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二陡然回頭,看向了第一樓。
第一樓第五層之上,韋應清猶若蜻蜓點水般飄飄然落下。
在他姜一二的時間截留之中,雖然不能稱得上是遊刃有餘但也絕對能暢行無阻。
當然這也於他姜一二當真也就是隨意兩字罷了,若是稍稍的認真一點,別是是他這個二重天的玄帝,就算是個三重天的玄帝,也是牛入泥濘地,半丁點的沒有辦法可言。
其實每一州的大道氣運皆是有定之數,每每有一箇中三境玄皇躍身爲上三境便就是會分走一份定數氣運,於是某些個就算是機緣天賦註定能踹開那道門檻的玄皇巔峰,就只能是止步於玄皇巔峰的境域情況。
所以纔會有那句誇張言語,玄皇多如狗,山巔皆是屠狗輩。
說的便是指每一州甚至於某一境遇之地的固有大道機緣。
對於那些個佔據了一州之最的玄聖大能而言就更是如此,往往的一個玄聖便要瓜分掉屬於自己本州的大半氣運。
中州的大道氣運最爲的濃郁強盛,所以就算是有了箇中土玄宗的玄聖強者之外,餘下的山巔境修士亦是層出不窮。
北州氣運其實並不算是稀薄,至少在這幾州之中不是墊底的那種,只是因爲在這北州有那吧一人可以當成是兩人的劍途第一人,本應只佔據一份氣運的,就因爲了那把劍,所以只能是更多的佔據一份,於是北州境域之內的山巔境玄帝修士,當真也就是少的可憐。
他龍一之所以先前遲遲沒有破開那層遲遲未去破開本應該早早就能是破開的玄帝三重天,除了那些本就因該的原因之所在,未嘗不是沒有爲自己這整個北州的一州修士所着想。
山上修士多無情,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又豈非是尋常修士所能理解的那般境域情況。
至於南州爲何會有那麼多的山巔境修士,便是緣由整個南州是沒有一個玄聖修爲的,而歸屬於那份本應該歸屬於玄聖的大道機緣,便就是分散於整個的南州境域內,即是好事,同樣也是件不怎麼好的不好之事。
畢竟山巔境是多了,只是對於山上修士而言,如此這般的好破境,便就是少了那份難有的歷練,就像是山下世俗界裡,往往早死之人並不是那些個自大小就小病小災不斷的病秧子,反而是那個大小無柄無災的卻是在猛然之間的一場大病給奪去生命,而那些個小時候的病秧子反而是病着病着活到了最後。
所以那些個站在山巔上的修士,定是一路走來,磨礪不斷,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個生死坎坷,這也是爲何南州山巔境在中州山巔境眼中,多了個“紙糊的”稱謂原因之所在。
至於這剩下的東州西州,便就是屬於那種不得天道所眷顧的那種,用上一句世俗山下的鄉間俗言就是:娘不親,舅不愛。
所以東州於西州這兩州的大道氣運是無法支撐一位玄聖強者所誕生的。
至於東州爲何會有別於西州,就連出個山巔境都尤爲費勁,除了東州氣運本就是要略高於墊底一州的西州之外,還有就是得了貴人相助。
他姜一二這個東州玄聖,當真也只是這個東州玄聖,在這東州的任何境域之上都是個山巔境的玄聖強者,可若是離開了這東州,他姜一二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姜一二之所以先前以晚輩禮相執便是因爲那個造就了他姜一二的貴人,便是吳塵,更是萬年前那個,站在這玄武大陸之上的修爲最高人。
而方纔他姜一二之所以會尤感驚訝,便是緣由吳塵方纔所言,拿走八成,便是拿走整個東州整個萬年間,螞蟻搬大樹一般勤勤懇懇的攢下來的一份氣運家底。
每千年爲一個時間隔斷,在這千年之間或許是有天賦之輩窮出不羣,千年氣運不僅不會剩下也許還會是不夠的那般境域情況,自然而然,有不夠自然而然的也就會有多餘之時。
而且每一位的山巔境強者隕落之時除了自身的八成氣運重歸於天地,反哺一州,還會有餘下兩成,屬於無主之物。
他姜一二每每感照到了山巔境修士隕落便會及時趕去,收集那隕落山巔境所遺留而下的兩成氣運,萬年之間積攢的並不多,而方纔吳塵一口便就要了他姜一二的八成家底,如何的不讓姜一二瞠呀。
姜一二看向了那個向着自己恭敬行禮的碣石宗宗主。
整個東州境域地,這個千年隔斷,便是屬於那種,好天賦修士不多也不少的那般平頭情況,放眼東州讓他姜一二看上眼的山上修士其實不多,最早那個入他姜一二眼的便是那個瘦高道人,當真的山澤野修一個。
而後,除了這亂患地之外,另外兩個境域地之一的魔障域之中,有一個算是能讓他姜一二看上眼的。
至於這最後一個便是眼前這個修爲在前兩人面前算是墊底存在的碣石宗宗主韋應清,滿打滿算整個東州不過也就是這三人。
包括韋應清在內的先前圍桌於第一樓第五層之內的七人,便是知道一個道理,這血浸街之上的規矩所指其實並不只是那個先前籠罩於黑袍之下的無面修士,而是那個就在這血浸街街尾處的那方極小極小,生意還是極差極差的小酒館之中。
酒館所在,便就是規矩所在,或者而言是那個甘願做個邋遢酒館掌櫃的老人所在便是規矩所在,在往大些講,那個老人便就是這整個東州拋去天道法則之外的第一大規矩之所在。
韋應清恭恭敬敬道了聲,:“前輩。”
只是他姜一二卻是沒有看向韋應清,反而是扭頭看向了像是陡然之間出現在了韋應清身旁的瘦高道人,輕笑一聲道:“呵,還以爲你王狗兒這一輩子都不敢見我了。”
即是石圭春知道的師兄王正常,同樣也是姜一二口中的王狗兒,更是修道有成後作爲根基之所在的王常苟,訕然一笑道:“弟子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