥。”顧秋辭冷冷的反駁。
顧德興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他氣憤的指着他道;“我如果不是爲了你,何必還冒着晚節不保的危險去做這個事情,四年前你爲了那個女人墮落成那樣,好容易現在恢復了,又跟她纏上,你以爲爸爸不擔心嗎?”
“但是我只要她一個,爸你明白嗎?”顧秋辭一句話,就讓顧德興啞口無言,他執拗道;“您如果疼我的話,就讓我和時娜離婚,我要娶許亞希當我的老婆。”
“你瘋了嗎?”顧德興顧不上錯愕,氣急敗壞的罵道。
當初費了多大的勁,才讓他娶時娜,然後順利接手公司的,可是顧秋辭現在一年不到,居然要跟時娜離婚,他絕不接受。
“我一定要離婚,不管您答應與否。”顧秋辭堅持。
顧德興無奈,想着顧秋辭這樣吵着離婚,居然還是爲了之前的那個女朋友,他就恨不得當初徹底一點,斬草除根就不留後患了。
“我絕對不答應你離婚,除非你想你老子我中年早逝。”否則,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我不妨告訴您,這婚,我非離不可。”顧秋辭執拗起來,那也是沒有餘地的。
一瞬間,書房氣氛降到零點,兩父子絲毫都不退讓,在這房間裡面爭執着。
最後,還是顧德興退一步道;“婚別想離,不過你可以在外面找個地方養着她,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可以嗎?”
他爲了這個不孝子做到這步,已經很是讓了很大一步。
孰料,顧秋辭根本不買賬,他搖頭道;“我只要娶許亞希,這是通知您而不是商量。”
“你敢,你要離婚,就別進這個家門,公司也別想要。”顧德興見他還是固執,便憤憤得威脅道。
“隨您……”顧秋辭說完這一句,就大步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