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安暖,不要再試圖遠離我,逃避我,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明白我的決心了嗎?”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她不明白,她真的不不明白啊。
他身爲葉氏集團的總裁,連總理之女都爲他傾心,想和他結婚,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爲什麼突然對一張完整的臉都沒有的她說着這樣類似表白的話呢?
難道,是因爲她生了暄暄,而恰巧暄暄是他喜歡的孩子,所以對毀了容的她多了一些同情嗎?用這樣的方式可憐着她?
“看來,你現在還不是很明白,不過沒關係,以後你會明白的。”葉淮南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動作間帶着一番纏綿。
趁着她發愣的時刻,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上。
“啊……”她嚇了一跳,原以爲他會對她做出什麼舉動來,但是他卻沒有,而是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將她環抱在懷中,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另一隻手寵溺地輕輕撫摸着她的頭。
這動作,讓秦安暖的心一顫。
她竟然在他的懷抱中感覺到了一種安心的感覺,這麼多天以來,她都是在惶恐和害怕中驚心動魄地度過,不知道下一秒會遭遇什麼,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而現在,突然,她似乎被一個人用懷抱保護着。
一種複雜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的眼睛感到一陣酸澀,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但是,她不能哭出聲音來,只能這麼默默地流淚。
很快,她的眼淚打溼了她的口罩,又打溼了他的胸膛,。
“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心裡壓抑很久了。”葉淮南感受到懷中的人那壓抑的情感,他在她的耳旁輕聲地鼓勵着說道。
“嗚……”他話一開口,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窩在他的面前,手緊緊扯着他的衣襟,哭了起來。
葉淮南聽到她這近乎撕心裂肺般的哭聲,緊皺着眉頭,心裡揪成了一團,手一下一下地輕撫着她的頭。
哭了許久,也許是哭累了,秦安暖昏昏沉沉地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
他低頭,只見她的睫毛還在夢中顫抖着。他擡手,慢慢地將她臉上的口罩摘去。
“不……”但是,他的手纔剛碰到她的臉,睡夢中的她居然下意識地按住了他的手。
“……”葉淮南慢慢地收回了手,輕嘆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葉淮南睜開眼睛來,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頓時,他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旁邊的位置空了。
他臉上閃過一抹着急,立即掀開被子下牀,連鞋子都沒有穿就急匆匆打開房門跑了出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有多緊張。
“大少爺……”當他赤着腳跑出房門的時候,管家率領着數名傭人正站在門外,手中捧着他要穿戴的衣服,恭敬地喊道,當看到他幾乎衣衫不整地跑出來時,衆人眼中都閃過驚訝的神情。
“她呢?!”他沉聲問道,聲音中透着緊張的感覺。
“剛纔起牀就到小少爺房間去了。”管家回答道。
葉淮南一聽,鬆了口氣,站在原地整理了下情緒,拿過傭人準備好的襯衫穿在身上,快步走到暄暄的房門口,聽到了裡面傳來母子倆對話的聲音,他的心才放下來。
輕輕地推開門一看:
只見,秦安暖斜躺在暄暄的牀上,手裡正拿着一本書,嘴裡在給兒子唸詩呢。
暄暄窩在媽媽的懷裡,聽的很認真的樣子。
葉淮南的脣邊不禁慢慢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正要關上門的時候,突然聽到兒子問道:
“媽媽,昨天晚上和爸爸住在一個房間裡,還好吧,你喜歡這樣嗎?”
喜歡嗎?!
他連忙住了手,耳朵貼在門上面,想要聽聽秦安暖是怎麼回答的,握着門把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我……”他聽到秦安暖開口了,頓時心裡莫名地緊張了一下,然後將耳朵貼的更近了,但是,卻沒有聽到秦安暖到底說什麼。
“爸爸,你在這兒幹什麼?”他正要把門再打開一點的時候,門突然被拉開了,他的身體跟着往裡面一傾,暄暄正擡起頭一臉天真地看着她,而秦安暖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我……”他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表情。
“你在偷聽我和媽媽講話?!”暄暄好不可思議地說。
身爲堂堂葉氏的總裁,全亞洲最有錢的男人,葉淮南的臉上閃過一抹窘迫的潮紅,咳嗽了一聲,說道:
“你們說了什麼嗎?我來叫你們吃早餐了,快去吧。”
“啊!”暄暄點頭,但還是有些懷疑地多看了葉淮南兩眼,問道,“爸爸,你真的不是在偷聽我和媽媽講話嗎?”
“偷聽?”葉淮南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我們自己的家,我有什麼好偷聽的?”
“也是。”暄暄不再懷疑,蹦蹦跳跳着下樓去餐廳準備吃早餐了。
不管怎麼樣,爸爸和媽媽終於住在一個房子裡了,這是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啊。
走廊上,只有葉淮南和秦安暖兩個人站着。
“咳……”葉淮南手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說道,“走吧,吃早餐了,傭人們不會來打擾的,就我們三個吃。”
說着,葉淮南轉過身,準備下樓。
“葉總裁!”而秦安暖喊住了他。
“怎麼了?”他回過身。
秦安暖走了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似的,問道,“害我的人是誰,你一定查清楚了吧?現在,告訴我真相好嗎?”
葉淮南看着她,說道,“你不用操心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會替你討回公道,你安心在家裡養傷,已經聯繫了一些有名的整容科醫生,等你臉上的表皮恢復好的時候,就可以開始進行第一次修復手術了。”
“不!”秦安暖眼底噙着淚,臉上一抹悲憤的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我一定要知道是誰做的,我要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讓那個人這麼恨我,要把我害到這種地步,要把我推進絕境!”
“好,我告訴你。”葉淮南說道。
……
某個普通的小區,一個女人站在那,她的臉上戴着口罩,身後停着一輛耀眼的豪車,車旁站着數名保鏢。
她擡頭看着某一處,常龍走了過來,鞠躬輕聲地問道,“小姐,就是那裡了,我陪您上去。”
“……”秦安暖大大地吸了口氣,將眼底那灼熱的感覺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忍着心口被尖刀刺疼的感覺,顫抖着聲音說道,“不用了,我是去見家人的,你們在這裡等着吧。”
“可是,總裁吩咐過了,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着您。”常龍有些爲難地說道。
“……”秦安暖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去。
秦安暖擡腳,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火焰上。
待她走進樓梯口,常龍小聲對身旁的兩個兄弟說道,“悄悄跟上去,不要被小姐發現了。”
這是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小區,她上次的事樓梯房,沒有電梯,只能一腳一腳地走到第四樓。
秦安暖看着這3個數字,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房門沒有關,她站在外面恰好能夠一度門內的情形——
屋子裡面。
秦笑顏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愣地看着前面的電視,雖然天氣炎熱,但是一隻手上戴着手套,另一隻手則一直在嗑着瓜子。
而何美芝正彎着腰在拖地,她一回頭,看到剛剛纔拖過的地方又是滿地的瓜子殼,不禁無奈地道:
“笑顏,你吃瓜子把殼吐在旁邊的垃圾桶裡啊!我拖了一上午的地了,還沒休息下,老腰都快斷了。”
“一座破房子,有什麼好拖的,不拖不就好了。”秦笑顏冷着一張臉,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見女兒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何美芝深深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你這種表情看着我!”秦笑顏突然發起脾氣來,一腳將面前的凳子一腳踢的好遠。
“你什麼都沒錯,錯的都是別人。”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抑制着內心激動的情愫,說道。
“……”秦笑顏和何美芝同時猛地回過頭,便看到秦安暖站在那裡。臉上帶着口罩,但是那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森冷的氣息,卻令她們都嚇了一跳。
“安,安暖,你怎麼來了?”何美芝下意識地往她的後面看了看,問道。
“媽搬了新地方住,我當然要來看看。”秦安暖走到了小小的客廳裡,目光卻始終落在秦笑顏的身上,秦笑顏把頭撇向一邊,故意不去看她。
“我受傷了,笑顏,你知道嗎?”秦安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秦笑顏,問道。
“不,不知道。”面前的秦安暖彷彿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令人感到害怕,秦笑顏不由自主地移到何美芝的身後,嚥了咽口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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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就看看吧……”說着,秦安暖面無表情地擡手將戴在臉上的口罩取了下來——
“啊,鬼……”秦笑顏一看到秦安暖臉上這三道可怕的粗糲的寬寬的疤痕,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
“安暖!怎麼會……”何美芝見了,也嚇了一跳,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