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捧着她梨花帶雨的臉,想捧着最珍貴的物品一樣,輕輕的捧着,長指擦掉她臉頰上的淚珠。
在親暱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寵溺的聲音在她而變形響起:“小白,我一直沒對你說過愛你的話,很抱歉,不是不想說,也不是不愛你,只是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
他的話讓她胸口一顫,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這麼敏感的話來,即便如此,她心有餘悸,還是對他的話存在質疑,他不知道愛,豈能會對李靜怡說出愛她的話。
她不是妒忌,也不是不識擡舉,只是,女人在感情這種事上容易小心眼。
都說男人在愛情上的佔有/欲很強,女人何嘗不是呢?面對自己所愛的男人,她們會小心的珍藏在心中,霸佔在身邊,是絕對不允許其他女人窺覬的。
“但是你對李靜怡說過那三個字。”
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他計較起來。
“沒錯,我是說過那些話。”
他主動靠近她,再次將在寒風中有些冷的身子拉進懷裡,幫她繫上他大衣的鈕釦,淡然開口,“但你一定不知道,我之所以說那種話,之所以答應跟她訂婚,只想讓她活下去,不想讓她輕生。只是用違心的話,挽救一個年輕的生命,如果換做今天我一定不會對她說。”
黎紹卿沒有忘記他跟李靜怡相識的經過,也清楚的記得在他決定跟李靜怡訂婚前,李靜怡已經愛上了,仗着他對她的那點憐憫之情,她曾經拿着刀逼他娶她。
男女的感情勉強不了,而他這個不近女色的男人,根本體會不到那點,當初荒唐的做出那種決定,只不過是可憐她,不想看到因公殉職的兩位勇士跟他們的女兒太早在天國相遇,不懂得愛情的他,只是不想太多讓奶奶操心,只想像履行義務一般給自己一個婚姻。
如今,他徹底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愛。
他篤定的話語,再次讓白芷晴震驚,她愕然的看着黎紹卿,有些疑慮,“你沒有真正愛過她。”
“嗯。”
他惜字如金,頻頻點頭,“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沒有跟你在一起的幸福。”
凝視着她的眼裡,一往情深,“如果現在有人問我,黎紹卿你愛的是誰,我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告訴他們,我黎紹卿愛的女人是白芷晴。”
他愛的女人是她白芷晴?
白芷晴等他這句話等了好像幾個世紀那麼久,現在終於聽到了,她竟然有些飄飄然起來,甚至,好似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就好像當初爲了依附一棵救命稻草,頭腦發熱直接跟他領證那般不真實。
好似看出她的疑慮,他擡起她的下巴,直接問道:“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
“呃……。”
恍然回神的她,有些尷尬的紅了臉,“不是,我不知道,不對……我……”
面對他的話,她竟然有些舉手無措結巴起來,他不是懷疑他的心,只是感覺有些太突然而已,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小白,你無須質疑我的心,這些話不僅是當着你父母的面說的,是當着整個墓園所有亡靈說的,在這何種特殊的地方,如果我違背心意說了假話,我想那些正義之士一定來找我的。”
本來他們就是在墓地,尤其在晚上這種特殊的時候,到處黑乎乎的,陰森森的,此刻聽到黎紹卿說出這種大膽的話,無不讓白芷晴有些毛骨悚然的錯覺。
她舉手,直接捂住黎紹卿的嘴巴,“黎紹卿,你就不能說點正常的嗎?”
看着白芷晴膽小懼怕的模樣,黎紹卿勾脣一笑,他拿開白芷晴的手,在她掌心落下熾熱的一吻,順勢將她拉進懷裡抱緊,“膽小鬼,害怕什麼,我們都沒做虧心事,害怕被冤魂纏身不成啊!”
白芷晴嘟囔着嘴巴,抱怨了一句,“好了,都要你不說了,你還說。”
聞言,黎紹卿立馬做出一副投降之舉,“遵命,老婆大人,我不說了。”
白芷晴不在說話,只看着黎紹卿那副甘拜下風的模樣,有些癡癡的笑出聲來。
見白芷晴笑了,知道留在她心中的幽怨減輕了,黎紹卿也如釋重負的送了口氣,但是很快,他就換上一本正經的臉色,竟然單膝跪在了白芷晴的面前。
白芷晴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舉嚇到了,在她的記憶中,他下跪過兩次,一次是當着江愷跟溫莎莎的面兒對她求婚時,一次是在爸爸的墓前。
此刻,在他們化解了一切幽怨後,再次當着父母的面,對她下跪,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她驚呼一口氣,有些緊張的說:“黎紹卿,你要幹嘛?快點起來啦!”
他推開了她想要拉他起來的手,鄭重其事的說:“小白,你別打斷我,你先聽我說。”
白芷晴根本不知道黎紹卿想在墓地,當着父母的墓碑向她求婚,只知道在這種地方,讓他跪在她面前不合適。
“有什麼話,你起來再說。”
她拒絕他的提議,一心想讓他起來,他是她的男人,不是奴隸,這樣讓他跪着說話,她有罪惡感。
“不行,這些話,必須讓我跪着說完。”
黎紹卿推開了白芷晴的手,跪着看了一眼白棟跟伊莎貝爾的墓碑,而後將目光落在白芷晴的臉上。
十分認真的說:“小白,自從我們相識,我先後兩次對你求婚,但是每次都不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第一次,在廣場煙花下求婚,只是爲了打擊江愷,替你報復他;第二次,也是當着江愷跟溫莎莎的面兒,從某些方面說,也算是一種報復吧。這一次,當着岳父岳母反的面,在洛城所有亡靈的見證下,我黎紹卿鄭重向你求婚,請求你嫁給我。”
說着,他就從西褲口袋你拿出一枚,親自爲白芷晴量身打造的,刻有黎氏字樣刻有白芷晴名字的獨一無二的鑽戒。
十五克拉的鴿子蛋鑽戒,在橙黃的路燈下熠熠生輝,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白芷晴睜不開眼睛,她敏感的心‘咯噔’一下,震愣住的整個人好像被打了定穴針一般,動彈不了。
“白芷晴,嫁給我!”
見她毫無反應,他再次開口,清冽而有磁性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格外的響亮,好似他的話不只說給她一個人聽,好似讓這個墓地的亡靈,都要聽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