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34)
“是啊,如果是那種關係的人,怎麼會讓她站那麼久還看着他吃東西,而且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是我,肯定好想死的。”
看秦安暖這麼受着這種折磨,林呦呦在那邊如坐鍼氈,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懊惱地喃喃自語:“早知道剛纔就不往這兒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又吃了好久,葉淮南終於吃完了小碗裡的甜品。
這時候陳西歐和韓童兩個人吃完,準備撤了,走過秦安暖身邊時,陳西歐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茲鼓勵。
“我……”秦安暖感到自己的靈魂都已經飄出來了,頭很重,腳下卻發虛,“我能不能……”
“總裁,您的茶。”這時候,侍者再一次端着精緻的茶缸走了過來,爲葉淮南添上一杯茶,已解口中甜點的膩感。
他端起那熱茶,慢慢地飲着,動作高貴優雅,彷彿那是世間的一個真品。
秦安暖站在一旁,好想坐下,或者讓她蹲地上也行啊,但是葉淮南就是不開口。
過了一會,餐廳裡用餐的同事們也走了一大半了,又過了一會又走了許多,只剩下她的好朋友林呦呦在那邊急的直哭了。
這時候,葉然也用完了餐,他經過秦安暖的時候,那目光深深的凝視着她,她一愣,然後垂下了眼瞼。
vip間,就剩下葉淮南和秦安暖兩個人了。
林呦呦還在那裡看着,糾結着該不該過去向葉淮南求個情,她要是過去了會不會把事情搞砸。
這時候葉然經過她的身邊,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她,只冷冷淡淡地道:
“你要是想早點結束,就走吧。”
“……”林呦呦擡頭,有點吃驚地看着葉然,然後又看了看葉淮南和秦安暖的方向,頓時,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她也站起身來,一步一回頭,離開了西餐廳。
終於,整個餐廳都只剩下這兩個人了。
這時候,已經整整過去兩個小時了,秦安暖就這麼站了兩個小時了,體力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
“過來。”而這時候,葉淮南終於發話了,他看着她,發出命令,目光森冷地看着她。
秦安暖彷彿得到皇帝的特赦一樣,疲累地拖着兩條都快要廢掉的腿走到他的面前,張嘴道,“總裁……”
“坐下。”他又示意她在他面前的座位上坐下來。
秦安暖一聽,腳立刻一軟,癱坐在軟軟的皮椅子上,整個人的骨頭都像散架了一樣,嗚嗚嗚,能坐下的感覺真的是太幸福了。
“給她一份餐。”葉淮南向餐廳的侍者吩咐道。
不一會,一份豐富的餐點就擺放到了秦安暖的面前,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豐富的美食,然後猛地吞口水,“好香啊,真是給我吃的?”美食令她瞬間消除了大半的疲累感。
葉淮南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輕笑,語氣柔和了許多,說,“吃吧。”
秦安暖高興過後,立即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地說,“這飯菜,沒有毒吧,不然我想不通,你爲什麼突然對我大發慈悲哎,而且你居然對我笑,我不敢相信。”
“我對你,都不笑的嗎?”他反問道,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秦安暖偏着頭,很努力地想了想,說,“對呀,你總是對我冷着臉,我怕死你了,你現在這麼笑,多好啊。”
她最後,笑眯眯地說着話,那笑容,好像盛開在陽光下的一朵清新百合花,令人感動,眼睛裡盛滿的陽光彷彿能燦爛一整個天地。
葉淮南看着她這樣的笑容,頓時怔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透過餐桌上的鮮花,着看她,在她的笑眼裡幹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
他靜靜看着她好陶醉地吃着面前的美食,剛纔的痛苦彷彿已經一掃而光,她真是有一種神奇的復原能力。
“看來我在你心目當中似乎是個壞人。”他揚起脣角,說,秦安暖擡起頭,那陽光剛好撒金來,落在他的臉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橘色之光,令她有個瞬間有些失神。
她說道,“本來就是啊。”
“那我就做一回好人吧。”他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後,彎腰,雙手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握着刀和叉,將那餐盤裡美味的羊小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秦安暖心裡頭一顫,身子即刻僵硬着一動也不知道該怎麼動,他的脣幾乎貼着她的耳朵邊,那混合着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着,她的手微微有些發熱,緊張地都不敢正常的呼吸了。
將羊小排這麼一塊,一塊,慢慢地切成小塊之後,他依舊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只是騰出一隻手來,拿過一旁的紅酒,侍者即刻上前將紅酒瓶擰開。
他往這羊小排上灑了一層透薄的紅酒,頓時,只聽到嗞的一聲響,羊小排和紅酒發生了神奇的作用,色澤泛着一絲紅,空氣中散發着一股奇異的香氣,引起人強烈的食慾。
她擡起頭來看着他說,“好神奇哦,肯定很好吃。”
她一擡頭,那張飽滿殷紅的嫩脣便在他的面前微起,彷彿一朵含苞的花蕾,等待着人去品嚐。
“是一定很好吃。”他喉頭一緊,突然低頭,不受控制地含住那脣,輾轉吻住。
“唔……”她愣了,沒想到他突然會這麼做。
頓時,眼睛瞪的好大,頭腦一陣發昏發熱,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的時候,他一手圈住她的脖子讓她側仰着頭,一手圈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低頭放肆地,沉醉的親吻着她,令她逃脫不得。
風吹過來,白蘭花的淡淡香氣縈繞在空氣中,散發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她兩隻手裡還拿着那刀和叉,手死死握着,渾身虛軟,心臟砰砰砰地跳,一顆心就像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一樣,那張粉白嬌嫩的笑臉迅速地變紅。
吻了好久,他好不容易強忍住某種要在此刻此地立即狠狠霸佔了她的谷欠望,終於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她雙頰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了一樣,禁不住嬌、喘吁吁,整個人都昏昏糊糊的,快要倒下去了一般。
他,他怎麼突然……突然做這種事!
她有些惱恨地瞪着他,他們不是已經解除合約關係了嗎?他憑什麼還……還對她這樣!
葉淮南走回她的對面坐下,相對於她的緊張和害羞,他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淡定地說道:“味道還不錯。”
“你……”她舉起叉子,好想一把戳進他的眼睛裡,她咬着牙說,“葉總裁,我們已經解除合約關係了,請你放尊重些!”
“要是不尊重你,顯然不會是這種結局。”他望着面紅耳赤的秦安暖,別有深意地說道,秦安暖一聽,又被言語欺負了,索性低頭狠狠吃她的羊小排。
葉淮南一直這麼看着她,眼睛裡似別有深意,秦安暖則一直迴避着他的視線,假裝吃的好投入好開心的樣子。
“你昨日到我的辦公室,看到了什麼?”
終於,開始審問了,秦安暖只覺得腦後被一個重擊,立即又清醒了過來,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看到了秦氏建築集團收購企劃。”
“那你看出什麼來了沒有?”他又問。
秦安暖雙手握了握拳頭,良久,說道,“沒有。”
“你爲什麼費勁心機想要去看?”他又問。
“因爲……”她輕輕地放下刀叉,眼睛裡漸漸充滿了憂傷和落寞,眼角也慢慢地有了溼意,“因爲,我想看一看我爸爸的心血,最後會變成什麼。”
“僅此而已碼?”他再度問道。
她將眼淚逼了回去,點點頭,說,“是,僅此而已,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不可能再有什麼反轉,爸爸因爲鴻寶樓坐牢了,媽媽妹妹在國外,而我留在這裡給你打工,這是全部的事實,我要接受。”
她說着,喉嚨裡好酸澀,聲音不禁也哽咽着,若不是拼命忍住,說到這樣傷心的事,只怕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強忍眼淚和悲傷的樣子。
秦安暖低頭,將在口袋裡藏了一整個上午的鑰匙從口袋裡面掏了出來,雙手拿着,說,“我很抱歉,偷偷潛入你的辦公室,引出了這麼大的事,害的同一個部門的同事們都跟着我受累,非常抱歉。”
葉淮南看着這片鑰匙,沉默着,不說話,也不伸手去接,就這麼一直看着。
秦安暖又繼續說道,“還有,謝謝你給我作擔保,讓我從警察局放出來,不然我現在可能還在那個怕死人的地方呢。”
她將鑰匙雙手遞到葉淮南的面前,說,“這片鑰匙,現在還給你。”
葉淮南再度看了看這鑰匙,睥睨了她一眼,說道,“鑰匙從哪裡拿來的,就送回哪裡去。”
什麼?!
秦安暖一聽,猛地擡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老大,從那裡拿來的,就要她送回哪裡去?
“啪嗒”一聲,她手裡的鑰匙掉進了面前這一盤羊小排裡,跟着紅酒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