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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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落下筆,寫下最後一劃。高考,便在廣播鈴聲響起裡結束了。監考老師說了聲:“起立。”學生們便驀地站了起來。

王昭回到家時,首先拿起手機坐在屋子裡查高考試卷的答案。沒過多久,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王昭的朋友徐昌打過來的電話。

“喂,王昭,我是徐昌,我,李天陽和崔志芳都在河邊大排檔那裡等着你呢,考試都結束了,出來玩吧。”徐昌說着有種如釋重負的快感。

“好的,我很快就過去啊”王昭應答着。

“等着你啊。”徐昌便掛斷了電話。

王昭收起手機。便騎着電車過去了。

大排檔裡,聚集的人很多,王昭認出來,很多便是剛經歷高考過的。他們都在喝着酒,嬉笑着,廝打着。高考的結束,在很多人心裡意味着辛苦的日子將要結束。所以難免要好好慶賀一番。

王昭他們四個人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擺了五六瓶青島啤酒。

徐昌站起來舉着酒,“高考結束啦,我徐昌首先祝大家有個美好的前程,祝兄弟們,在大學裡早日脫單。讓我們四個光棍,都變成有家室的人”說完,便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

李天陽故意揶揄徐昌,說:“我看咱兄弟裡面就你徐昌最早脫單,整天見那個高星粘着你,上哪裡都跟着你,看來你要早點準備喜糖了。”

崔志芳也跟着起鬨道:“是啊,大哥,快準備喜糖。”

徐昌辯駁:“兄弟們還不曉得,我是‘三無產品’,無手機號。無QQ號。無‘女’朋友。誰會看上我啊。倒是王昭,那個你整天晚上送的東子,還沒有結果嗎?”

“喝你的酒吧。”王昭的臉微微地紅一下。大家便知趣地不再開王昭和東子的玩笑了。

酒喝的正歡,大家都微醉了。王昭藉口說出去買些東西。

他蹲在大街上,望着來往的車輛和人流。

想着東子。他高興不起來。東子的笑,東子的委屈,東子的聲音。都那麼地清晰。或許,他並不像讓高考結束,因爲結束了就意味着他和東子的聯繫便要少了。他知道,如此清楚,他喜歡東子。如此之深。也從未啓齒。

他害怕,從此以後,便是永遠,不再見。

不再見,從此兩茫茫。

他用沾着酒氣的口,深深地嘆了一聲氣。臉上剛剛推杯送盞的歡笑頓時消失無痕。

東子打開QQ,,才發現班裡的同學商量着在河邊的溢香堂聚餐。東子想了想。還是不去了。她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東子的表姐王秋月正好來找東子。東子便纏着王秋月帶自己到河邊玩。

東子坐在王秋月的電車的後面。一路上,微風習習。東子路過溢香堂,向那個地方眺望了一下。她想象着,此刻,同班的同學應該在奮力地揮霍着青‘春’荷爾‘蒙’。或是喝酒,或是大笑,或是爭吵,或是談天。班裡的那對情侶。此刻也應該在公開拉手了吧。甚至在衆人的教唆下,接‘吻’吧?

如此兵荒馬‘亂’的青‘春’。對於東子來講,她做不到,那樣嘈雜。更忍受不了,那樣的聚會下,遮掩的分別的傷感。她要一個人,默默地爲自己的青‘春’,埋葬,獻祭。

終於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趁着月光,在微風輕撫的髮絲裡,流了下來。曾經的執着,糾纏,抉擇,分別。終是結束了。

徐昌提議去網吧通宵,沒有人反對,四個人便到了千年網吧裡。

王昭找了個位子,窩在那裡。他聽着歌。別的三個都在打遊戲。

電腦屏幕上的時間顯示很快便是零點了。

“嘀嘀嘀。”忽然QQ頭像亮了起來。

王昭打開看,是東子發的。

他放慢呼吸,安靜地看慢慢發來的一條條的消息。

東子很少熬夜,可是高考結束的這夜,她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索‘性’拿起了手機,登着QQ,,她想着今夜遭遇的種種,心裡難免難過起來。又想起最後一次和王昭見面的談話。頓時覺得心情沉重,難以釋懷。於是便給王昭發起信息來。

“大叔,謝謝你陪着我,一直給我鼓勵,讓我走過高三。”

“我在心裡,真的很感謝你。你走近了我,給我帶來很多的溫暖,你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樣。”

“記得那次在賀記麻辣燙吃飯的時候,我問你,‘爲什麼對我那麼好,你是我的遠房親戚嗎?’你說不是,你說你其實很喜歡有個小妹妹,你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

“是啊,你那麼高,我那麼矮,嘻嘻。”

“今天過後,高考就結束了,我想了很多,有些美好就讓它停留在過去,不要刻意去挽留。”

“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讓那些美好永遠停留在我們腦海裡。”

“終是有個人要先說再見的,我就當那個人吧。”

“再見,大叔。”

“再見,大叔。”

她以爲,王昭此時應該睡着了。

而此王昭正在電腦屏幕前,五味‘交’雜。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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