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早就準備好了。”說道這個,拓跋連雲看向姬清的眼神複雜了幾分,不過很快便變回有些輕佻的模樣,“到了那時候,你可別說不要不要。”
姬清,“……”
她又想叫他閉嘴了!
可惜,拓跋連雲並沒有閉嘴的自覺性,又開始孜孜不倦的討人厭,“話說……若是在夜皇殿裡出了什麼事,我和蘇言之間你只能救一個人,你救誰?”
“蘇言。”姬清沒有猶豫。
她不會猶豫,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猶豫。
在歸元界想了很久很久,以她並不算豐富的感情經驗,她並不知道要如何完美的處理和蘇言之間的事情。但是……直覺告訴她,感情的事情最麻煩,也最怕拖泥帶水。
拒絕,會讓蘇言心傷,她清楚的知道。
但是她不是一個不想傷害一個人,便以此爲藉口箴默不言,從而讓那人心懷希望導致心傷更加潰爛的女人。
在她看來感情的事情很簡單,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在愛或者不愛之外並沒有曖昧不清的灰色地帶。她現在最爲難的便是,她很想和蘇言回到朋友的關係,但是明顯不太可能。
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從此見面如不識,可是這樣的話她有些遺憾,遺憾曾經能交付信任的朋友,最後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只不過她知道,這世界上的事情並沒有盡善盡美,沒有捨棄便不會得到。
想要讓蘇言快點找到命中註定的那人,想要她和拓跋烈之間的感情好好的,有些捨棄在所難免。
不過,她前世今生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朋友,可每一個人她認定的朋友她都看得極爲重要。若是蘇言有難,她會盡力相幫,至於拓跋連雲……
呵呵。
她不落井下石就算仁至義盡了!
“那要是我和小美同時遇難呢?”拓跋連雲不信邪了。
姬清冷笑,“小美!”
依舊毫不猶豫。
“那要是拓跋烈和蘇言同時遇難,你只能救下一個呢,你救誰?”拓跋連雲徹底來脾氣了。
姬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半晌回道,“你知道的。”
有選擇的話,她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沒有選擇的話,她只能選擇她唯一深愛的那個。
人都自私,她不例外。
不過……
“你若是再不閉嘴,不用到夜皇殿去,我現在就能滅了你!”
“你滅了我?”拓跋連雲得意的一挑眉,“實不相瞞,我現在已經是萬壽境的實力了,剛纔我只是在讓着你一個孕婦而已。”
“是嗎?”姬清也挑眉輕笑,“那鳳凰真炎呢?”
拓跋連雲,“……”
“怕嗎?”
“別燒我屁股!”
……
夜皇殿中。
蘇綰在前方引路,對着身後的蘇言說道,“尊主召見你,我現在帶你去見他……等下見了尊主,哥哥你一定要稍微將態度放軟一些。”
君子冷性格陰沉冰冷,陰晴不定,又有一點恃才傲物,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蘇言已經選擇投靠君子冷,蘇綰便覺得他是將心偏向她這邊,也真心指點着他。
“嗯。”蘇言面色淡淡的,短促的應了一聲,權當迴應。
蘇言十分冷淡,蘇綰也並沒有當一回事。
現在他心情不好是自然的,可等到以後美人在懷,他還會記得現在的心情不暢?
她不說自己沒有私心,但在爲自己考慮的同時,也真的爲蘇言考慮了。
不過,她又轉身叮囑蘇言,“哥哥,你切記不要和尊主透露我和拓跋哥哥之間的關係,萬萬不能讓他知道。”
她現在還是君子冷的玩物,作爲一個合格的玩物自然不能惦記別的男人。她現在還沒有想到以後要如何順理成章的和拓跋烈在一起,但是現在開始準備着總沒有錯。
可若是讓君子冷知道她的打算,多半會直接將她處死。
“我知道。”蘇言冷冷點頭。
說完這幾句話,兩人再穿過一道彎彎的長廊,兩人便走到了一間房門前。
“尊主。”蘇綰柔聲稟告,“人已經帶到了。”
“進來。”一道冷然的聲音在房中傳來。
蘇綰再次給蘇言使了一個眼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兩人剛一進門,便見到君子冷坐在廳中的主位上,一雙陰鷙的眸光略帶幾分審視和挑剔的看向蘇言,似乎在衡量他的用處有多大。
“尊主。”蘇綰屈膝福身行禮,姿態美好,聲音柔軟,“這便是奴婢的哥哥,從小和奴婢相依爲命的長大。他向來足智多謀,善於謀劃,也精通醫術和陣法之道,用毒用藥方面比奴婢更要擅長許多。” шωш ▪ttкan ▪¢ ○
她聰明的並沒有提蘇言在天龍秘境之中,爲他們求情的事情。
這種事情君子冷心中記着就好,他是一個極爲要面子的人,若是現在拿出來說,不是爲蘇言邀功,而是爲他招恨了。
“用毒用藥比你厲害?”君子冷似笑非笑的看向蘇綰,對她招了招手,“你就不怕你的地位被他取代,以後我不寵你了?”
蘇綰朝着他走去,自然的在他的雙腿上坐下來,笑着嬌嗔,“尊主真的不會寵我了?”
“你若是聽話,寵寵你又何妨?”
“那尊主只能寵我了,綰兒沒有比的本事,可卻最聽尊主的話。”蘇綰想了想,又說道,“之前尊主說我若是將姬清或者哥哥兩人帶回一個人的話,便滿足我一個心願……若是方便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讓哥哥去見一見拓跋烈?”
“見拓跋烈?”君子冷皺起眉頭朝蘇言看去,身周的寒意一下變得凍人起來。
“稟告尊主。”蘇言鎮定的開口,“蘇言只是想要見一眼之前的主人,若是尊主心中有芥蒂,不去也無妨。”
“呵……芥蒂?”君子冷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以爲本尊是那麼沒有肚量的人?君赫,帶他過去。”
蘇言面上不顯,心中鬆了一口氣。
君子冷性格冷傲,稍微激一激反倒能達到目的。
君子冷話音一落,一個黑衣人便鬼魅的出現在房中,對着君子冷一行禮,“是,尊主。”
到底是不放心,君子冷隱晦的朝着君赫使了一個顏色,君赫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蘇言跟在君赫的身後出去,房中只剩下君子冷和蘇綰兩人。
這幾日蘇綰都在監聽姬清等人的動靜,呆在君子冷身邊的時間並不算多,現在只在君子冷的身邊窩了一會兒便將他動了心思。
抱着蘇綰朝着牀上走去,君子冷的腳步頗有些急切。
蘇綰柔柔展顏笑道,“尊主,你想我了?”
君子冷性格乖僻,但是卻並不排斥她偶爾的撒嬌刁蠻,甚至有時候她故意嬌嗔一下,他還會更加愉悅。蘇綰知道他的性子,也會時不時的刻意親近一番。
“想上你算不算?”君子冷聲音冷淡,將蘇綰重重丟在牀上。
蘇綰輕笑,媚眼如絲,“當然算。”
“伺候完我,馬上安排一下將姬清弄進夜皇殿來,將她送去拓跋烈那邊,時間已經不能等了。”
“我和哥哥都已經商量好了,一定會尊主滿意的。”蘇綰白嫩的雙臂環上君子冷的脖子,“現在尊主就不要說煞風景的話了,剛纔不是還說想我?”
……
君赫在前面引路,蘇言目不斜視的跟在他的身後。
不是他對四周不好奇,而是他多看或者少看,也許都會引來君子冷的懷疑。
跟着君赫一路走到一座高高假山的面前,兩人鑽入假山之中的洞口之後,君赫手中揮出一道靈力打開了假山之中的機關,兩人腳下裂開一道地縫,身體瞬間朝着下方跌落。
身體驟然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可是蘇言在短暫驚訝之後便很快安靜下來。
地縫裂開之後,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在地縫的正下方豎着無數鋒利的劍刃,這些劍刃上似乎塗着黑色的東西,若是不認真地查看一番,還真的難以發現下方竟然藏着能要人命的兇險。
君赫自然知道地縫下方的陷阱,自己穩穩避開地面的陷阱落在安全的地方,卻並沒有通知蘇言。
好在蘇言也並沒有讓他看了笑話,他早就防備的在空中一折身,硬生生在空中轉變了方向,穩穩落在君赫的身後,絲毫不露窘態。
“好本事。”君赫說了一句。
蘇言清冷回道,“不值一提。”
“走吧。”君赫繼續朝前走去,不過因爲蘇言剛纔露的一手,倒是收起了一些輕視。
剛纔那一片劍林看上去平凡無奇,但其中卻蘊藏着極爲玄妙的東西,除了那些知道劍林的玄秘,懂得如何避開劍林的人,其他人若是沒有真本事甫一對上總要受一點傷。
君赫本來打算給蘇言一個下馬威,將他嚇上一嚇,卻沒想到他還算有點本事。
帶着蘇言繼續朝前走,約莫盞茶時間之後,兩人便走到了一處石壁前。
這塊石壁似乎是從某處山壁上硬生生鑿下來搬到這裡的,石壁的周邊還有一些利器切割的痕跡。石壁前早就站着一個人,男人靜靜看着石壁上的圖案正在思考,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人感覺到一股極爲強大的氣勢。
聽到身後有人過來,男人緩緩回身,一雙湛黑的鳳眸沉靜冰冷,視線落在蘇言的身上。