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建國遲遲不開口,白芷晴再次說道:“我想二叔將我從我醫院匆匆叫過來,不是請我喝一杯橙汁這麼簡單吧?”
聞言,黎建國抿着脣,垂下了目光,片刻後,直接將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直接扔在了白芷晴面前。
“裡面裝着你一直好奇的東西。”
“。。。。。。。”
白芷晴半眯着眸子,凝視着黎建國意外的態度,沉默了一會。將文件袋打開,隨即,一份親子鑑定DNA報告出現她面前。
在白芷晴盯着報告書狐疑之際,黎建國再次開口說道:“沒猜的不錯,靜怡身邊的孩子,是我跟她的,三年前,我們就在一起了,她是因爲發現了孩子,才突然失蹤的。”
無數次被她猜測的真相,當真變成了事實,卻讓白芷晴有些措手不及,慌亂不堪。
捏着文件的手,在不斷的顫抖着。
喉嚨間,情不自禁溢出了難以抑制的話來,“你們怎麼可以狼/狽爲/奸,傷害他,怎麼可以?”
黎建國沒有回答白芷晴的問題,而是直接開門見山說:“馬上離開紹卿,我就不讓這份鑑定報告面世,否則,明天的頭版頭條就會是黎紹卿前任跟親叔叔顛鸞倒鳳的報道,到時候會引來多麼大的震撼,我想你可想而知。”
無情的話直接衝擊着白芷晴的神經,他說的不錯,這將會是驚世憾俗的重磅炸彈,到時候毀掉的不僅僅是黎紹卿,還有他苦苦守候的黎氏。
“黎建國,你卑鄙。”
白芷晴破口大罵出聲,“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是一直窺覬黎氏嗎?不是想做黎氏的掌權者嗎?這樣做毀掉黎氏你不永遠也沒有機會了嗎?”
“沒錯,我是很想做那個掌權者,但是比起這些,我更在乎李靜怡跟我的兒子,爲了他們的安全,我必須這樣做。”
最終,白芷晴被他這句話打敗了,竟然是爲了他們這樣來逼她。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大可不必這樣咄咄逼人,威脅我,你可以離開黎氏,帶着他們離開就可以了。”
“可我不想讓你這個罪人,坐收漁翁之利。”
“僅僅因爲紹卿帶去父母去找我,讓他們遭遇了意外,你就認定我是罪人,要對我趕盡殺絕,而不是害怕我留下來要揭穿你的某些不爲人知的秘密,比如你藏着密室中的那些照片。”
白芷晴發現密室中的照片,不在是秘密,被逼上絕境的黎建國,也不在害怕什麼,而是很果決的說:“白芷晴,別指望用這種言辭要挾我,我是劣跡斑斑,你是天真無邪,但是你始終改變不了你間接害死我哥嫂的事實,始終擺脫不掉你是黎家罪人只說。
但是,你想過沒有,即便你繼續留下來,揭穿我的真面目又如何,在黎家的祖先的眼裡,你只不過是一個挑撥離間的罪人罷了,一定不會洗刷掉你的罪責。可是,你想過沒有,完美兩個糾纏到底,最終是兩敗俱傷,毀掉的是黎家,還有你深愛的男人。”
倆經過知道白芷晴雖然死一般的執拗,但是她骨子裡卻是善良的,愛上黎紹卿的她,軟肋就是那個男人,她一定不會眼睜睜他去毀掉他的所有。
“紹卿已經沒了父母,他從小就發誓要經營好黎氏,現在你忍心拆穿我,而要毀掉黎氏,毀掉他嗎?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就是金字塔頂端最尊貴的男人,一旦我把這份文件公佈出去,他就變成了世人所同情的被戴了綠帽子的笑料,你想過嗎?自尊心那般強大的男人,一旦成爲世人的笑料,他還會挺直腰桿站着嗎?”
雖然沒看到被世人被當做笑料嘲笑的場景,但是白芷晴能想象出那種恐懼場面的殺傷力,只知道黎紹卿那種只會在她面前降低自尊去愛她的他,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的樣子,一旦將他的倨傲踩碎,無疑就是毀掉了他的整個人。
這種事,無疑讓白芷晴再次聯想到了爸爸,被溫莎莎跟江愷戴了綠帽子的爸爸,他也是一個自尊心那般要強的男人,即便是寧願被氣死,也沒揭穿他們的醜陋的嘴臉,而是萬般阻擾不讓她跟江愷戀愛。
將心比心,爸爸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而黎紹卿,他的身份是那般的尊貴,這種事,一定會徹底毀掉他吧!
黎建國見一言不發的白芷晴有些動容,繼續說道:“紹卿,能不計恩怨,如此包容你,愛你,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爲他犧牲你自己?”
他的話,扯會了她的神思,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是你蓄謀了那場空難,你纔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禍首?”
直白的話,直接讓黎建國沒了聲音,“。。。。。。。”
他的沉默,在白芷晴的眼裡就是膽小如鼠,她扯開嘴脣笑的很是諷刺,“黎建國,你連這點承認錯誤的膽量都沒有,如何讓我相信,只要我離開他,你就不會對他做出更卑劣的事來?”
黎建國從白芷晴話中聽出了妥協的味道:“是不是隻要我承認了那件事,你就會離開他?”
聞言,白芷晴神經一滯,果然老奸巨猾,步步爲營啊。
她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一點不喜歡被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但是爲了她能成爲真正的贏家,她還是故意誤導他說:“你不拿出誠來,我們豈能會達成一致啊?”
聞言,黎建國緊繃的胸口,鬆了半截,“沒錯,我是因爲窺覬我大哥黎氏的地位,才謀劃了那一幕。”
“黎建國你的心還真是狠毒,爲了那個位子,竟然連那麼小的黎紹卿都不想放過。”
“沒錯。”
黎建國笑的很陰險,事已至此,爲了徹底逼退白芷晴,他徹底叫了底,“黎氏只能有一個主人,跟在黎建豪身後的我,只能被他的光環所覆蓋,在沒了他的日子,一定會被黎紹卿那個商業奇才霸佔,我何不心狠一點,讓他們全部滅亡呢,好讓自己高枕無憂。”
“最終,你沒得逞,他活了下來。”
黎建國不以爲然,“但如果你不做出決定,也等於他會從明天開始變成活死人。”
他端起咖啡杯,優雅的喝了一口,褪去陰冷的臉上,一點看不到他有一顆惡魔般的黑心,“怎麼樣,現在你看到了我的誠意了吧?”
白芷晴擡眸看了黎建國一眼,看着他一副勝算在握的模樣,在磁力恥笑了他一聲,“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