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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南坐進一輛黑色的車子裡,隨着超級vip通道,低調地離開了,一出機場,常瀟的車已經在等待,他迅速地上車,往家裡的方向開去。
而機場這邊,葉然的身影出現在衆家媒體的面前,記者和攝影立即蜂擁而上,將他擁簇其中,長槍短炮幾乎要將他淹沒了。
“感謝各位長時間等候……”他將所有情愫放在腦後,得體盡職地代替兄長來應對狂熱的媒體。
別墅,二樓,房間。
秦安暖坐在牀上,蜷起膝蓋,頭放在膝蓋上面,眼睛一直死死地瞪着牆上的鐘表,一眨都不敢眨,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
他昨天的電話裡只說晚上到,具體幾點根本沒有說,她也忘了問了,今天打個電話問,他又是關機的狀態。
她今天從吃完晚餐,到天黑的時候,大概七點就一直坐在這裡,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自己會睡過去。
自從知道他爲了找她丟掉了一百億美金美金的合作案,這次舟車勞頓跑去美國半個月之久,又是爲了追回這個合作案的時候,她心裡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好像她又欠了他什麼一樣,唯有用更加忐忑的態度來迎接他,纔算好過一些。
這半個月,她沒一天是安心的,沒一天能睡個好覺,天天關注國際方面的時政和經濟新聞,想從裡面尋找葉淮南和有關葉氏集團的新聞。
當她昨天晚上掛了葉淮南的電話後,終於看到百億美金美金合作案談判成功、葉淮南再一次被世界矚目的新聞後,整個懸着半個月之久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時鐘滴答滴答地走着,秦安暖咬着下脣,繼續盯緊牆上的鐘,一直默唸着:
“不能睡,不能睡,千萬不能睡着。”
她像一座僵硬地雕塑坐在牀上,一旦睏意來臨,就狠掐自己。
當葉淮南迴到別墅,走到二樓,伸手摸着門把,往下一個用力,扭開秦安暖房間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
她已經躺在在牀上睡着了。
他放輕腳步走了過去,只見牀上的人穿着藍白色的睡衣,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着身子,白皙的肩膀果露在空氣中,懷裡抱着一個心形的抱枕,臉靠在抱枕上,臉蛋紅撲撲的,呼吸均勻而清淺。
還是沒有聽他的話,又睡着了!
而且睡的這麼香。
葉淮南的脣角微微上揚,原來回家後有個女人等着,是這種感覺。
他將給她買的相機放在牀頭,然後看着他,將西裝釦子一顆一顆解開,脫掉,接着又脫掉襯衫和褲子。
而她睡得太沉了,竟然一直都沒有醒,葉淮南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她還是沒有醒。
他擦乾淨身上的水,掀開被子的一角,睡了上去,長手將她柔軟清新的身子摟入懷中,脣貼着她果露的肩膀輕輕……
“唔……”秦安暖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感覺到一股熟悉而強烈的氣息靠近,她睜開眼睛來,那個人迫不及待的靠近……
她感到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包圍了,充實的感覺充盈着她的整個身體,她不由自主地跟隨着他。
……
第二天早上。
她醒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青色的,紫色的,一塊又一塊,她的皮膚特別特別白,又特別特別嫩,一點點小碰撞就會出現明顯的淤青——
而他昨晚根本就是……
野獸!她心裡怒罵了一聲。
“你醒了。”頭頂傳來一個聲音,她擡頭,便看到一張鮮少見到的笑臉,英俊的令人心碎,這樣看來,他心情似乎還不錯,秦安暖稍稍放下一點心來。
有人說,夜晚是治療男女傷口的最佳時機,看來似乎有一點點道理,起碼,現在的他,對她沒有攻擊性,還展現了從未有過的一絲柔情。
“嗯。”她臉紅了,連忙要去找遮擋的東西。
但是他卻故意拉住被子,不讓她拿走,以便他好整以暇地觀賞她的窘迫和害羞,她就像他的一副作品,任由他在身上留下各種筆跡,這種獨佔的感覺,如此的美妙。
“給我!”她有些惱怒地低吼,她實在是害羞,不好意思啊。
“好的!”沒想到,他竟然立刻欺身上來,將她控制住在下面,說,“我給你,馬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羞紅了臉,踢打他,但是他一旦發作起來,根本勢無可擋,像猛獸,像獵豹,最懂一味地進攻,令她臣服。
當她終於獲得自由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他終於沒有再糾纏她了,而是雙手枕在腦後,看她到衣櫥裡拿出好多衣服來,一件一件地換,每一件都會不可避免地露出身上他留下的痕跡來!
他低低地笑出聲來。
她心裡咒罵: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她這樣要怎麼去上學啊。
最終,她找了一件秋天的牛仔蕾絲外套,把自己從脖子到手背都包裹在裡面,熱就熱一點吧,不被人看見就行。
穿完了衣服,她又用玻璃杯到了一杯溫水,在牀頭坐下,打開牀頭櫃,將裡面的一瓶藥拿了出來,倒出三顆放在掌心,然後仰頭喝下一口溫水,再準備將藥放進嘴巴里去。
當葉淮南的視線無意間飄過這個藥瓶子的時候,頓時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她放着藥的手,生氣地大吼:
“你在吃什麼?!你瘋了嗎?”
她竟然在伺候避、孕、藥!!
秦安暖嚇了一大跳,手裡的藥丸掉在地上,水杯從手裡滑落,掉在地上,她的腳頓時也溼了一片。
她驚恐地看着他,心臟撲通撲通地跳,這個人是怎麼了,昨天晚上直到剛纔都溫柔的像是一個居家的男人,差點讓她以爲自己不是什麼物品,而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的女朋友。
可是現在,他突然又變得像一個惡魔,要狠狠吃掉她一樣!
葉淮南壓抑着內心已經到了極致的憤怒,用力地握緊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手立刻擰斷一樣,惡狠狠地問,“說!?你在吃什麼?”
“避、孕藥。”她顫抖着聲音,渾身都瑟縮着,小心翼翼地回答。
“哪裡來的?”他幾乎要把她的手捏碎了,她疼的眼淚直流,可憐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她差點就說是杜若男給的,但是,但是他現在可怕的樣子讓她想起那時候他維護杜若男的情形來。
“醫院。”
他用力一把將她推到在牀、上,將她壓在身下,質問道,“你居然揹着我吃這種藥,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的孩子?!”
他都快要掐死她了。
她的睫毛顫抖着,淚珠掛在眼瞼下方,說,“難道,你想要我生的孩子嗎?”
葉淮南臉上表情一顫,手慢慢鬆了開來,從她身上推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說:“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秦安暖,你不要得意忘形而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一個物品,永遠都是一個物品,你沒有任何處置的權利,一切由我決定!”
她怔怔地躺在牀上,脖子上,手上,都因爲被他掐了而傳出陣陣疼痛。
葉淮南起身,將衣服一件一件全部穿上,然後走出去,經過書桌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那個他精心挑選,還刻上了她名字的相機上。
他將相機拿起來,對着垃圾桶,用力一扔,那相機便落在了裡面,被垃圾覆蓋了。
秦安暖只聽到砰的一聲響,門被他關上了。
她終於轉過身,臉對着被子,無聲地哭泣着。
葉淮南把她當做透明的人一樣,對她冷着臉,即使看到她從面前經過,也絕不會正眼看一下。
她跟他說話,他也不會理的。
所有的傭人也都看着主人的臉色行事,對她的態度也輕忽怠慢起來,她說的話他們也是愛答不理的。
她的手還沒有完全恢復,需要在家靜養等待最後一次恢復治療,
但是,昨天那麼一番激烈的爭吵,打架,她有一個指尖的手皮被刺破了,流了一點血,還有點微微發熱。
而她自己,也好像發燒了,腦子昏昏的,不舒服。
她回想起常瀟說過的百億美金合作案的事,她決定向葉淮南服一次軟,向他說清楚一下,或者說她要問清楚,他到底爲什麼氣成那樣。
從他身邊醒來要馬上吃下一顆藥是他的規矩不是嗎?
以前是她忘記了,而他也好像忘記了。她現在遵守規矩難道錯了嗎?
所以,她撐着身體起來,盯着暈暈沉沉的腦袋,泡了一杯紅茶,端到他的書房去。
才走到書房門口,她就聽到裡面傳來杜若男好快樂的笑聲,還有葉淮南和葉然低沉的笑聲,原來杜若男和葉然都來了。
這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幸福的樣子。
她微微嘆了口氣,轉過身準備離開。
而這個時候,書房門卻恰好打開了,葉然走了出來,一眼看到秦安暖準備離開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葉然的目光落在她端着的茶杯上,還有那個受了傷的小手指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