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劍陣猶若牢籠一般垂下。
牢籠通體支柱皆有一道道可測量的拇指般粗細劍意編繞成柱,交織而成。
修士籠罩在這劍意牢籠之下,首當其衝的便是直接感受到一股子的神魂壓迫。
身體之上倒是一般無二,不過這種彷彿是被人搶了新婚老婆,本想在搶回來卻得知對方是那般高高在上一根手指都能碾死自己個的存在後,進退皆不得的那種彆扭矛盾心理。
褚良看向那個小個子的握劍男子,頭一次的以男子的眸光看向對方。
先前還以爲是的脾氣大,背景大,愛胡鬧的那種需要經常靠身後勢力擦屁股的二世祖,現在看來,絕非如此。
崔濮陽落下了身子,這次倒是不在雙手環臂抱劍,因爲長劍無人環握而自立。
原本握劍之人崔濮陽此時正是雙手叉腰,前搖右擺的笑着個不停,像是見識到了平生最爲可笑之事。
六月的急促雨天都不及此時的崔濮陽面龐神色,轉瞬變換。
正言厲色,雙手別於身後,於那座劍陣前方老聲老氣道:“咋滴?正當你崔大爺是個沒長大的毛孩子不成?”
而後前傾彎出了大半個身子,絲毫不顧及的道了句:“真當我傻啊?”
重新的直挺身子後,繼續踱步言語道:“哎!可惜了可惜了,還好你崔大爺帶的是這把承影,要是帶上了垂尺,斷雷,那些個大傢伙,指不定還真的就撂在了這兒了。”
長劍承影劍身鳴顫不知,像是得了極大讚賞後極爲高興的一個小孩子。
崔濮陽扭頭輕瞟了一眼那把比自己看上去還要得意上頭的長劍,心中想着自己要是能扛得走垂尺,斷雷那些個糙漢子大傢伙,哪裡還會扛走你?輕飄飄的像個娘們,半點兒沒有那種出劍劈山即焚海的劍修氣魄。
若不是自己那個不像師傅的師傅苦口婆心的勸阻自己老多次,還拍着胸脯子保證過你承影的上上任主人是個風光的不能再分光的山上大劍仙,他崔濮陽咋會選擇這把在旁人眼眸中最像劍,在他眼中卻是最不像劍,至少不是一個豪放劍修的劍,承影。
太過於好看秀氣。
就像是眼前的這座劍牢,長劍承影的看家本領,據他自己個的師傅同樣是拍着胸脯子說過,若是他自己個使出承影,尋常的玄帝一二重天,都得掙扎個十天半個月的,不然就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困在裡面。
據他師傅言語,承影的妙用還遠不止如此,只不過這其中妙用對他崔濮陽,之上是現如今,甚至於未來一兩載的崔濮陽而言,都是擺設一般的毫無用途,既然無用爲何還要讓他崔濮陽知道?平白的增添煩惱不是?
可是把喜歡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崔濮陽給愁死了個人。
不說都比這個說了強。
褚良心中陡然一涼,又是一沉,雙眼眸光直視那柄長劍,一柄上三境劍修的佩劍定是沒跑了,而且更有可能的還是一柄被那位他褚良所不知道的上三境劍修當作本命劍溫養的那把。
不然不會有如此的靈意斐然。
所以褚良就是更加的想不通猜不透,劍修多不可數,可正在登峰小成的劍修卻不多,更別提是這種的上三境劍修,中州,南州加一塊,怕是掰着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的那種,所以褚良心中暗暗疑惑猜測,難不成是那個早就隱世不出的劍道老妖怪?
臨老臨老教導而出的關門弟子?
思縷正在萬萬千的褚良驀然間轉頭,眸光瞅向了與自己相隔兩人的一道修士身影,玄王巔峰修爲的紫衫修士。
恰巧不巧的那道紫衫修士同樣是轉過了身子來,直視上了褚良。
這羣扎堆修士的修爲都不低,最弱最弱的也是玄師巔峰,半步玄王的那種,就算是擱在了中州山上,的那些個宗字是山門裡面,離天宗,中土勢力這般的頂級大宗自然不算的那般宗字號山頭,這些個年輕修士不說是那些個能在祖師堂清供案桌之上擺下一座保命魂燈的下一代宗門支柱,但也絕對稱得上是入得了譜冊的內門弟子,這般弟子修士恰恰就是一座擎天巍峰的根基修士。
宗字號山頭,那些個能站在山巔的修士不可少,這些個能穩固根基的同樣是必不可少。
而且在場修士也確實是個個有所不凡,不是稍稍靠後的宗字號山頭、大姓大族,就是排的靠前的二流山門,世族。
也能是有底氣拍着胸脯報上自家名號的那種。
而在這三、四十修士之中,最爲拔尖的,那種擱在人堆之中一眼就不能忽視的,而且還是他褚良能看的着的,不多,加上他自己個,一共也是不及一個巴掌數。
四個。
他褚良這個藏在玄王初期之下的玄皇初期,只不過南州修士從來都是要倒退半個乃在於一兩個境界看的。
那個紫衫男子,玄王巔峰,至於是不是他褚良看不出來的什麼更上一步或者是幾步的玄皇乃至於上三境修士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個是個玄王后期,瘦瘦的一個女子,不高,不過身軀之下卻隱藏着一股子讓他都要覺得是悍然的氣息。
定是有重寶傍身,來頭不凡,這也是褚良在七八個玄王后期之中把其併爲最拔尖,能和他這個玄皇初期列爲一塊的四人之一的原因。
最後一個是個如他褚良這般壓制修爲同樣想扮豬吃老虎的,只不過原本修爲倒是沒有他褚良高,一個玄王巔峰,因爲修爲是壓制在了半步玄王,所以站的位置就比較靠後了,沒發擠前面去看個熱鬧。
三人之中就數那個把修爲給壓制到了半步玄王的修士,他褚良是最能看的個真切,其他二人皆是或多或少的籠罩着一些迷霧。
其中那個絲毫不掩飾自己玄王巔峰修爲的男子,最讓他褚良堤防的同樣也是對方,因爲按照他南州老家山頭上了一句廣爲流傳的山上俗言就是。
一眼看到底的往往卻是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