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
“真乖。”安御恆笑着說完,又厲聲對那三個女傭道:“以後給我用點心伺候少奶奶,要是再出現今天的事,你們立刻走人,明白嗎?”
“是,是,是,謝謝安少,謝謝少奶奶。”
那三個女傭鬆了口氣,連連道謝。
安御恆又對張媽吩咐:“張媽,再重新熬一碗藥。”
張媽看安御恆現在還發着脾氣呢,連忙帶着三個女傭去熬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安御恆彎下身把程麥青橫抱了起來,她掙扎了兩下,安御恆瞪了她一眼,她便由着他抱。
心若是死了,只有這一副空殼,只要他想要,拿去好了。
安御恆並沒把她抱到寶寶的房間,而是去了他的臥室。既然他妥協解決不了問題,那他就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程麥青怒瞪着他:“安御恆,我不要在這裡。”
“你必須在這裡。”安御恆把她放在牀上,道:“你最好愛惜你自己,否則,很多人都會因爲你而遭殃。”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又能挽回什麼?”
安御恆的眼中劃過稍縱即逝的傷感,隨即,俯身在她耳邊道:“我要挽回你的心。”
程麥青的脣劃過最完美的弧度,輕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那你就試試看,小麥。”安御恆的脣慢慢向下移動,觸到她的臉、她的脣、她的頸。
程麥青僵住了,她不可以,不可以讓他再碰她了。
“滾開,滾!”
她把他推開,向牀的後面退,雖然她的態度依然惡劣,但不難看出她的害怕。
安御恆剛纔差點就沒忍住了,小麥身體還沒恢復,他確實不該在這個時候碰她的。
這時,門敲響了,安御恆問:“什麼事?”
“安少,薛先生來電話找您。”
“好,知道了。”
安御恆看了程麥青一眼,然後便去了客廳。薛紹謙這時候找他,他還是挺奇怪的。按說江惠媛已經死了,難不成還有什麼變故?
他剛接起電話,可是電話那邊已經是忙音了。
女傭連忙解釋:“剛纔我讓薛先生等您一下的,他……”
“沒你事了,下去吧。”
安御恆冷冷說了句,真不知道薛紹謙又搞什麼鬼。
他撥通了薛紹謙的電話,卻發現他關機了。
此刻,薛紹謙的手機正在安柔冉的手中,是她把薛紹謙的手機關掉的。
“冉兒,你爲什麼不讓我告訴阿恆真相!阿恆有權利知道真相!”薛紹謙第一次跟安柔冉出現了分歧,因爲原則。
安柔冉嚴肅的說:“請你不要多管閒事,如果阿恆知道這一切都是爸爸在背後操控的,他會受不了的。你想讓他怎麼做?用對付江惠媛同樣的方法對付我爸嗎?我不想看着安家因爲這件事弄得四分五裂。”
薛紹謙勸道:“冉兒,你爸爸既然已經出手對付程麥青了,你以爲躲過了這一劫,他以後就會放過程麥青嗎?這次的教
訓還不夠慘烈嗎?你爸爸把阿恆的孩子,他的孫子都害死了。”
“紹謙,請你不要這樣說我爸爸。”安柔冉厲聲制止了薛紹謙,她說:“我爸爸也沒想到會害死阿恆的孩子,他只是想利用江惠媛讓小麥離開阿恆而已。”
薛紹謙無奈的笑了:“這還不夠嗎?你爸爸做的事都擺在眼前,那時是他讓人去國外把江惠媛接回來的。他的目的太惡劣了,他想讓江惠媛和程麥青都玉石俱焚。你現在幫他隱瞞,不讓阿恆知道,只會害了阿恆和程麥青的。”
“不會的,紹謙,我爸爸不是那種人。爸爸他年紀大了,如果阿恆知道了真相,他是不會原諒爸爸的!”安柔冉的語氣第一次是那麼懇切,讓薛紹謙左右爲難。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女人,更糾結的是,他兄弟和他女人還是一家人,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最終,他覺得自己始終都是個外人,所以他對安柔冉道:“這是你的家事,我只是站在正義的角度。這件事我剛調查出來就先告訴的你,跟不跟阿恆說,你自己決定吧。”
安柔冉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了薛紹謙:“謝謝你,紹謙,我會回去勸勸我爸爸的,他以後不會再做出傷害小麥的事了。”
薛紹謙做事從來都是隨性、不羈,這是他第一次不是出自本意的幫人隱瞞一件事。
他希望這麼做可以給安家帶來安寧,也可以讓安柔冉快樂些,可事實好像並不是這麼順利。
安柔冉回到安家大宅,問管家:“趙叔,我爸呢?”
管家道:“老爺下午去打高爾夫了,晚上和老朋友聚餐,估計這個點兒該回來了。”
安柔冉嘆了口氣,真沒想到,安穆遠把小麥和安御恆害成這個樣子,他竟然還有心情去打高爾夫、和朋友聚餐。
過了不久,安穆遠就回來了,看上去一派神清氣爽。
安柔冉看父親這樣,心裡更難受,難道他一點都沒有愧疚過嗎?
“爸。”
安柔冉擠出一絲不怎麼成功的笑,來到安穆遠面前。
安穆遠瞥了他一眼,問:“有事嗎?”
“有點事。”安柔冉小聲說。
安穆遠點點頭:“那書房談吧。”
安穆遠向書房走去,安柔冉緊隨其後。
進了書房,安穆遠輕鬆的坐在轉椅上,笑呵呵的,一片慈父形象:“冉兒是要跟我談什麼啊?閨女大了,是有心事了?”
安柔冉別提多痛心了,她最崇拜、最引以爲傲的父親,什麼時候起,變得這樣虛僞?
“爸,其實是您派人去美國把江惠媛接回來的吧?上一輩的那些事也是您告訴江惠媛的,對嗎?”
安穆遠無所謂的笑笑:“是你新交的那個男朋友告訴你的?呵~那小子還挺有能耐嘛,都查到這裡了。”
安柔冉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父親這算是承認了嗎?他竟然是以這種雲淡風輕的方式承認的。
安穆遠早已料到安柔冉的反應,他漫不經心問:“你那個男朋友還有查出別的嗎?”
“爸!”安柔冉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怒,她對安穆遠道:“你把阿恆害慘了,你知道嗎?小麥的孩子沒了,那孩子也是您的孫子啊,他們都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安穆遠的臉氣的通紅,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噌”的一下站起身道:“是誰讓你這麼對我說話的?”
安柔冉的眼淚滑了來,她哽咽道:“爸,我對您太失望了,真的好失望。您怎麼可以用這麼惡劣的方式去拆散他們?那個孩子還這麼小,三個月了,都有生命了,您怎麼可以……”
“你住口!”安穆遠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個硯臺朝安柔冉砸過去。
如果不是安柔冉躲得快,那個硯臺會直直砸在她的胸口的。這麼重,會把她砸死的。
安柔冉不可置信的望着安穆遠,好陌生,這是她爸爸啊。他竟然絲毫不在乎她的死活,這到底是爲什麼?
“你給我滾出去!”
安穆遠指着安柔冉,怒不可遏的說。
安柔冉依然站在那兒,她剛纔嚇得上下牙齒都打顫,可她不能放任父親再做這種喪盡良知的事情了。
“爸,你知不知道阿恆現在已經離不開小麥了。就算孩子沒有了,阿恆依然會把小麥當做妻子,因爲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了。他們就是夫妻!”
安穆遠怒極反笑:“呵~我養的女兒還真是吃裡扒外。那我告訴你,程麥青休想做我安家的媳婦,一個紙做的結婚證能說明什麼?”
安柔冉明白了,安穆遠這是病入膏肓了,他不把小麥整死,是誓不罷休。
於是,安柔冉的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爸,如果您還想要阿恆這個兒子,那我勸您還是收手吧。我會一直盯着你,如果你對小麥做什麼事,我一定會告訴阿恆!”
“是嗎?”安穆遠佈滿皺紋的臉露出一絲陰笑,狠狠的說:“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話音剛落,身後一記棍子敲在安柔冉的頸部,她面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管家趙叔道:“老爺,接下來怎麼辦?”
安穆遠的笑裡透着一絲詭異和狠戾:“你那個科學家兒子不是想試一試最新研製的藥嗎?那就讓他用冉兒來試吧。”
“老爺,這……”管家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安柔冉也是安穆遠的女兒,試藥這麼危險的事……
“放心去試,按我說的做。”
安穆遠臉一沉,管家只好拖着安柔冉下去。
很快,管家的兒子就派人來接安柔冉去了他的實驗室。
安柔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她睜開眼,嚇了一跳,渾身的汗毛都冷的豎了起來。
她的手腳都被冰冷的手銬固定在一個病牀上,四周全部是冰冷的機器。她不敢相信,這一定是在做夢。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帶着一個銀邊眼鏡,嘴角一直是揚起的,但卻莫名的給人增加一絲冷意。
安柔冉驚呆了,她瞪大了雙眼,問:“你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