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他們還有疑惑,看到真人時,才知道這男人簡直就是地獄裡出來的修羅,冷冽的氣勢很是駭人!
茶曉曉的背部,隱隱浸出大片的暗紅色血痕。元穆擎眼眸一深,隱藏着的痛楚就透了出來,呼吸也重了幾分。
“先生,裡面不能進去,請耐心在此等候。”有護士拉住了跟着病人走進手術室的元穆擎。
“放開我!”元穆擎駭人的一吼,將膽大的護士喝住了,站在原地半天回不來神。
茶曉曉剛進手術室,莊仲修就到了。他很快換好了做手術時穿的衣服,聽有人來報說病人家屬跟進了手術室。他眉頭皺了皺,讓人把消了毒的口罩和手術衣給他送去,戴好了無菌手套,便走了出去。
“先生。”儘管知道他真的在這裡,但親眼看到他,莊仲修還是驚訝了一下。
“快看看她嚴不嚴重。”元穆擎沒理會他的驚愕,着急的對他吼了一聲。
出了這麼多的血,背後的肉都打碎了,怎麼會不嚴重。只是這話,莊仲修是不可能說的。
“先生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救治夫人的。”
元穆擎沒有說話,他握住茶曉曉的手,臉始終緊緊繃着,眼裡的痛楚很深很深。
曉曉,一定不可以有事,知道嗎?!我不允許你有事!
——
還在蕪佑大學小公園尋找茶曉曉的司機先生,路過湖邊時,突然聽到有人提到了夫人,就立即頓住了腳步,觀察他們。
那女的,好像是之前見過,似乎是夫人的同學。
司機先生躊躇不定,究竟要不要上前問問他們夫人的下落?
沒等他走過去,突然聽到那女孩一聲驚呼:“對哦,曉曉呢?她剛剛不是還在嗎?”
旁邊的男人也皺起了眉,往四處張望,還是沒有曉曉的身影。
“會不會是自己回去了?”白錦道。
小草靜默一瞬,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那我們……”
“小姐,先生,請留步。”司機上前,態度親和的攔住了他們。
小草轉頭看向白錦,白錦微微蹙眉:“請問,有什麼事嗎?”
司機輕聲笑了一下:“是這樣的,我是茶曉曉的司機,負責接送她上下學的。只是今天小姐給我信息說會晚點到,我在校門口等了許久,沒看到她,就過來找了。剛纔恰好無意聽到你們在談論她,就想請問下,她現在人在何處,我家夫人擔心她的安全。”
元穆擎早給茶曉曉姐姐姐夫打過招呼,迫不得已下,就稱茶曉曉的司機是何梓遇僱來的。
小草聽罷,深信不疑。以曉曉姐姐對她好的程度,絕對可能給她專門配一個司機。這才道:“剛剛她還在這兒呢,只是一下子不知道去哪裡了。會不會她這會兒正在去找你的路上,而你又恰好過來,所以錯過了?”
小草一語驚醒夢中人,司機恍然大悟,笑着向小草道了謝,轉身離開了。
白錦久久的盯着司機離開的背影,眸光
變得深邃,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茶曉曉手術結束後,已經很晚了。
元穆擎始終坐在她身邊,默默的守着她。他將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的吻着,面上平靜,心裡卻早已亂了。
莊仲修累得滿頭大汗,最終還是將手術成功做好了。只是夫人背上的傷太過嚴重,恐怕不多休養幾個月是不能完全康復的。
將茶曉曉帶出手術室,轉到vvip病房時,莊仲修纔將需注意的事項親自一一列給元穆擎聽。雖然照顧茶曉曉的還有專門的護士,但也絲毫馬虎不得。
首相先生寵在手心裡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糟了誰的毒手。
莊仲修離開前,將心裡的話告訴了元穆擎:“先生,夫人身上的傷很蹊蹺,你看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伺機通過她整你?”
這個可能,元穆擎不是沒想過,只是曉曉的傷勢要緊,那些傷她的人,試圖通過她威脅甚至恐嚇自己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敢動他的人,就要做好承擔十倍百倍後果的準備!
元穆擎陰鷙的眼眸裡,迸發出一抹凌厲駭人的寒光,好似被他看到的任何東西,都能在這種冰冷的目光裡瞬間化爲灰泥。
莊仲修說完,靜靜的等着他的回答,卻久久等不來他的回答,只好訕訕閉上了嘴,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
——
池踏雪也在慈濟醫院,很快,她通過何梓遇,瞭解到了曉曉的情況,頓時心都揪了起來,忙從病牀上爬了起來,顫聲握住何梓遇的手道:“帶我……帶我去看看她傷得怎麼樣了。”
“你好好躺着!”何梓遇將她重新按回病牀上,這樣身子還虛弱的她,他怎能放心讓她去,“你好好躺着,別擔心,就是受了點小傷,先生在照顧她的,不要憂心,好好養好身子要緊。”
何梓遇不敢告訴她茶曉曉受得多重,那隻會讓她愁思傷憂,只能極力將曉曉的病情說得輕一些,讓她心安。
“先生也在?那會不會很嚴重,驚動了先生?不行,我要去親眼看看。”
何梓遇再次將她按了回去,索性就坐到了牀沿,整個身體往下壓了壓,將她困在了他的手臂之間,無處可逃。
“雪兒,這段日子曉曉不住學校也不回來住,她跟着先生,你說她受了那麼點傷先生爲什麼要來,會不會是,他越來越在乎曉曉了呢?”
池踏雪一啞,頓時明白了過來:“你是說,先生對她……”
何梓遇沒有說話,脣角卻微微上揚。
池踏雪怔怔的看着他身後的遠處,神思疑慮。
如果先生真的對曉曉動心了,不知道會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從曉曉跟他扯上關係後,她就覺得他們之間不會輕易結束,但……如果要跟他走一生,曉曉不知道還會有多少苦難要受。
她是個苦命的孩子,但願她以後能夠少吃點苦。
“是啊,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重的傷,背上的皮膚沒一塊是好的,肉都打碎了,鮮血淋漓的,太嚇人了!”
病房外,有幾個女孩的聲音傳來,她們似在議論着什麼。
另一個女孩道:“對啊,幸好不是我照顧她,不然我哪裡吃得下飯。還好那家人有些權勢,不讓我們照顧,專點名要何姑,我還是第一次慶幸自己在這個行業還沒有多少經驗。何姑就不一樣了,名牌大學畢業,還是國外什麼什麼博士,經驗什麼的都太牛了,關鍵是很會照顧病人,是誰都願意找她。”
池踏雪皺起了眉,她只聽說曉曉被人打了幾棍子,斷了一根骨頭,可外面女孩的話,像是在說她。
如果她們真是在說曉曉,那曉曉背後的傷,恐怕要比何梓遇告訴她的要嚴重太多。
她突然想到,這個男人會不會故意爲了安慰她,把曉曉的病情說簡單了些,導致她以爲曉曉會沒事?
池踏雪眸中驚疑不定,眉間緊蹙,面色漸漸發白。
“怎麼了?”從門外那兩個女孩聲音傳來,他就知道雪兒肯定會有疑心,忙安撫她道:“剛剛我從曉曉那兒過來的時候,正巧撞見一個出車禍的男人,身上沒一處不是撞爛的,連我都驚了一跳。”
像是隨口一說而已。
也不算是撒謊,他回來時的確看到一個男人被醫生護士推了進來,只是情況沒有他說的嚴重,但身上的血也不少。
池踏雪緊蹙的眉才微微鬆開了一些,讓何梓遇多去看看曉曉情況怎麼樣了。何梓遇都好好的答應了下來。
從病房出來的何梓遇,臉上的和顏悅色頓時消失殆盡,陰沉的臉重步走向護士休息室。
剛剛那兩個女護士路過時,他就看到了她們的臉。
何梓遇已經通知院長過來,親自指定那兩個四處嚼舌根的女護士:“立刻解除她們!”
院長憤怒的瞪着那兩人,卻不知道她們犯了什麼錯,頓時有些焦急不安,忙朝那兩人厲聲吼道:“你們說,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他不能無緣無故解除員工,總得有個理由吧。
但是面前這位,卻是何梓遇,一個他一輩子都得罪不起的男人,如果不能讓他滿意,他這醫院也別想開下去了。
兩個女護士戰戰兢兢,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面色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說是嗎?你們不說難道要我親自來查?”親自來查,不過是爲了找個理由解除她們。他以爲,她們只是在照顧何夫人時不夠盡心,所以惹他身邊這位生氣了。
兩個女護士嚇得腿軟,其中一人面對院長和何總威嚴的氣勢,差點兒沒哭出來。
她顫着聲,快哭了似的道:“院長,何總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沒有照顧何夫人,也不知道錯在了哪裡……”
聲音越來越虛,不是因爲心虛,而是太害怕。
院長爲難的轉過身來,她們不是照顧何夫人的人,那是哪裡出了問題,讓何總親自過來問罪?
“不知道錯在哪裡?在背後議論病人的病情,是否有違職業道德?泄露病人病情隱私,藐視病人,這些,還要我再一一解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