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麥青頓了頓,提心吊膽的轉過身, 一看是顧存希,她才舒了口氣。
“怎麼走這麼快?後面有老虎追你啊!”
顧存希幽默的說。
程麥青壓着心口,道:“你嚇死我了,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啊。”
“那是你太專心了,都沒注意到我一直在你身後。”顧存希的目光落在她手裡的信封,問:“這個……是你男朋友寫的情書?”
程麥青緊緊攥着信封,隨即匆匆把它收回包裡:“你別亂說,也不許跟我媽亂說。”
“看你,這麼緊張!”
顧存希白了她一眼,然後道:“我先去查房了,蘭姨剛從花園散步回來。”
“嗯,謝謝你。”
程麥青笑了笑,才朝病房走去。
顧存希看着她的背陰,有那麼一絲疑惑,怎麼每次看到程麥青,都覺得她有點奇怪?
程麥青進病房的時候,程淑蘭正在看雜誌,她叫了聲:“媽,我來看你了。”
程淑蘭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無奈的搖頭道:“道德敗壞啊,道德敗壞。”
程麥青一個踉蹌,繃緊了神經。母親口中的‘道德敗壞’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小麥,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程淑蘭這才注意到自己女兒的異樣。
程麥青連忙笑着說:“沒事啊,剛纔沒走穩。對了,媽,你剛纔說……說誰道德敗壞啊?”
“哦,你看看這裡,你說說現在的女孩兒,怎麼就不能自愛一點呢?你看這個小姑娘啊,才18歲就被這個大老闆包養了,懷了個孩子,這個老闆又給她扔了,不要了。”
程淑蘭說着就把雜誌遞給程麥青看。
程麥青接過雜誌,儘管她剋制了,可手還是有點顫抖。
她簡單的翻了下這本雜誌,這雜誌都是說現實中的女性情感問題的。
“媽,你平時不是不看雜誌的嗎?怎麼看上這個了?”
“呵呵,還不是剛纔護士怕我無聊,所以給了我一本雜誌。”
“哪個護士?”程麥青脫口而出,緊張的看着程淑蘭。
“小麥,你今天怎麼了?神經兮兮的。”
程麥青勉強笑了下:“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是關心你嘛!對了,你說的是哪個護士?”
程淑蘭眉頭微蹙:“好像是新來的吧?以前也沒見過。”
“媽,您好好休息吧,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程麥青站起身,她算是明白了,什麼新護士?十有八九是楊柯找的人,故意讓程淑蘭看到這個雜誌,這一切,就是爲了逼她就範。
“小麥,怎麼剛來就要走了?”程淑蘭越來越奇怪。
“媽,我突然想起來單位還有事,我現在真要回去了。”
程麥青匆匆的跑出病房,跑到醫院的樓下的角落,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楊柯的電話。
“楊柯,雜誌是你讓人送到我媽手裡的,是不是?”
“我只是爲了提醒你一下。”楊柯陰笑着:“還有,這次我是故意讓你拿到那個信封的,如果兩天之後我再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麼,這個信封就會直接到你媽媽的手裡。”
“夠了!”程麥青怒紅了眼,氣的渾身發抖,眼淚也絕望的流着:“好,我答應你。你不準再去打攪我媽媽,否則,我一定會跟你拼命,玉石俱焚!”
“那一言爲定,我的小麥。”
“混蛋!”
程麥青怒不可遏的掛上了電話。
對,她決定了,她不能讓媽媽出事。從小,她就沒有爸爸,媽媽一個人養活她,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嚐遍了人間的炎涼。手術檯上,媽媽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她怎麼可能,她又怎麼能再把媽媽推倒這個風口浪尖。
程麥青回別墅時,張媽道:“程小姐,安少說今晚公司有事,會晚回來,不用等他用餐了。”
“嗯,知道了。”
程麥青苦笑,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安御恆了。
晚餐只用了一點,她就放下筷子。
“程小姐,您就吃這麼點兒啊?”張媽關心的問。
“我吃飽了。”
程麥青實在吃不下飯,她滿心滿腦都是媽媽知道真相後的樣子,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也許楊柯需要的企劃案對於別人是件很難的事,因爲只有安御恆有,而且那個筆記本電腦又是他隨身帶着的。
但這一切對於程麥青,只需要拿出U盤,打開文件夾,拷貝下來。就這麼簡單!
果然安御恆回來的很晚,程麥青就這麼一直坐在客廳乾等着,她睡不着,她只有清醒着纔不會做惡夢。
門開了,安御恆走進來。
程麥青走到玄關前幫他拿了拖鞋,他換上了。
“小麥,在等我嗎?”
他把她摟在懷裡,然而當他說話時,空中便瀰漫着酒和煙的味道。
程麥青一陣煩躁,他去應酬了,每次他應酬回來,身上都有不同女人的香水味。
“我困了,要去睡覺。”
她推開他,一點熱情都沒有。她被楊柯威脅,卻不能告訴他,心裡就已經很憋悶了。可他呢?他讓她變成一隻只爲他一人而活的金絲雀,他給她的心上了鎖,卻從來不曾看懂過她。
“小麥,生氣了?我今晚有個推不掉的應酬。”
安御恆雖然喝了酒,頭也有點昏,但大體還是清醒的,他耐着性子哄她。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無所謂。”
程麥青說完,便轉身。
那一刻,安御恆脾氣突然竄上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程麥青,你給我回來。什麼意思?嗯?我每天在公司累得焦頭爛額,回家後還要低聲下氣的哄你,是不是。”
“我不需要你哄,我要睡覺!”
他晚上在應酬,應該是花天酒地的吧?這叫焦頭爛額?呵~笑話。
安御恆真不知道她又在彆扭什麼?他火大的鬆了鬆領帶,又把她按在牆上,冷冷的盯着她:“是不是我把你寵的找不着北了!想跟我無理取鬧,嗯?”
“你……弄疼我了,放開!”
程麥青的手腕被他扣得很痛,她下意識的牴觸他。
“我憑什麼放開?你是我的女人,休想讓我放開!”
他越說越怒,可是她的眼睛真的像水一樣清澈,有一種讓他安靜的魔力。
安御恆粗喘口氣,道:“去給我放洗澡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