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程小姐這是怎麼了?”
張媽把一碗醒酒湯遞給安御恆,心裡疑惑的很,按說今晚安少和程小姐不是該有個良辰美景的嗎?怎麼變成這麼個哭笑不得的場面?
“張媽你先下去休息吧。”
安御恆屏退了張媽,然後舀起一勺醒酒湯餵給程麥青。
“讓開啦、不喝……”
“乖,喝一點。”
“不喝,我不、不想……背……”程麥青後面的話聲音實在太小:“背……叛……你的。”
“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又小又弱,安御恆沒聽太清楚,再問她的時候,她就不說了。
“程麥青,乖,先喝點,喝點就不難受了。”
“我……不要。”
程麥青的小手揮來揮去的,安御恆突然有點不耐煩了。
她有委屈他理解,那誰來理解他?
他今天忙活了一晚上,這都圖的什麼?被她罵、被她吐……
安御恆一生氣,直接捏着她的鼻子把一碗醒酒湯全給她灌了進去。
“啊!噗……”
“喝的還沒吐得多。”安御恆草草擦了她的嘴巴,把她抱到了她的臥室。
看這丫頭現在渾身酒味兒,又髒又臭的,安御恆真想把她扔到浴缸裡,好好洗洗。
可她完全不配合,就賴在牀上。
安御恆幫她蓋好了被子,正要離開,卻被她緊緊抓住了手。
他頓住了,她還在睡着,翹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她把他的手貼在她臉上,就是不放。
“小麥,小麥。”
他不相信她一點意識都沒有,否則爲什麼抓自己抓的這麼緊?
“我好難過的,好難受。”
她翻了個身,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
安御恆緩緩蹲下身,在她牀邊,輕輕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滿心的愧疚:“小麥,對不起……我不會再傷害你的。”
他在心裡已經把她當做了星兒,那種渴望大過了一切仇恨,你讓他怎麼再做出傷害她的事來?仇恨可以用別的
方法解決,可是星兒卻只有一個。
一覺醒來,程麥青只覺得頭隱隱作痛,重重的、昏昏的,她側身看去,安御恆也睡在她的臥室裡,而且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上。
什麼?昨晚自己喝了好多酒,她太壓抑了,所以就使勁兒喝。她把他佈置的這麼浪漫的晚上搞砸了,他有沒有生氣?
什麼味道?程麥青擡起一隻胳膊聞了聞,好臭啊,老天,安御恆不是有潔癖嗎?他竟然跟她睡了一晚上。
安御恆還沒醒,她躡手躡腳的爬出被子,拿了身睡衣跑進了浴室。
她剛把浴室的門關上,安御恆就睜開眼了。
其實他早就醒了,但一想,難免尷尬,還是閉着眼裝睡吧。
他現在確定這丫頭完全讓他脫離了原來的軌道,連他原先的潔癖都被她改掉了,抱着臭臭的她睡了一夜,竟然還睡得這麼踏實。
程麥青洗澡出來時,安御恆已經穿戴完畢了。
她見他正看着自己,連忙尷尬的說:“我昨天是不是有點失態了?”
安御恆真想撲哧一聲笑出來的,他忍着笑意走近她。
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程麥青還是有點小緊張,安御恆俯下身,她立刻閉上眼睛。
“不錯,沐浴露果然比較香。”
他的脣戲謔的劃過她的頸,程麥青一顫,她還以爲他又要吻她呢。
程麥青一臉窘迫,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又聽安御恆在她耳邊說:“你是怎麼說出‘失態’這兩個字的啊?昨天你何止是‘失態’?”
程麥青欲哭無淚,昨天她喝了酒肯定是醜態百出,她在安御恆心裡的形象分估計已經是零了。(汗,你在某人心裡一直都木有形象分的好不好?)
“小麥。”
安御恆忽然捏起她的下巴,聲音變得很深沉,眼光也變的深遠。
“幹……幹嘛?”她一緊張,說話都有點結巴。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沉默了會兒,道:“我愛你。”
她的雙瞳泛着流光,這三個字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來似的,這麼不真實。
安御恆說完這三個字,自己也意外了,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三個字。
“我先去上班了,要是覺得家裡悶,就出去逛逛。我在你牀頭櫃上放了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有需要的自己買,嗯?”
程麥青呆呆的點頭,顯然還沒從那三個字裡回過神兒。
安御恆已經離開了,剛纔那三個字這麼遠,又那麼近,他就是對着她說的。
程麥青心裡涌起一陣激動,她從來不敢奢求他的愛,可是就在剛纔,他說了那三個字。她不得不承認,她潛意識裡是期盼的。
牀上的趴趴熊好像也在盯着她,她笑的很幸福,把趴趴熊抱在懷裡,那一瞬,她擁有的不僅是“我愛你”,而是一整個世界。
就在這時,楊柯的威脅又在她腦海竄了個過場,她打了個激靈,不由得冒了冷汗。
當她瞥到牀頭櫃上那張銀行卡時,她頓了一下,然後拿着卡出了門。
自助銀行機旁,程麥青把卡插進取款機,又輸了密碼。
當看到卡上的數目時,她一震,一千萬,安御恆竟然給了她一千萬。她數了兩遍,確定沒有數錯一後面七個零,然後她呆住,她覺得這張卡也太……太重了。
程麥青深呼了口氣,她突然想到,楊柯做着一切不就是爲了得到好工作,然後賺更多的錢嗎!那她就把這張卡給他,她一千萬這個天文數字全都給他,他是不是就不再對她糾纏不休了?
然而,當她再一次約楊柯見面時,似乎楊柯並不是很贊成她的提議。
“小麥,你在開玩笑嗎?你以爲有幾個臭錢就能把我打發了?”
楊柯邪肆的笑了兩聲,不屑的看着程麥青。
程麥青的態度也很強硬,絲毫不退讓:“你聽清楚,這裡面有一千萬,就算你想投資個小公司,都是綽綽有餘的了!”
“我也是個男人,還沒有到拿女人錢的地步。”楊柯冷哼一聲,喝了口咖啡。
程麥青覺得他這句話就像一個笑話一樣可笑:“你也算是男人?你哪點像個男人了?讓我幫你偷企劃案,還不是一樣下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