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附和,“我知道。”
而她心裡卻在對他說,是啊,只想讓我變堅強,好在以後你的前任回來,好將我隨時丟掉。黎紹卿別擔心,我不是死皮爛臉的人,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挺直腰桿消失在你面前。
他知道她的反應,很不正常,也沒直接問她,而是和顏悅色的笑着,看着她身上格格不入的線衫說,“去把這煞眼的線衫換掉吧,吃了早飯我們一起去拍照。”
“好。”
她一口答應,隨即,朝換衣間走去。
見她進了換衣間,黎紹卿踱步去了陽臺,拿出手機,果斷撥出一個號碼。
“兩小時內,必須把有關白芷晴,這幾天的所有行蹤記錄都給我。”
昨夜的反常,今天的話語,無不都在告訴他,她變了,而昨夜還那麼晚回來,雖然她跟程嫂口徑一致,都說是出去散步,可是站在窗前的他,將她看的清清楚楚,那麼晚回來的她,身上是披着一件男士外套的。
對於已婚女士,深夜晚歸,還披着異性外套這種事,是很容易讓人猜忌的,他選擇信任她,是相信跟前任談了六年戀愛的她,能將她的處子之身保護的如此完美的她,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信任她,不代表不介意,不代表不在乎,沒有直接問她,只想讓她主動告訴她,可是她卻好像根本沒有主動開口的意識,所以,他只能動用他的關係了。
白芷晴從換衣間,換好衣服出來時,黎紹卿已經打完電話,從陽臺上過來了。
他抱臂靠在換衣間對面的牆壁上,一雙諱莫如深的眼,帶着耐人尋味的笑,看着一身名媛小香風一字肩連衣裙的她,依舊讓他心動。
白皙的脖子裡,依舊是他幫她圍上的絲巾,只是換過衣服,被他系成的花邊,被弄皺了些。
他邁着長腿過來,主動幫她整理了下絲巾的花邊,“很漂亮,款式很適合你。”
指尖劃過她白皙的頸子,目光牛瞥見昨晚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嘴角扯開一抹會心的笑來,只要想到昨晚,她昨晚累趴的模樣,心裡沒來由的心疼起來。
“小白,我突然改變了心意,咋們明天再去拍照吧,今天放你一天假休息。”聽說婚紗照,是個功夫活,挺消磨時間,挺累人的,他怕她這體力會吃不消。
她知道他這個男人,霸道專橫的離譜,從來是說一不二,突然改變了主意,無不讓她好奇。
“爲什麼?”
她問出來時,又覺得很後悔,原本她就畏懼那些潔白的婚紗,不拍不正合她心意,幹嘛還要多嘴問一句。
“爲什麼?”
他抿脣淺笑,修長的指逗留在她的肩頭,指腹故意在有着痕跡的肌理處輕點着。
“你忘了,我們昨晚做過什麼嗎?”他眉眼處都是曖昧不明的笑意,“難道你就不怕去拍婚紗,你身上事後的痕跡被人看見嗎?”
他故意說出讓她羞於反擊的話來,無不讓她的臉頰紅到耳根處。
“黎紹卿,你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臉氣惱的瞪視着他,恨不得咬死他,拍婚紗照,明明是他先提出來的,她只是換了一件衣服出來,他就改變了心意,還要說出這般,好似她在強迫他的話來。不去就不去,她又不是很樂意去。
她躲開他深邃笑意不明的眼,扯開搭在她肩頭上的手,果斷離開有他的地兒,她真是討厭死這個陰晴不變,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知道他的小白兔生氣了,他及時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柔軟的身子,扯進他寬闊的懷裡,將她控在懷裡,從後面抱着她,下巴隨意的抵在她柔軟的肩甲窩上,“小白,是我不好,是我突然忘記我對你做過的事。”
他的手隨意的抓着她的手,把玩着她柔軟的指尖,“拍婚紗照是個功夫活,費時又費力,昨晚足夠累到了你,我可不想今天在累到你,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們去,好嗎?”
雖然他的口氣是商量的,可是她卻知道,他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她沒有做聲,而他繼續開口,“我已經讓程嫂幫你準備了事物,馬上就會送過來,你就在房間吃,吃完就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處理點事。”
說處理公事只是幌子,只有黎紹卿知道,此刻突然推掉去拍婚紗照,只想找出白芷晴昨晚,晚歸的原因,只想弄清楚,她昨天去見了誰,昨晚被她披回來的衣服,到底是誰的。
白芷晴知道,現在她已經毫無退路,這般被動的處境,想要繼續在他身邊留下,想要藉助他的手臂來報仇的話,就必須乖乖的聽話,不能讓他厭煩她,不至於將她趕出去。
“好。”
她一口答應,剛說完,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是程嫂送來了事物。她掙開了他的手,朝程嫂迎了過去。
樓下,裝扮素雅的臥室,程嫂推門進來,就被坐在牀上的黎紹卿嚇了半死。
“少爺,您不是去上班了嗎?”
程嫂捂着胸口,驚魂未定的說。
黎紹卿緩緩起身,邁着頎長的腿過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裡,帶着驚人的寒意,跟了黎紹卿很多年,程嫂是第一看到少爺用這種眼神看她,不由得冷汗淋漓。
“少爺……”
不等她問出好奇,他就直接清冷的開口,“程嫂把東西交出來吧!”
“東西?什麼東西?”
程嫂神經緊繃,被黎紹卿的話弄糊塗了。
程嫂不是黎家最早的傭人,卻是黎紹卿最信任的人,當初將她從黎家帶過來,就是因爲信任她,賞識她的勤勞、誠實,卻不知他最信任的人,竟然幫着那個女人,在他眼皮底下扯謊。
見她不說,他直接開口,“昨晚被白芷晴披回來的,被你藏起來的男人外套。”
程嫂神經一頓,一張帶着歲月痕跡的臉,徹底驚白,難以置信,她想幫着夫人瞞着少爺,最終還是被少爺發現。
“少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樣做的,我只是心疼夫人,怕你責怪她。”
程嫂實話實說,說着,就將藏在櫃子裡的男士外套拿出來,遞給黎紹卿。
黎紹卿知道程嫂本性不壞,知道她心疼白芷晴,也相信她想庇護白芷晴的話,可是,這種行爲,讓他很是不放心,確切的說,是他根本不放心白芷晴,根本不想縱容她。
他從程嫂手裡接過外套,“程嫂,你在御園從事已經十多年了,我想你很清楚我的個性,所以這種事,只允許一次,以後不準隱瞞我。”
“是,少爺。”程嫂低頭答應,隨即,就用懇求的目光看着他,“少爺,你一定不要責怪少夫人,她真的很可憐,沒了家,也沒了親人,雖然嫁給了你,可是你經常不在家,也不能陪她,讓她待在家裡她會悶的。”
“……。”
他默不作聲,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一眼程嫂,帶目光落在銀灰色的西裝外套上時,深邃的雙眸,瞬間膛大,驚訝出聲,“方毅寒的衣服?”
“嗯。”程嫂點頭,“少夫人腳受傷還幾天,一直窩在家裡,昨天腳傷好了,嚷着要出去走走,卻不知回來那麼晚,還披着方少的衣服回來。”
程嫂主動交代着,可他們的大少爺,聽着他的話,一張臉黑道極致,知道他有可能會誤會少夫人跟方少,趕快替白芷晴說話,“少爺,我保證夫人,絕對不會揹着你跟方少有什麼的。”
黎紹卿瞪了程嫂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到這個家裡,才幾天,程嫂就完全向着她了,回來那麼晚,還披着方毅寒的外套回來,能不讓他多想嗎?
頓時,他斷定,昨晚她的失常,一定跟方毅寒那個損友有關。想到此處,他提着方毅寒的外套,奪門而出。
洛城醫院,院長辦公室。
黎紹卿坐在大班椅裡,他修長的指間,夾着煙,正在吞雲吐霧,清冽的目光,直視落地飄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他正在等着方毅寒,那個趁他不在,勾搭他小妻子的‘濺男人’。
方毅寒查完病房回來時,辦公室的門,就大敞着。站在門口的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一定是他家的老頭子,親自找上門來了。
只想到逼婚,心裡就滿腹鬧sao,想要扭頭走掉,可是猶豫再三,還是折了回來。
邁着闊步進來,根本沒有看清坐在大班椅裡的人,就直接說,“我說老頭,你就死心吧,我絕對不會去相親。”他說着狠心的話,徑直進來。
卻不知在揹着他的大班椅,轉過來時,看到了竟是黎紹卿帥的掉渣的臉。
“老大,怎麼是你。”
他將手裡的案例夾,果斷扔在辦公桌上,朝黎紹卿過去,就要給他一個久別的擁抱,身體尚未靠過來,就被黎紹卿用他的大長腿擋在半米之外。
方毅寒對黎紹卿散發着熱情召喚的手,硬是僵滯在半空中,一眼發現老大的不對勁,很是不解,他看着他的那雙,苦大仇深的寒眸,好似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老大,第一次主動來看我,就用這種眼神,未免有些不禮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