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欲言又止,有些遲疑。
“只是,什麼?”
白芷晴緊張的追問到。
“只是,那位高總特別強調,只讓你單獨去見他,所以,今晚八點你必須獨自去見他。”
“……”
單獨去見他的話,讓白芷晴沒了聲音,這種話語似曾相識,一如像上次見朱總的情景一般,當時,他也提出類似這種要求。
頓時,心裡拂過如履薄冰的錯覺,她想拒絕,可是,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爸爸說過,一定要保住白氏,保住白氏背後的那支搜救隊,在她有生之年,找到那對夫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現在,一旦放棄,就等於沒了最後的希望,她將失去的不僅僅是白氏,和那隻搜救隊,還會違背爸爸的遺言。
她不要,她不能違背爸爸的遺言,那些錄音筆裡的遺言,已經在她心底生根發芽,爸爸生前,因爲對他的誤會,她任性、忤逆他很多次。
如今,他已經不在了,她不能連他最後的心願都不滿足。
經過艱難的掙扎後,她欣然答應,“好,如他所願,今晚八點,我獨自跟他去赴約。”
晚上八點,白芷晴按照江愷給的信息,打車來到麗都大酒店。
都說觸景生情,看到麗都大酒店鑲金的雕花大門,白芷晴就會想到三個月前,發生在酒店裡的一幕。
她有些嘲諷的笑了下,很意外那位高總,竟然將他們見面的地方,訂到這個富有紀念意義的酒店裡。
十八樓,1818號套房門前,白芷晴一邊看着手機上的號碼,一邊看着門牌號,躊躇着,冥冥之中,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對於這名高總,除了依稀聽過他的名字外,她對他一無所知,她也說不出,這種奇怪的感覺那裡不對,只知道這間1818號套房就是三個月前,她將江愷跟溫莎莎捉女幹在牀的房間。
雖然,那天她進來的很匆忙,出去的也很匆忙,可是,她卻清清楚楚記得1818的門牌號。
她來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緒,好似裡面的人,料到她已經到了一般,率先將門打開來。
走出來一名長相有些斯文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筆直的黑色西服,臉上帶着職業化的笑容。
“白小姐,請進吧,高總等你好久了。”
白芷晴禮貌的會笑,“好。”
沒了退路的她,只好邁着步子,走進房間。房間的電子鎖門,在她進去的瞬間自動鎖上。
無形中,給白芷晴的心裡,增加了一些莫名的緊張感,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下緊張的狀態,決定以最好的狀態,跟高總談判。
卻不知,一名穿着修長連衣裙的女人出在她的面前,她帶着大禮帽,寬大的帽沿遮住了她大半邊臉,她抱臂站在她面前,塗着大紅色甲油的手指,似曾相識。
“你是高總的夫人?”
白芷晴試探性的問了句,她聽說過那名高總,知道他是個男人,或許這位高總是個女人控,帶着妻子來談工作的。
卻不知,在下一秒聽到女人尖利的笑聲後,她才恍然發現,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什麼高總夫人,而是溫莎莎裝扮的。
“哈哈哈。”
溫莎莎粗聲笑着,她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帽子掀開,露出她那頭燙着慵懶大卷的頭髮,她將帽子扔在一邊,垂眸把玩着她的指尖,“白芷晴,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面吧。”
她冷哼的恥笑着她,“你真以爲,你將我趕出白氏就一了百了?你真以爲掌控了那些股東,得到了他們的信任就會一手遮天?”她挑眉看着她,眼裡帶着挑釁,“你一個黃毛丫頭,思想真是太天真了,我溫莎莎可不是你這種黃毛丫頭,輕易能扳倒的人。”
白芷晴,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震住,她做夢也沒想到,江愷口中所說的那名高總,竟然會是溫莎莎。
“怎麼會是你?那位高總呢?”她有些好奇的問出來,“難不成這次你又跟江愷狼狽爲奸,合夥騙我?打着讓我來見高總的幌子,來獨自見你的?”
如果真是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他們選擇這個見面的地方,目的就是讓她想起以前恥辱的一切,好來繼續羞辱她罷了。
溫莎莎看着白芷晴充滿好奇的目光,就在心裡嘲笑她的傻,自她那天拋下江愷狼狽逃跑以後,江愷就沒跟她聯繫過,一點不在乎她的死活,反而正大光明去白氏找白芷晴,想到幫助她脫離白氏的危急。
她也知道,江愷利用以前的工作上的關係,幫助白芷晴聯繫了高總,目的就是說服高總幫助白氏。
高總親口答應見白芷晴,可是,高總在見到她時,改變了主意,因爲,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曾經她在夜總會上班時,跟高總有過荒謬的一夜,他買過她一夜。
而她也聽說了,自那次後,高總迷戀上她的身體,在她離開夜總會後,發狠的找過她。
她當時用的是藝名,在離開後,就換了真名,加上在白氏的這幾年,她一直都故意避開高總的,所以,他一直沒發現她的身份。
在她得知江愷找了高總後,在高總決定來見白芷晴前,她找到了高總,她用他的身體,說服了他幫助白芷晴的心,同時,她用身體跟他交換了這次跟白芷晴單獨見面的機會。
這裡面的一切,江愷一概不知,可是那又如何,她溫莎莎是個毀滅性極強的女人,他不能永遠的一切,也絕不允許別人得到,尤其眼前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她知道江愷對白芷晴念念不忘,現在已經回心轉意,一心想要留在她身邊幫助她,他也是對她好,越是激發出她心裡的不平,所以,在這時,在白芷晴問出這種話時,她大言不慚的直接回答。
“對啊,你現在明白已經晚了。”她踩着恨天高,大步接近她,咬牙切齒的說,“白芷晴,你真以爲江愷回頭去找你,是真的愛上了你嗎?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跟江愷合演的戲碼。是我讓他留在你身邊,騙取你的信任,然後將你騙到這個富有紀念性意義的房間來。”
說着,她就將頭扭過去,朝那張偌大的牀看了下,然後一把將白芷晴扯過來,直接朝大牀甩過去,“看吧,就是這張牀,我想三個月前,在這張牀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你比我還清楚。對我是那般迷戀的江愷,豈能是說變就變的呢?”
白芷晴被甩在牀角上,撞痛了腰,她蹙眉扶着牀起來,對於溫莎莎所說的一切,她號不否認。
的確三個月前,她親眼在這場牀上,看到了江愷跟溫莎莎顛鸞倒鳳的一幕,也是那天,讓她徹底看清了,這對狗男女,他們的真面目。
三個月後的今天,對於江愷的回頭,她從來沒仔細想過,也沒揣測過他的思想,那些根本對她毫無意義,他已經看上了黎紹卿,她的心裡眼裡再也裝不下別人。
可是,在溫莎莎說出這何種話時,她還是爲之一顫,在痛恨江愷的同時,在也謾罵自己的蠢,竟然會被那個渣男騙兩次。
她有些哭笑出聲來,轉身冷眉對着溫莎莎,“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江愷還是愛你的,大可不必騙我來這裡,白氏身陷囫圇,我一無所有,你騙我來這裡到底是想得到什麼?”
“報仇。”
溫莎莎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報仇?”白芷晴看着溫莎莎氣焰囂張的臉,就嘲笑出聲,“溫莎莎,你自作孽不可活,淪落到這般田地,你敢說是我造成的?還有臉來找我報仇?”
看來溫莎莎徹底瘋了。
她的話,果斷刺激到溫莎莎錯亂的神經,她二話不說就直接朝白芷晴撲過去,毫不留情的打了她一嘴巴,
“臭丫頭,我看你嘴賤,我就是要找你報仇怎麼找,白氏是我的,白氏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纔是那個該被趕出的賤貨。”
她狠戾的說着,手掌再次朝白芷晴的臉落下去,卻被白芷晴巧妙的躲開來。
白芷晴,使勁推開溫莎莎,雙手伺機攻擊,做好了全面跟溫莎莎撕逼的準備。
她已經失敗的吃了她一記嘴巴,絕對不能讓這個奸詐女人,在得逞。
“溫莎莎,你只是一個神經病人,一個醫學上被稱爲腦癱的精神病人,有什麼資本來管理白氏,沒一點思考能力的你,只能被黎建國那種奸詐小人牽着鼻子走,真以爲你是女強人?真是癡人夢話。”
自她被白芷晴趕出白家後,黎建國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給了她一筆錢,將她打發到外地後,就不怎麼跟她聯繫,就算她主動聯繫他,他不是不接電話,就是推三阻四不理會,甚至,最近根本就失去了聯繫。
她知道黎建國對她很失望,知道那種事業心強的男人,在選擇戰略合作伙伴時,很講究,能被利用或者相互利用的就是永遠的朋友、戰友,像她這種失去利用價值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踢開。
她溫莎莎的命運,不該是被人一角踢開,江愷踢了她就算了,而她絕對不能主動放棄留在黎建國身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