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不到四周的空氣,耳邊也聽不到任何響聲,只殘留着一個悠遠綿長的句子。
那句子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飛刀,忽近忽遠地飛過來,勢如破竹。而她,很不幸就是那個人肉靶子。
“我做事向來一碼是一碼。光碟的事情我可以好心的幫你,按理說你要好好的謝謝我。只是這套設備……呵,我會讓秘書做一個具體的數據統計,屆時你再照價賠償。放心,大概不會超過一個億。”
他很好心地說着,似乎是在申明自己是如何的公平。
一億!
宮小悠心跳都停了!
這對來她說是一個什麼概念,沒有人知道。
別說是賣了她,就是窮極她的這輩子,或者加上下輩子,她也不可能創造一個億的價值。
他故意的!
她氣憤難當地看着他,目光像極了一頭幼小的困獸。
“放心,我一直都是個好心的債主!”
說罷,厲辰楓起身,走了出去。
沒有人看到他脣角那抹詭異的笑意是多麼冷血,多麼殘忍。
接下來的一切……
很好玩不是麼,何不好好享受這之前的寧靜呢!
反正他有錢,有地位,有手段,還很閒,倒是很樂意陪她玩。
一想起那張倨傲不怕死的小臉在不久之後再也不會露出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時,厲辰楓顯得格外的好心情,甚至很好心地對站立在各處的女僕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無疑是藏了魅惑的劇毒。
一個個的純情小女傭都紛紛低頭,就害怕自己眼底的桃心不要命地冒出來。
生活,嗯,不會太無趣的。
自厲辰楓走了以後,宮小悠就突然發狂了似的,不知道從哪隨手操起一個凳子就拼命地將落地窗一樣巨大的屏幕砸的稀巴爛。
誰給她的膽子?
都要賠錢,與其賠掉那些根本花不完的錢,她何不讓自己聽個響聲。
反正殺了她也賠
不起那些錢,不如就破罐子破摔吧!
原來這就是毀滅的聲音,真是格外好聽!
宮小悠心裡的血一滴滴地留着,心也越發地冷了。
瘋了,就讓她瘋了吧!
狠狠地扔掉那張也破得不像樣的紅木椅子,宮小悠累得癱坐。
此刻,她的腦子像裝了一鍋粥,還是熱的,黏糊糊的那種。
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人敲門進入。
恭敬地叫了她一聲之後,便開始分工明確的收拾她破壞的一切。任何對這套價值不菲的電子設備的追悼之情都沒有,彷彿已經對這樣的浪費習以爲常。
宮小悠側面,心裡不禁又罵了以前不厲辰楓是大混蛋。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一點都沒錯。
不知道他以後會怎麼折磨她,但是宮小悠算是通透地知道他的惡趣味了。不就是想看着她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饒麼!
放心,她一定會無條件滿足他的喜好的。
她的服軟程度若是軟不過棉花,那乾脆就撞牆死掉算了。
你想看我狼狽,那我就給你看,直到你看膩爲止,我就不信你再看見時能我不吐出來!
宮小悠的腦子轉的從未有過的快,似乎認識了……
不對,厲辰楓對她來說只能用“遭遇”兩個字。
要知道,認識和遭遇這兩個詞的實在含義是天差地別的。
她遭遇了這個惡魔之後,她大腦裡從未被人開發過的一片領域竟然甦醒了。此刻餓,她竟能將如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宮小悠感到很不可思議。
無奈,最終睏意來襲她乾脆直接就睡過去。
睡眠,是一種最接近死亡的運動。
記得有人說過,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呵呵,那句話和她此時此刻的境遇,真的恰恰相反!
即便是睡着了,夢境也不讓人踏實。
宮小悠的噩夢裡全是殭屍,一個個面目猙獰,殘忍的總是掐着她的脖子。她一刀捅死一個,就上
來第二個。
而第二個身後是成千上萬個。
宮小悠以爲自己會死在夢裡,束手就擒的時候突然感覺喉嚨一陣緊澀。
睜開眼時,她的視線就是向下的,直接就看見自己的脖子上橫着一隻修長的手。
手心的溫度是冰涼的。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
媽的,敢情她根本就不是做夢!宮小悠就瞪着大眼睛看厲辰楓,不說話。
一是不想,二是她根本不能。
她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默默升級了!而且這一切,發生的根本無色無味無蹤無影,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
他手掌沒有再繼續使力,可是就這麼掐着她,仍舊憋得她臉色通紅。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濃,宮小悠掙扎着自己要不要反抗一下。
手剛要動,橫在脖子上的手卻自發地離開了。
“還能睡得着,你還真勇氣可嘉。”厲辰楓拿着手帕擦着手指,依舊是冷冷地嘲諷。
雖然已經見識到他“潔癖”的程度,可是他第二次有這樣的動作,還是讓宮小悠的心尖狠狠地被刺了一下。
“嫌髒就別碰我,整天拿個手絹,像個娘們兒似的。”一句反諷地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然後兩個人都愣了。
宮小悠是懊惱自己的反擊。
她怎麼可以被這麼刺一下就急急地想要報仇呢,根本是在逞口舌之快。
她明明就該高舉“厲先生虐我千百遍,我待厲先生如初戀”的革命旗幟的好不好!
該死的,衝動也不想象後果!
厲辰楓則是怒了。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的怒火,甚至是這樣輕而易舉的。
這絕對是在挑戰他的底限。
那些他弄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如同洪水猛獸一樣朝他咆哮而來,他冷冷地瞪着她,臉色陰鷙。
宮小悠不是傻子,而此時這樣戰戰兢兢地模式更讓她渾身的感官都提高到一定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