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
李八兩回頭,滿臉疑惑看向了扯着嗓門叫喚的李一斤。
“臭小子,你師傅還沒死呢。”
早已習慣自己師傅性格的李一斤撓了撓頭,“師傅你們剛纔在幹嘛?我都叫你們半天了。”
又扭頭,滿腦子問號的看着剛纔明明還端坐如常,現在卻是爬扶木桌之上彷彿酣睡的好看女子。
只是看到木桌之上的小酒盞,李一斤心中暗自懷揣,該不是偷偷喝了酒,醉過去了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李一斤想着自己前些日子不也是沒能忍住,偷偷的用筷子頭蘸了師傅的一小滴酒液,而一連醉迷的數天,現在想想還有點心悸。
李一斤有時也會想着,自己師傅給自己起名李一斤是不是寄予自己能喝的下一斤酒的厚望?畢竟師傅不是曾經向他講過,他那些個曾經的老兄弟那個不是海量的大酒鬼?
八兩不夠可不是還有一斤來湊,陡然間的李一斤又有些沮喪,因爲自己怕是讓師傅失望了。
只是每當回憶自己偷喝那一滴酒之後的感受,李一斤在心中默默發誓,在也不喝師傅口中賽過玄龍肉的酒了。
憂心的看向了雲半凡,就是不知道她偷喝了多少師傅的酒,希望也只是喝自己一般蘸了一小滴吧。
發現自己愛徒模樣的李八兩明明嘴角露笑,口中卻沒好氣的說道:“怪不得這幾天生意,感情是你小子心思放錯了地方?”
聞聲後的李一斤臉頰透紅,抹過頭去,想要朝着自己師傅解釋幾句,自己可沒有那般羞人心思,剛擡頭卻發現師傅對自己擺了擺手,正經端坐。
剛及喉口的話又生生的嚥了下去。
“道......前......”李八兩有些難得的糾結,不知道該稱呼吳塵道友還是前輩,想想方纔地方讓自己這個堂堂的上三階玄帝強者都感到心悸的神魂波動,咬咬牙還是決定叫上一聲前輩。
上三階修士間的差距一小階是千丈溝壑,一大階是萬丈天蟄,吳塵方纔給李八兩的感覺何止是萬丈?
給一個玄帝之上的上兩階修士叫上一聲前輩不丟臉,儘管是個看上去比自己徒弟都大不上哪去的“前輩”。
之所以會猶豫,是因爲李八兩躍身玄帝多年,近乎是世間普遍認爲的最強者的上三階修爲之一的玄帝,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能碰上個前輩。
就在李八兩將欲開口,吳塵卻是掐準的先一步道:“吳塵,來自於天道院,道友相稱就行。”
李八兩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自報家門,陡然之下又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不解的默唸着天道院三個字。
“吳道友這是”李八兩有些摸不準對方是不是衝着自己而來,不然哪會有這麼巧合之事。
吳塵滿臉笑容,止不住的高興,就在方纔,天地人三樣皆具的巧合之下,自己的神魂竟然破開了一絲絲封印,涌入不少的塵封記憶,也真是因爲啓封而爆發的武祖之威,讓李八兩這個實打實的玄帝強者都感到了威壓,心生忌憚。
只是武祖威壓也只是一瞬息間罷了,不過對於李八兩而言,又怎會知道呢?
畢竟吳塵身上所涌現而出的威壓完全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不過對於吳塵而言此刻的他完全是在狐假虎威的拌豬吃老虎。
“李道友放心,我也只是路過這裡罷了。”
不管信沒信,李八兩終歸是點了點頭。陡然間有想起什麼,“道友可是來自中州?”
吳道友與道友雖然只是少了一個前綴稱呼,但卻是多了一層隔閡,前者顯然是更爲親密一些。
由不得李八兩如此想,同吳塵前來的這個舊識愛徒可就是來自於中州,而整個北州也不知多少年沒有出過玄帝之上的強者,就算是可越階強戰玄聖的隱劍門門主劍一不也是個玄帝巔峰?當然,還有加上個劍修二字。
吳塵搖了搖頭,肯定道:“李道友放心,我是北州修士。”
李八兩皺眉,似在思量,轉念一想對方好像也沒有必要騙於自己。
世俗王朝有金口玉言一說,俗不自修士界之中也有着冥冥約束,修爲越是高深,一言一行間越是會受到天道法則的約束,這也是上三階修士的轄制之一。
修爲越高雖然能一略越高處的風景,但還要隨時承受着越高處的風寒凜冽。
吳塵自顧自的起身,“李道友,就讓她暫時待在你這,等醒來以後直接告知她迴天道院就行了。”
李八兩點了點頭,就算是沒有吳塵,他也會善待這個老友之徒。
看着昏睡的雲半凡,李八兩的心中也是不住的欣慰,方纔受益的可不止他與吳塵二人,雲半凡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上三階強者的風景。
之所以會昏睡過去其實是對方難得的一個機緣,醒來之後的雲半凡怕是要躍身玄王,更爲重要的卻並不是修爲之上的這一點突破,而是心境之上跳躍。
見識到了山巔的風光俊麗,如何還能在乎山腳處的世俗美景?
“李道友,你這龍涎米酒能不能與我做個交換?”吳塵滿臉笑意,絲毫不覺半點的不好意思。
李八兩雙眸緊凝似鷹隼,默而不言,若是常物也就算了,可這龍涎米酒卻是自己爲數不多的心頭之物,任憑你修爲在高又如何?上三階的修士那個不是道心固若磐石,不畏生死之輩。
大不了就是比劃比劃。
“李道友誤會了,我不是要,而是換。”
“哼,道友就不用費心了,這龍涎米酒雖然稱不上什麼天珍地饈,但卻是我的心頭之物。”
李八兩並未因爲吳塵的“換”而有所讓步,儘管他也很好奇眼前這個神魂修爲還要強於自己的上階修士打算拿出什麼難得的好東西與自己相交換。
吳塵並未對李八兩的回答而感到意外,這纔是一個真正的上三階強者該有的表現。
“算我欠你一個承諾怎麼樣?只要是不違道心,力所能及的都可以。”
李八兩猛然一顫,低首深思。
而吳塵卻在心中默想,自己這算不算是空手套白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