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並未刻意的壓低聲音,所以聽到人不少。
從前的北州更像是一個密閉的囚籠,鮮于外界所勾連,儘管也有跨州的傳送陣法,可每一次啓動所需的紫玄晶絕非普通人所能負擔的起,所以即便是北州之人大都知道其它四州的存在,而真正領略過它州風采的北州修士鳳毛麟角,
不說跨州,就連大多數的北州之人可能一生都沒有到過天道城幾次,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是活在了自己所處的一隅一城之地。
北州這一次之所以肯花這麼大的代價修建泊岸,打造五州閣,未必不是想借以打破現狀。
“嗯師兄我知道了。”俏皮少女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
並不是因爲她覺得白衣男子的話有多對,而是因爲她的性格一直就是如此,不論對錯都會點頭,至於有沒有聽到心上,有待推敲。
白衣男子並未繼續理會俏皮女子,身心都放在了一旁的黑衣女子身上。
黑衣女子的神情氣勢有些不對勁,狹長的雙眸緊緊的盯向前方,平靜的嬌軀之下玄力起伏涌動,猶如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只差一顆火星就能隨時引爆。
看着吳塵緊緊的盯着前方不遠處一男二女所在的方向,錢多還以爲吳塵好奇對方,便自作主張的對着吳塵解釋起來:“老大,你看的那三個人就是這次來咱們天道院進行交換的離天宗修士,那個白衣服的,記不清了,好像叫王什麼來着,不過那兩個女子我倒是打探的很清楚,扎着雙辮的是莫澄, 還有一個身着黑衣服的女子叫做雲半凡。”
吳塵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眼神依舊是直直的盯着前方,一旁的王胖子卻是用着異樣的目光投向了錢多,沒想到對方打探的怎麼清楚。
錢多絲毫不以爲然,反而自得的對着王胖子說道:“胖子啊,這一點你可要更你錢哥好好學學,怪不得單身怎麼多年,平時不要只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給了錢多一個白眼,便沒有再搭理錢多,想着對方即將接受吳塵特意量身打造的重塑武修根基訓練,心裡也就無比的平衡。
倒是吳塵,自從離天宗的三人出現以後眼神便直直的緊盯着對方,尤其是當錢多、王胖子二人發現吳塵的主要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了緊身黑衣女子身上時,連一向是榆木腦袋的王胖子都覺得吳塵太過於肆意、明目張膽。
而錢多卻是在心中不禁的爲吳塵豎起了大拇指,老大就是老大啊,家裡有個貌美如花的蘇芊芊,這又惦記上了離天宗的這朵帶刺的黑玫瑰。
白衣男子亦是察覺到了自己從見對方第一面就偷偷喜歡並且無比渴望得到的黑衣女子云半凡的異樣。
白衣男子王還在離天宗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和曾經隨雲半凡一同進入玄湖秘境之中,最後獨身逃離黑衣魔修圍攻的章宇還有着不小的差距,在離天宗,其實是王還發現雲半凡的時間比章宇還要更早一些,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對方,只是當章宇開始霸道追求雲半凡的時候王還很好的隱瞞起了自己的這一份慕意或者是貪戀,因爲章宇是他所無法得罪的人,章宇所在的章家是一座橫截在他前面的一座大山,只可仰視而無法逾越的鴻溝。
本來還以爲這一輩子註定無法得到雲半凡,可是沒有想到從玄湖秘境歸來之後,章宇突然轉到了另一峰的章家長老一脈下修煉,從此再也沒有糾纏於雲半凡的跟前,確認消息後的王還自然是欣喜若狂,開始頻繁的接觸對方,只有由最初的卑微喜歡變成了現在的只想佔有的貪念,雲半凡自然也成爲了王還的禁靡。
而爲了這次爲了能和對方一同前往北州參加交換,自然也是下了一番不小的功夫,所以當看見雲半凡眼眸直愣愣的看向不遠處的一個身着鬆塌塌天道院院服的普通長相男子時,也朝着對方投射去了不善的目光。
莫名的感受到了兩道猶如實質,態度很不友好的目光的吳塵,看着眼前即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黑衣女子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一幕幕回憶涌上腦間,想要出聲詢問對方一句,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爲吳塵發現自己好像還不知道對方名字,想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不認識對方的樣子,可從黑衣女子十分不友好的目光之中看出對方明明是記住了自己模樣。
看着黑衣女人身負的黝黑大刀吳塵暗自揣測對方該不會直接拔刀砍向自己吧。
吳塵並未猜錯,雲半凡此時正在估算自己一刀下去能不能砍死眼前這個帶給自己莫大恥辱的男子,不過看着對方身着的天道院袍,雲半凡又在猶豫,畢竟自己代表着宗門前來參加交換,卻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砍死了天道院學生,到時候指不定會給自己師傅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想到在離天宗高層中愈發受到打擊擠壓的師傅雲半凡強忍了數次還是沒有對着吳塵出手。
發現沒人理會自己的俏皮女子莫澄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稍加觀察就明白了問題出在了不遠處的吳塵三人身上,當看到吳塵胸口大大的天道院三個字後,莫澄主動的朝着三人招了招手。
看到莫澄動作的錢多自然是面露喜色,拉着吳塵扯着王胖子,屁顛屁顛的小跑了過去。
未等莫澄開口,錢多主動的朝着對方伸出了自己胖乎乎的手笑着道:“你是離天宗來的莫澄師妹吧,你好!我是天道院的錢多。”
莫澄倒是沒有嫌棄錢多,伸出了自己的白皙玉指迎着錢多伸出的手握了上去,閃爍着靈動的大眼睛回道:“你好啊!錢師兄,不過錢師兄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錢師兄吧。”
“莫師妹可能還不知道你們現在在我們天道院修士心中的地位,我不僅知道莫澄師妹,我還知道這是雲半凡師妹,這個是......王......王......”錢多突然想到自己忘了打聽離天宗前來天道院的男子叫什麼了,或者就算打聽過也是從未放在心上。
吳塵看着錢多突然發覺錢多的狀態好像有些異樣,非常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