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藏着隱藏陣法入口處的陣法便有兩隻懂得神魂攻擊的魔獸,更爲強大難應付的隱藏陣法之中又會出現什麼?
並且姬清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隨着他們按照石壁上的地圖朝前破陣的時候,陣法的難度也有一些明顯的變化。
地圖上小圓點代表的陣法除了數量增加並沒有威力上的提升,可是關係到隱藏陣法的陣法卻難度一次比一次大,隱藏陣法本身更是難度提升明顯。
這一次的碧濤陣便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根據這一點規律來看,之後的隱藏陣法定然會比五轉迷心陣要更加的厲害。
止水陣……
姬清在口中默唸着這三個字,也是接下來的隱藏陣法的名字,清澈的杏眸之中閃過一絲思量。
都說“心如止水”,難道接下來的隱藏陣法便是考驗心性的陣法?
心性和神魂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在思考的時候,因爲太過全神貫注,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將心中所想念了出來,聽到了拓跋烈的耳中。
“是。”拓跋烈沉靜頷首,“心如止水也許是止水陣的名字來歷,只不過,‘心’之一字不僅僅代表了心性,也許還代表了其他的含義。就如同‘止水’,也許還有其他的意義也不一定。”
石壁上的地圖的確十分的神秘,按照固定路線前行,才能在特定的陣法之中找到隱藏陣法的入口。而這些隱藏陣法,一個個皆有其獨到之處,陣法構造精妙,並且十分的其中蘊藏的天地大道也讓人覺得十分的新奇。
如果不是因爲要避嫌,拓跋烈甚至有些爲蘇言覺得惋惜。
蘇言向來沉迷研究陣法之術,若是他見到如此精妙複雜的陣法,定然會十分欣喜。
“不論止水陣有什麼含義,我們還是要進入其中才知道。”姬清笑着說道。
瞻前顧後不是她的作風,既然已經無路可退,那便只能勇往直前了。
“你說得不錯。”拓跋烈眼中有擔憂卻並沒有害怕,他伸手牽住了姬清的手,“既然無路可退,那就朝前走,我會護你周全。”
“嗯。”姬清點頭,清麗的臉上綻開淺淺的笑容,“我信你。”
嚴珂已經進入了光門之中,他們在碧濤陣耽誤了一陣,也要儘快進入其中了。
兩人朝着光門遊動而去,輕車熟路的將石門門框頂部暗盒之中的石珠給取了出來,然後徑直進入了光門之中。
甫一進入光門,姬清便聽得一聲冷嗤從身後響起,“怎麼,終於捨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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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眸看去,只見嚴珂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換了一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修飾的黑裳,修眉冷目,正環胸站在不遠處,用一雙冰冷陰沉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們,脣角勾起一絲淺而淡薄的冷笑。
又冷又邪,這是姬清對嚴珂的唯一感覺。
雖然她知道嚴珂只是性格如此,從未對她做出過什麼傷害的事情來,可是她總覺得嚴珂這人像是一條潛伏在暗處的,花紋斑斕的冰冷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竄出來傷人。
縱然這條毒蛇似乎沒有傷她的意思,可是那種溼滑冰冷的感覺卻並不太好。並且,嚴珂這樣的性格太過特立獨行,若是一起行動的話,便覺得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溝通。
相比之下,她倒是情願追着拓跋連雲那個混蛋打。
“怎麼?”嚴珂看着姬清冰冷又邪氣的一笑,“你又在心裡懷念拓跋連雲那個蠢貨了?你男人就在身邊,你確定不需要收斂一二?”
姬清皺了眉頭,“那你呢?你不是看着一點也不想跟我們有牽扯,怎麼站在這裡等着我們?”
“你……”嚴珂一瞬間暴怒,卻又很快將暴怒的情緒壓制下去,冷冷睨了姬清一眼,“因爲我等着你們求我。”
“那不好意思,只怕要讓你失望了。”姬清沒好氣地瞪了嚴珂一眼,“我們的安危還不勞別人費心。”
她能追着拓跋連雲打,但是她不認爲嚴珂會是一個乖乖讓她揍的人,就算再不情願,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打不過嚴珂。
她知道,從修爲上來看,她和嚴珂也許能戰得一個平手,因爲她有節點氣海的靈力儲備甚至還能佔到一點上風。可實戰並不一定全由修爲高低決定,從心性的狠辣程度來看,姬清覺得自己對上嚴珂並沒有太大的勝算。
不過……這世界上不是還有狐假虎威這四個字嗎?
有拓跋烈在身邊,她還怕他嚴珂做什麼?
呵呵。
姬清得意的瞪了嚴珂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前方。
剛纔只顧着和嚴珂交鋒,她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看止水陣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這一看,姬清才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極爲遼闊空曠的平地之上。
一眼看去天清地濁,黑色沉悶的大地和灰藍色的天空在視線盡頭相交,相交處的那一道突兀的分割線就像是一柄尖刀的刀鋒,乾脆果斷的將天地切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顏色,乍一看上去十分的突兀顯眼。
止水陣就像是當初的弱水陣一般,整個天地都是極爲單調沉悶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弱水陣中有一條黑色河流,而止水陣雖然也有一個“水”字卻看不到一點水的樣子,有的只是天地間似乎永不停歇的大風。
他們三人現在並沒有站在狂風肆掠的區域,可若是再朝前走動兩米的模樣,便能感受到被沙石勾勒出痕跡的大風。
“陣法之境。”拓跋烈凝眸,提醒姬清。
其實不用拓跋烈提醒,姬清已經進入了陣法之境中。
自從五轉迷心陣之後她便不敢小看了這些天然形成的陣法,每次遇到棘手情況的時候便會先進入陣法之境看一看。
見到姬清一副認認真真觀察陣法構造的模樣,嚴珂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雖然他早就進入止水陣中將這裡的情況探得一清二楚了,卻並沒有出聲的打算。
他饒有興味的將目光落在姬清的身上,似乎在暗暗的等待着什麼。
只是……
嚴珂忽的感覺到一道同樣冰冷嚴肅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一擡眸便見到拓跋烈冷峻的臉上滿是不愉,眼神中更是含着警告之意,似乎若是他再肆無忌憚的話,他便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呵……”嚴珂口中溢出一聲輕笑,微微眯起黑眸毫不相讓的對上了拓跋烈的視線。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似乎能聽見有金戈鐵馬之聲響起,又像是又火星迸濺,整一個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的架勢。以拓跋連雲的性格不敢這麼和拓跋烈直接的對上,但是嚴珂卻明顯截然不同。
“我知道止水陣是什麼意思了……”姬清忽的開了口,清甜的聲音一下便打破了兩個男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對於拓跋烈和嚴珂的眼神交鋒,剛從陣法之境中退出來的姬清毫無所覺。就算她感覺到一絲氛圍的異樣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爲當她看清楚止水陣的破陣關鍵的時候,讓她頭疼的事情已經變成了如何安然過陣。
“如何?”拓跋烈沉聲問道。
見到姬清從陣法之境中退出,他不再擔心會打擾到她,長臂一撈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強勢的宣告了佔有慾。
姬清,“……”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不等她想明白拓跋烈的行爲究竟爲何異常,便又聽到男人沉穩的聲音響起,“是不是這裡的風有什麼不妥當?”
“是的。”說道正事,姬清那裡還顧得上想其他的,清麗嬌俏的面容上浮上幾分愁容,“止水陣,的確是心如止水的意思。隱藏陣法的出口就在這片土地的盡頭,我們需要橫穿這片土地走到目的地,而這一路上最大的危機便是這看似並沒有什麼玄機的風。”
“風?”拓跋烈皺眉。
“阿烈,你有沒有聽過一個佛偈?”
聽姬清提到佛偈,拓跋烈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心不動則風不動,幡不動。心若動,則風動,幡動?”
“正是。”姬清點頭,“這個止水陣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前方無處不在的狂風說是風,其實是宛如實質一般的神魂攻擊,因爲這攻擊極爲的強悍,所以才能凝形,甚至將地上的砂石塵土都給捲到空中。
如果說五轉迷心陣是從記憶之中抽取曾經經歷過的場景,使人沉迷其中悲歡喜怒不能自已而不覺靈力的流逝,從而使得困入陣法之中的修煉者靈力枯竭而亡。那麼,止水陣則是直接作用於神魂,用一幕幕幻象考驗進入陣中的修煉者的心性是否堅定。
一旦經受止水陣的考驗,心性堅定者自然無礙,並且會因爲神魂得到錘鍊而得到極大的好處。可若是心性不堅的話,便會很容易因爲迷失而導致走火入魔,很有可能還會因爲神魂受損而失去思想意識,成爲活死人。
這個陣法,對姬清來說是一個極爲艱難的存在。
且不說她的心性是否堅定,能不能平安闖過這個陣法。就算不考慮這個,哪怕她心性堅定能十拿九穩的度過止水陣,可她本就不穩固的神魂根本受不了一次次的衝擊錘鍊,最後……
結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